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152)
拥有土地数量多于十亩,少于三十亩的, 为土地不充裕的自耕农, 这部分大约占胶州人口的65%,这部分人所需缴纳的土地税较少,在他们能够负担得起的范围之内。
这两类百姓加起来,已然超过了胶州人口的80%。由此便可以想见,整个胶州世家豪绅土地兼并的现状有多么严峻。
下一层级的便是拥有土地三十至六十亩的百姓, 这部分人属于中等偏上的收入水平, 约占人就的10%,拥有整个胶州州15%左右的土地。按照新政的政策, 他们属于正常缴纳税赋的人群,并不会受到新政实施的太大影响。
随之便是对新政颇有异议的地主乡绅, 他们占整个胶州人口的3%, 却每人拥有六十至一百亩的土地,总数约是胶州土地的25%。
这部分人的税收比例较高, 这一点自然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但他们也只不过是普通百姓,或许手中有那么一点儿权力,或许背后有那么一二靠山,但面对楚霁,无异是以卵击石。所以他们虽心有不满,倒也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反应最为强烈的自然是五大家族。
对于拥有土地面积在一百亩以上的人,楚霁要求额外征收土地税,税赋高昂。也就是说,在这样的税收比例下,买地买佃户对他们来说不仅毫无裨益,甚至是一件有损利益的事情。
久而久之,世家们不得不放手,土地也就会渐渐地回到百姓手中。
可楚霁有心整顿世家,剪除一二,等不了这么久。
王家和严家的事情已经铺垫了这么久,自然要再添上一把火。
近日来,王、严两家的来往愈发频繁,另外三族亦收到了王家的邀请,平白使得胶州的空气中都隐约透露出紧张的氛围。
五大世家中的另外三家现在还处于观望状态,既不与王、严两家过从亲密,也不对楚霁的新政予以支持。
但王家和严家可是快要坐不住了。
新政摆明了是针对的五大世家,王家更是首当其冲,严家亦是如此。
新政对于为官者和从军之人有所优惠,从军自然不在世家子弟的选项中,那么便只剩下为官和考取功名了。
可在楚霁入主胶州之前,他便已然将两家在胶州为官的子弟一把撸了个干净。
你说你家有人在盛京为官?不好意思,甭管你在盛京是多大的官职,在这胶州地界上也不管用。
两家又因为抵制科举制度,两家子弟纷纷罢考,现如今,想要在胶州官场上找到哪怕一个姓王或是姓严的,都是奢望。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着自己的脚了。
“严老弟,我听闻令堂出身靖北侯府?不知可否说动一二,请靖北侯为我等筹谋?”
王家的会客厅中,王家主屏退下人,只留下严家主细细商量如何应对楚霁新政一事。
虽说楚霁已经按照约定将王裕和严祈放归家中,但新政一事,实在是一件动摇世家根本的举措,让王家主如鲠在喉。
说起靖北侯,严家主那是颇为骄傲。
他母亲便是已故老靖北侯的第三女,虽说不是嫡出,但身份地位在整个盛京都是数得上的。这论起来,当今的靖北侯还得称他一声表哥呢。
再者,靖北侯虽说是个侯爵,但并不如严家扎根胶州那般家底深厚,每年严家上供给靖北侯府的节礼那可不在少数。
“这个好说,待我修书一封,送到盛京。想必以靖北侯府的地位,拿捏一个楚霁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向眼高于顶、只手遮天的王家主这般好声好气地同自己说话,严家主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说话间也带上看得意的神情语调。
王家
主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心里却有些不屑。
严家原算不得什么大族,后来有幸娶了靖北侯府的三小姐,这才一跃成为了五大家族之一,能与他平起平坐。
面上不显,王家主也附和道:“我也会联系在京中的亲戚好友,设法打压楚霁的嚣张气焰。”
二人商量了好一番功夫,发往盛京的书信一连十日不停。
这些事情楚霁看在眼里,却也没拦着。
他倒要看看,盛京城中的大小官员,还有哪个是脑子里拎不清的。
果然,能在盛京城内摸爬滚打多年而屹立不倒的,就没有脑子犯糊涂的。一个个都对此事避之不及,叫楚霁很是满意。
他们给王家严家的回信,都是先被送到楚霁的桌案前,然后才送到两家手里的。
全都是劝着两家莫要再与楚霁作对的车轱辘话。
这结果并不难预料。
论官职,哪怕是最被两家寄予厚望的靖北侯府,也早已是风光不在。不过就是个祖上世袭下来的虚爵而已,说得好听,却无实权。比起楚霁这个手握军政大权的两州之主来说,还真是有些不够看。
论帝心,楚霁在盛京时,便少有人能出其右。现如今,他又有寻找仙药和平定胶州这两大功绩在,何止是简在帝心?
