霸主只爱吃傻鱼(42)
鄢鱼没料到梁琏跟他来这幺蛾子,他身子极其怕痒,立马憋不住笑出声,再来几下,他双手撑住床,身子颤抖,不断缩脚,口里求饶:“太女姐姐,停手……哈哈……停下来……”
见少年眼泪都笑出来了,梁琏才道:“我知道鱼儿聪明,一定知道我要听什么。”
“我没你想得那么聪明,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年抹了抹眼,瞪着人继续道,“我刚嫁给你,你就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娘。”
梁琏笑道:“你可不能把我欺负你的事告诉别人。”
少年抽脚没抽回,恼道:“既然你怕就放手。”
“我不是怕,而是你说了别人会笑话你不知事。”梁琏松开少年的脚,坏笑着问,“你爹爹没告诉你嫁人洞房花烛会做什么吗?怎么这会儿还一副迷糊虫的模样?”
说到这一步,方才还恼怒的少年脸色晕红欲滴。一片羞窘中他闷声半晌才怯怯问:“太女姐姐,今天晚上过了,你是不是就要给我怀个小宝宝?我就能当爹爹了?”
梁琏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儿,肚里装不了娃。他听少年满含期待的话,眉头微皱,问:“鱼儿很想有自己的孩子?”
少年疑惑地反问:“太女姐姐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
梁琏当然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惜鱼儿的肚子也不能装娃。他沉吟着,少年却误以为他不愿意生孩子,脸上浮现落寞的神色。
“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谈。”梁琏很想将这煞风景的话题揭过,“鱼儿,我有些话很想对你说——”
见少年的主意力被转移,梁琏心头一松,转瞬又为即将出口的话生出万分认真。
“鱼儿,你我或许冥冥之中天定缘分,我对你一见钟情,今日娶了你,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必不负你。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人。”梁琏话锋一转,“若我违誓——”
鄢鱼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立这种倒霉催的大旗。
“我明白太女姐姐的心意。”到这节骨眼儿,有些话必须说了,鄢鱼接着道,“我的心同姐姐一样……”
梁琏终于听到想听的,心里不由得为他接下来的话开始些微的忐忑。他稳了稳神,低声道:“你我既已拜天地,有些事我不能再瞒着你——”
说着,他抓住少年的手覆在腹部以下某处——那地儿蛰伏的猛兽,早因他俩的拥吻而成可怕的庞然大物。
鄢鱼不用装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卧槽,这尺寸,他是不是活不过今晚?
梁琏却误以为吓着他了,连忙将人搂入怀里,抬起少年的下巴,紧盯着人以极低的嗓音道:“我不是你的姐姐,我跟你一样是男子。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事关我的生死荣辱,今天告诉鱼儿,可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毕竟我对你的心意,你该清楚了——我把能要我命的秘密都交到你手上了。”
话虽如此,从梁琏的角度看,的确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可从明家少爷明鱼的角度来论,却没那么柔情。
木已成舟,明家与太女站在同一条船上,一根绳子的蚂蚱,倘或一朝东窗事发,明家能独善其身?
何况梁琏一直以女子形象示人,他令明鱼爱上的是太女,突然变成个男人,而且是能带来灭九族大祸的男人,能不叫他心惊肉跳,恐惧绝望?
考验演技的时刻,鄢鱼遽然爆发全身的力气去推梁琏。他拼命的挣扎,眼里原有的情意和亲近尽数化为惊恐,嘴里嚷着:“骗子!大骗子!你放开我!”
梁琏一听少年还知道压低声音,就明白少年知道利害,不敢闹大动静,于是他不放松分毫,把人箍在怀里,解释道:“我也不想骗你,只是不骗你,我又如何能娶到鱼儿。”
“混蛋!”少年挣脱不了,气得眼发红,质问道,“你为一己之私,便要拖我全家下水,你明知道自己的秘密很危险,干嘛来招惹我?”
“情不知所起,我无法克制。日日夜夜思你念你,只想鱼儿成为枕边人,夜夜在怀,方可解我相思。”梁琏的情话一完,又极自信道,“我的秘密到如今也没泄露,一切都很好,鱼儿何必过于担忧?”
“你尽会狡辩。”少年恨恨道,“我又不喜欢男子,你不能因为你喜欢就强迫我。”
梁琏听这话,有些生气,脸色微冷,可一瞅少年见他不愉便有些畏缩,只能无可奈何地耐着性子哄人。
“鱼儿,你别说气话。口是心非可不好。你的爱,难道因为我的性别一变,就没了?我认识的鱼儿,可不是这般肤浅凉薄的人。”
他这话说得少年一时哑口无言。
梁琏再接再厉:“鱼儿,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少年半信半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放开我。”
这时因为方才一番剧烈的动作,少年的衣服被扯乱了,衣领开个大口,一个肩膀露着,半边胸膛跟着见光。
身子挨着身子,彼此的体温清晰可感,那样的灼热,一丁点变化都可以感知。
没见梁琏放手,少年迎上他意味分明的目光,慌张道:“你是个男人,你要对我干什么?”
