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95)
“呵,这就是什么秦家军的少帅?只受了那么一点儿伤,便要死要活的?”楚霁出言恶毒。
“你!”秦纵倏的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
楚霁似乎被吓到,不自主地退后半步。
他一个“不注意”,便狠狠踩住了孙常侍的脚。
孙常侍原本正又惊又急地一边观察着门外的情况,一边分出心神来听楚霁和秦纵的对话。
但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他也要准确抓住,好作为日后要挟楚霁的把柄。
突然他的脚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想就这么不顾形象地抱着脚打滚。
那边的楚霁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他冷静下来后,似乎是觉得被秦纵吓着一事,让他落了面子。
他忽的大怒,一脚踹在了秦纵的肩膀上。
秦纵生生抗下了这力道,只是微微摇晃了下身子,依旧直挺挺地跪着,唇角却溢出黑红的血液。
看着就不是正常能吐出来的血。
“本官瞧你倒是好得很呢!只是不知,是你身上的伤口更疼,还是毒发得不到解药时更疼?”
秦纵突然就卸了一口气,跪趴在地上,没了直视楚霁的勇气。
楚霁冷然开口:“别在这里装死。拿上你的武器,守好州牧府的大门。你在门在,门失你亡。”
秦纵看向楚霁的眼神里满是出离的悲愤,细看之下还有一丝恐惧。
他领命,艰难地拿侍从递来的长剑,走出了州牧府的大门。
朱漆红门缓缓阖上,孙常侍也终于缓解了脚上的疼痛。
见有人守门,他心下也安定了些许。
“楚大人,这秦纵野性难驯,你是怎么做到的?”
瞧着两人势如水火,孙常侍只觉得银子在哗哗地流走。
“常侍大人有所不知。世间酷刑无非三样,插针、炮.烙、剧.毒。”楚霁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孙常侍露出笑意。
孙常侍无端觉得楚霁的表情格外阴狠,有一种要将这些都施展在他身上的错觉。
我不过就是想坑你一
些钱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孙常侍讪讪一笑:“不愧是楚大人。”
楚霁报之一笑:“常侍过奖。”
忽的,身后劲风破空,楚霁脚步轻移。
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孙常侍的后脑勺上。
孙常侍只觉得脑袋一痛,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眼前的楚大人还是那么金光闪闪。
他一翻白眼,身子前倾触地,晕死过去。
“常侍大人,你怎么了!”
楚霁嘴上焦急地询问着,却用脚尖将脸面着地的人翻过来。
嚯,本就不高挺的鼻梁彻底夷为平地。
楚霁透过门缝轻轻睨了一眼秦纵:别把人玩儿死了。
秦纵随手抹了下唇边的“黑血”,对着楚霁扬唇一笑。
原本他俩设计的台词要恶毒百倍,尤其是关于秦家军那一段。
可楚霁终究是没忍心,哪怕知道是演戏,也无法对着秦纵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原本应该踢在他心口的一脚,也改成了肩膀处。力道对秦纵来说,就和小猫挠似的。
秦纵知道,楚霁这是心疼他呢。
他当然要“知恩图报”,替楚霁顺势弄晕那个什么孙常侍,省得楚霁还要对着这么个人笑脸相迎。
州牧府外头,原本受伤倒地的“尸体”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小子,刚刚踹我那一下也太假了。”
“没事儿,那个劳什子常侍看不出来。”
“完了完了,我刚刚骂楚大人是狗官,秦将军该不会下次专门操练我吧!”
旁边一人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安慰道:“没事儿,就当是将军的一对一实训了。旁人求都求不来。”
“那你骂了吗?”那人欲哭无泪。
他们这些人,都是将军帐下亲兵,这才有资格来演戏的。
他当然知道被将军亲自揍一顿,能获得多么大的感悟和好处。
可是将军他揍人真的疼啊!