论兵权,皇帝曾下旨,许楚霁在沧州养兵五万。现如今楚霁又统领胶州,胶州守军自然也可有五万之数。这加起来,楚霁便可手握十万兵马,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已然起兵的蔡旷尚且不论,大雍仅剩的十五洲,楚霁独占其二,又统兵十万,哪怕是大将军阿史那钜,也要避其锋芒。
没人想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死。
收到盛京的回信时,王家主与严家主二人几乎气了个仰倒。
一个一个的不敢出头也就罢了,竟然还说那么些倒霉丧气的话。
亏得他们平日里举全族之力,扶持他们在盛京发展,未曾想,竟然就是一群活脱脱的白眼狼。
两人正长呼短叹之时,忽然有下人闯了进来。
下人也顾不得请罪,喘着大气,断断续续道:“不好,不好了,外头来了,来了好些官兵,说是,说是要抓人呢?”
什么!
“抓什么人?”
“回家主的话,说是要抓三老爷、大少爷、四表少爷……”下人呼啦啦说了一长串的称呼。
随着下人说出口的话,两人只觉得脊背发凉。
官兵要抓的这些人,正是那日在府衙,楚霁扔给他们的纸上,明确记录了罪状的人。
哪怕是王裕,也赫然在其中。
“那严家呢?”严家主忙不迭问道,心中却早有猜想,只怕是用王家的遭遇不会有什么分别。
果然,下人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无暇再去深思楚霁的用意,两人步履匆匆地向外头赶去。
果不其然,一队官兵正在院子里抓人,偏生他们手里又拿着州牧大人的诏令,任谁也奈何不得。
再往门口看去,一个黑袍小将正手持双耳戟,伫立在王家府邸大门之前。
高大的朱漆木门,在少年的映衬之下,无端就短了一截气势。
两人自然认得,这是那日跟在楚霁身边的人。
王家主和严家主毕竟远离盛京和官场多年,自然不晓得秦纵的出身。
他们只听说这小将军是姓秦,却不知是什么来头,竟有这般的本事,也竟然这般得楚霁信任。
这一场抓捕并没有持续多久,倒不是只有王家和严家的子犯事弟被抓,五大家族无一幸免。
只不过,另外三家都还算得上是不太糊涂,教出来的子弟也不像王家严家那般,倒没犯下什么杀人放火的重罪,尚有可恕。
在楚霁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之下,王家和严家终于忍无可忍。
他们也的确无法再忍耐下去,家中嫡系子孙几乎皆被下狱,实乃是亡族之像。
他们也必须做出反抗,让这位不过二十来岁的州牧大人知道,五大家族能在胶州只手遮天近百年,也绝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芒种之日,正是小麦夏熟之节。
农民忙着在田地里收割麦子,只要这一茬的麦子丰收了,那么便意味着青黄不接的时节过去,家中便能够有所余粮了。
可也正是这一天,蝉鸣呱噪,街上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闭了。
旁的倒不是要紧的,可这粮油店铺的关闭,引起了百姓极大的恐慌。
在麦子完全收获以前,他们要靠着在粮油店购买粮食才能维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