梁琏道:“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少年急忙道:“不行!两个男人能做什么!”
“两个男人能做的事很多……”梁琏忍到此时,心爱之人在怀,不禁也开始急躁,“鱼儿别拒绝我,我不会伤害你……”
鄢鱼心想,这些要上别人的家伙,事前都会说不会伤害别人,结果提枪上阵,一激动,可劲儿的干,根本不顾人死活,都是嘴上跑马的王八蛋!
他坚持不妥协,拿出一种瞬间克敌的说法:“梁琏,你不能对我用强!你说过要好好爱护我,若这就是你的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梁琏顿时僵住。
僵持良久,他泄气地松开人,眼睁睁看着少年滚到一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鱼儿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戒备,似乎从前的好都付诸东流。
他唤了一声鱼儿,伸手想摸摸少年的脸颊,却被少年偏头避开。
“别碰我!”
这三个字激得梁琏眼眸一瞬黑沉,一直收敛的上位者的气势爆发,骇得人瑟缩。
鄢鱼一边装被吓到发抖的姿态,一边琢磨梁琏强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经历过两个霸道不讲理,一言不合就上船的男人,他这一次也偏向梁琏会将他就地|正|法,毕竟他可看出来了,梁琏骨子里的霸道强势可不比那两人弱半分。
但他竟料错了。
梁琏很快收敛好了情绪,重新变回那个完美无缺的太女。他笑道:“来日方长,鱼儿,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出问题了,没办法联网。晚上好,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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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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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之后, 梁琏没有享受到半点蜜里调油的情意。从前鱼儿还允许他搂抱和亲吻,偶尔兴致被撩起来,还红着脸一声不吭地任他亲近,干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快活事。
现在么,别说亲吻了, 对他触碰避如洪水猛兽, 一看他靠近, 那浑身紧绷的模样, 让他心里十分不快。
但他没多做什么。次数一多,眼见得引起别人注意,他才点出少年行为异常,容易招致祸端。
少年恍然顿悟, 得失利害权衡一番, 知道自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顿感委屈。他情绪外露,梁琏看得分明,可他的心不能再有更多的柔软了。
不能粗暴地将人纳入怀里, 肆意享用,那他只能一步一步徐徐图之,过程中他决不允许鱼儿逃避。
民间婚后正夫需要回门, 帝王家稍有差别。太女是储君,右相是臣子。只能由明月珺和齐铭善来拜见。
见面后,梁琏同明月珺到他处说话,齐铭善陪着儿子。知子莫若父, 他跟儿子没说上几句话,便感到儿子心事重重,精神有些恍惚,无半分新婚后的甜蜜喜悦。
有人曾说,世上最肮脏的地方莫过于皇宫。太女身份尊贵,打太女主意,意图获取利益的人可不少。齐铭善不得不谨慎询问儿子忧虑的缘由。
做戏要做足,鄢鱼原本可不必来这么一笔,但为他的计划,尽心尽力最好。面对齐铭善的追问,他表现出被问得无法不说出一个理由,只能硬生生说太女不想要孩子。
在女国,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男人能让妻主给他生个孩子,地位才能稳固,否则按照律法,妻主随时可用此子无法使她受孕为由,休弃对方或者另纳良男。
齐铭善一听儿子的烦恼,眉头大皱。儿子天生身子骨比较弱,从小由他娘专门教授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才强壮起来,按理说,使女人受孕没问题。可太女雄才伟略,怕是不愿年富力强时被怀孕影响。
种种猜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齐铭善想出个说法安慰儿子——他言一则太女没生过孩子,或许心里对生孩子的重重事情有些微抵触,慢慢来就好了,二则真要有了孩子,孩子的许多时间都要由当爹的来陪伴,太女新婚燕尔,怕是也不愿有人插入他们二人之间。
最后,齐铭善摸着儿子的头发说:“鱼儿,别看你已成婚了,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当爹这种事不着急,你对太女也该多些信任。”
话虽如此劝,回头齐铭善见了梁琏,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地告诫了一番。等到二老离开,梁琏来见少年,后者一改往常一见他就避开,视线直直迎上他,二人对视了一小会儿,他垂首敛眸,轻声道:“我以后会多注意的,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少年却没翅膀飞,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儿?
不论性别如何,他们荣辱与共。
梁琏有些心疼。他怜爱地将人搂入怀中,少年温顺如羔羊,再没抵触他。
“我会好好待你。”他郑重承诺。
之后,梁琏的确贯彻了他的承诺——他把鄢鱼宠入了骨髓,让少年在宫内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没有任何人来少年跟前打扰。
他规规矩矩,少年不愿与他圆房,便也没强求。日子一天天过,眼看一年就要过去,新的麻烦终于露出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