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168)
忽地,他又想起了什么,直起脑袋来。
他姑父也并不比它强多少啊,他可是听和晋说了,大王已经有了向楚霁臣服的念头。
经过那一场反击之战,鲜于博丝毫不怀疑,这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
楚霁和秦纵打道回府,却没准备按照原来的路线。
二人在即将进入沧州时转了个弯,转道去了沧州盐池。
“蒯息还是没答应回来吗?”秦纵问道。
楚霁并没有坐马车,反而是骑着玉顶,同秦纵一道儿。
春天渐渐接近尾声,夏天就要来了,天气也转热了起来。
楚霁不愿意再闷在马车里,骑着玉顶倒也舒心。
他听见秦纵的问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所以这才请小将军出山,替我劝劝他。”
这两年盐池的生产和经营已经步入正轨,不再需要蒯息时时刻刻的盯着,楚霁便想着将人召回来。
可不曾想,蒯息居然拒绝了他,一连两年皆是如此。
盐池距离沧州并不算太远,若是一路纵马,一日之间便可来回。
但两人都不是特别着急,所以就在路上慢慢悠悠地骑着马,全当是春游了。
就在两人快要行进到盐池时,忽然听得喊声震天,是短兵相接的声音。
是敌袭。
盐池向来有重兵把守,本不需要太过担心,只是此时的喊声不由得让楚齐有些心惊。
他和秦纵对视一眼,扬起马鞭,急速朝前行进着。
好在两人尚还未来得及回沧州城,身后近千名骑兵也依旧还是跟着。
眼瞧这两人骑马越跑越远,一众骑兵也迅速扬鞭跟上。
楚霁马术终究不及秦纵,他心中担心盐场安危,便让秦纵骑马先走。
他是无关紧要的了,但只要秦纵能早一刻到达盐池,便有更大的可能能稳定局势,转危为安。
秦纵知晓楚霁的意思,他毫不拖泥带水,迅速做出决断。
自己带走了八百骑兵,跟着他全速前进。
而剩下的两百骑兵,还是像在大阙时一样,保护楚霁的安危。
那只鹰隼也被留了下来。
楚霁对此安排并无异议。
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沧州盐池,便也很有可能在这条路上埋伏,以防止援军的抵达。
他是州牧,若是落入敌手,会让秦纵他们陷入极大的被动。
看着秦纵领兵而去的背影,楚霁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有秦纵在,没在怕的。
曾经坚韧决绝的楚大人自己也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逐渐依赖上这位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小将军了。
只是在旁人面前,他依旧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
楚大人啊。
楚霁的身体并不适合太过剧烈的运动,平日里偶尔与秦纵赛赛马便也就罢了,那也只不过是短时间的。
他本就在日头下骑了将近一日的马,原先秦纵还想着过一会儿就让他回马车里休息。
可现如今显然是不能了。
楚霁咬咬牙,扬起马鞭,一刻不敢耽搁的带着身后的骑兵,追逐着秦纵的背影。
好在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伏击,秦纵的背影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楚记心中也更多的是放心。
可当他赶到沧州盐场时,他几乎睚眦欲裂,双目猩红。
一支箭直直的射向蒯息面门,几乎是一击必中,竟然会要了蒯息的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纵从马上跃然起身,推开了蒯息。
可那支利箭,却穿进了秦纵的左肩,霎时鲜血迸出,染红了一大片。
“秦纵!”
楚霁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比之上次在沧州城墙上,他面对那支利箭时,更加惊惧万分。
射出利箭的人原先被突然出现的秦纵吓了一跳,甚至为了没有能够杀死蒯息而感到懊恼。
可当他看见秦纵那张脸庞时,剧烈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
既然是三年前,那个杀了镇南大将军的秦家少帅秦纵。
这张脸即便是过去了三年,他也一分一毫都不曾忘记,也不敢忘记。
那时的王宇不过是镇南大将军帐下的一个校尉,那一日正好跟在镇南大将军的身边。
他自己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竟然亲眼目睹了秦纵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一柄双月戟便要了镇南大将军的命。
视万人如无物。
何等勇猛,何等万人敌。
今时今日,他因为在那场战役当中活了下来,一路平步青云,取代了郑南大将军原本的位置,掌管整个云州的兵马。
云州地理位置特殊,因为与南奚相邻,所以州牧只是名义上的最高军政长官,真正掌权的是镇南大将军。
为了对南溪起到更好的牵制作用,朝廷特意委任了镇南大将军,统领云州兵马。
但是这天下形势他看得清楚,现如今的朝廷算什么,皇帝又算什么,远不如做个一州州牧,掌一州军政大权,来的逍遥快活,受人尊重。
他不是没有这个心思独占云州,自立为王,但却被云州牧抢先一步。
云州牧与益州牧联合起来,一同夺了他的兵权,又美其名曰的给了他一个总兵头衔。
只不过,他这个总兵,却被云州牧远远调派开去,到这沧州来抢夺盐田了。
这倒是功劳一件,只不过盐田这种地方想想就知道是重兵把守的,抢夺盐田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可这份功劳也得有命能吃得下去。
王宇原先是准备放弃的,干脆便带着手底下的这班兄弟,随便寻个山头,当个山大王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就在不久前,他遇见了一个裹着黑袍的人。
那人给了他一包无色无味的毒药,说是只要想办法撒在水源中,就能把所有的守军都晕倒。
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掉馅饼的事情,便问那人想要什么作为回报。
可那人却只是摆了摆手,发出几声尖锐阴鸷的笑,随即扬长而去。
这倒是个怪人。
王宇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还真是让他找到了时机,悄悄地将要下在了井中。
守军果然被无声无息地药倒了,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扬名立万的机会。
只要攻占下盐田,回到云州后,他的待遇绝不会逊于原来的镇南大将军。
可他没有想到,这里的守军竟是这般的训练有素。
即便是中了药,在遇到敌袭时,还是全凭本能的站起来抵抗。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那一支秦家军,是所有的云州将领都不愿对上的,可怕到让人敬畏的军队。
但再如何,这群士兵也都被下了药,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
可就在他即将取得战局的胜利时,不知从何处竟闯出那么一支军队来。
是最为精锐的铁骑,比之当年的秦家军更加强悍。
战局在一瞬间被扭转,无奈之下,他只能兵行险招,悄悄地靠近那个叫蒯息的男人。
他知道,他是这个盐池的首领。
终于在兵马的掩护下,蒯息进入了他的射程范围之内,搭弓射箭。
在那个瞬间,他几乎看见了胜利的希望。
但他没想到,会有人冲出来救了蒯息。
他更没有想到,这个被他射伤的人,是秦纵,是那个一戟挑云州的秦家少帅。
可这股狂喜上没有来得及从心头蔓延到脑海,他便被另一道锐利的眼神锁住。
血红的双目,让他有一瞬间以为如坠冰窟。
楚霁本就精通箭术,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就在他准备发号施令,命令众人将那个男人抓住时,鹰隼突然展翅而去。
鹰隼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顺着主人目光所指方向,锐利的鹰爪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那个射出冷箭的男人。
主帅被抓,军队自然不攻而破。
战场上的残局很快被收拾好,秦纵和楚霁带来的骑兵以风卷残云之势,将那些云州军尽数俘虏。
秦纵中箭并未立刻晕倒,他自己医术不凡,知道并未伤到要害,反而是强撑着安慰了楚霁几句。
见楚霁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大量失血终于让他眼皮沉重,晕倒在楚霁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