“嘿嘿,我没~”
*
孙常侍在噩梦中惊醒,鬼哭狼嚎地从床上弹起来。
“常侍大人,你终于醒了。”
楚霁亲自守在床边,一见到孙常侍醒来,连忙惊喜道。
孙常侍见是在州牧府中,长舒了一口气。
他瞧着一旁的楚霁,面容精致却难掩颓败,那眼中分明有泪。
孙常侍可不认为楚家三少这般会是为了自己,只能是那群刁民愈发嚣张了。
“楚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可得与咱家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这样,咱家才好上达天听,救你于水火啊!”
主要是看看到底什么形势,不行还是别贪了,赶紧跑吧。
楚霁面露痛苦,凄然道:“常侍大人有所不知。十日前,沧州发生了雪灾。房屋倒塌,牲畜冻死,百姓民不聊生,居无定所。”
“发生了…发生了暴.乱!”
第七十五章
孙常侍的脑子在听见“暴.乱”二字时几乎宕机。
“常侍大人, 你怎么了?”楚霁见孙常侍呆坐在床上,半晌也不说话,连忙询问。
孙常侍哆哆嗦嗦地从床上起来, 甚至穿鞋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多亏楚霁及时扶住了他。
“楚大人,咱家……咱家即刻便要回京!”孙常侍借着楚霁的力道, 勉强稳住身形。
因为颤抖,他本就尖利的声音像极了被扼住咽喉的老鼠。
楚霁将孙常侍的去路拦住,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似的, 从袖中摸出一根金条。
“还望常侍大人救命!”
孙常侍被那金条晃了眼,两眼发光地就要伸手抓过。
“楚霁知晓,常侍可传密信回京, 直达天听。若是常侍肯为在下说情, 让陛下召我回京,霁定有重谢。”
大雍设有驿站,专为官员上表奏折所用。沧州境内的所有奏折,都需经楚霁之手才能转交驿站。这也是楚霁不怕底下官员向皇帝参奏的原因。
但孙常侍不同。他的身份相当于皇帝钦差,另有印信, 可命驿站之人直接为他给皇帝传递密信。
孙常侍闻言, 激动得愣住半晌——
还有这等好事!天上真的掉馅饼儿啦!
他当即准备要拿出圣旨,谁料楚霁却将他的这片刻愣怔当做了是为难。
楚霁又道:“常侍放心, 楚霁必不会叫您为难。霁已上表陛下,沧州暴雪突至, 灾民发生暴.乱, 请陛下增派援军。只望常侍您从旁说和一二,让陛下能召臣回京避难。您是知道的, 地方官员,无召不得离开。”
孙常侍几乎是要暴怒起来指着楚霁的鼻子大骂蠢货。
皇上最看重的,只有两样,长生不老和龙椅宝座。
若是在平日里,他便是直接将楚霁带回盛京又如何?
反正他大可以向陛下进言,是楚霁心存谋逆,他才遵循圣意将人带回盛京的。
再往后,待沧州动乱的消息传回盛京,正好便印证了他的说法。
现下知晓了孽龙位于沧州海域,又有那么多的士兵下海寻过,那便不是只有楚霁一人知晓孽龙之所在了。
于陛下而言,楚霁便不显得那般重要。
那时,他既已然得了楚霁的好处,也还能叫他再也报复不得。
毕竟,陛下绝不会对谋逆之臣心慈手软。
可现如今,陛下已知沧州发生暴.乱,正是需要楚霁为他平叛的时候。
因此,陛下见到楚霁的奏折,虽会大怒,却依旧会留着楚霁的州牧之位,严令他守城。
至少,皇帝会让楚霁拖到大军来援。
他若是在此时将一州的最高军政长官带回盛京,相当于拱手将沧州让与逆贼。
到那时,心存谋逆的人,可就会变成他了!
“楚大人,您乃陛下亲封的沧州州牧。老奴不过一介常侍,如何有那通天的本事叫陛下召您回京呢?”
说这话时,那黄澄澄的金子还在眼前闪着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