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175)
见张舜之不信,秦纵道:“主公初到沧州时,那些人百般刁难,最后主公只将主犯斩首,祸不及旁人。周珩恶行尽人皆知,主公也只是处置了其亲信随从,反而厚待胶州士兵。”
张舜之心头不由得生起些许羞愧。
清算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还以为楚霁定会借机一同清扫。毕竟没有谁不是这样做的。
他胸膛中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刚想说些什么。
“至于这次主公动了大气,多半是伤着了我的缘故。”
话落,秦纵笑得得意。
张舜之好不容易聚起的感慨万千像是卡壳儿了一样:
秦将军,您真不适合这样。 。 。自打他在战场上遇见秦纵开始,他就没见过秦纵这样。
不过,恋爱脑也有他的好处。
张舜之脑子一转,痛心疾首道:“那你怎么就没替我吹吹枕边风呢?”
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求到秦将军面前,让他朝着主公吹枕边风。
张舜之这话说得他秦纵好像是什么祸国妖妃来的。
不过他喜欢,难得地给了一句准话:“吹过,主公也应允了。”
张舜之陡然燃起了希望,还没待他细问,眼前出现了一只手。纵使他喝得再烂醉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暗自诽腹着秦纵的无情,却还得乖乖地交出州牧印信和兵符。
虽说是老交情了,但秦纵还是仔细查验了两方信物:“既然云州易主,那便迎大军入城吧。”
这话实在扎心,张舜泽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你说你惹他俩干什么?
但再后悔,云州也是人家的了。
云州城门大开,等在外头的蒯信当即就乐了。
不愧是他们将军,他们围困云州城这么久,云州牧咬死不松口,非要见他们将军。
蒯信都害怕是将军在外头欠下的什么风流债,那这以后
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若是敢辜负主公,是龙是虎都得趴着挨打。
还好薛正及时敲了他的脑袋,秦将军被主公救出来时,才刚满十五岁。
到哪里去欠这风流债?
昨日将军一出手,就知道这云州城已是囊中之物。
今日将军单骑赴会,不出两个时辰就大开了云州城门。
蒯信真是觉得不服不行。
这厢蒯信和薛正领兵进城,那厢张舜之抱着酒坛哭得难受。
秦纵嫌弃地看了一眼,好好的三十年陈酿被霍霍成这样。
实在不忍美酒蒙尘,秦纵随手扔了个东西在张舜之的怀里。
张舜之正哀嚎着呢,希望以此能激发出秦纵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下一秒就被怀里的东西惊得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州牧印信,他方才交出去的那个!
“这,这……”张舜之这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一双手也是进退两难,他想把酒坛子放下,可那印信就不偏不倚地落在因为他抱着酒坛而形成的膀弯里。
秦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将酒坛拿起,顺势又给张舜之倒了杯酒。
“主公说了,是谢你当日搭救于我。”
“我何时救的你?”
张舜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都这么认为了,你可就偷着乐吧,还这么刨根问底的!
“就在沁叶城破的那一天。”秦纵低低地说了句。
张舜之这下是真想把自己这张破嘴给割了,还指望靠着人家过活呢,他这怎么还专门往人家伤口戳呢?
不过被秦纵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
他当初不过是看不惯阿史那钜的嘴脸罢了,无论南奚如何,秦家如何,那也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
哪里有他一个东蛮蛮夷竖子指手画脚的份儿?
可是他也深知阿史那钜深得皇帝信任,不是他能够抗衡的,这才出言替秦纵说了话。
哪里想到,秦纵人这么话,还记着这一茬呢。
此番对比之下,张舜之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不过,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那你可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有我,哪里有你和你那主公今日呢?为了你一句话,你那主公便把州牧印信给了我呢。”
张舜之瞧着秦纵只归还了州牧印信,而兵符还自己收着,便知道这是只给行政大权,而不许他再掌兵权了。
能有这样的结果,实在已经超出张舜之的预料了。
至于兵权,他倒是想要,也得有那个命啊。
没瞧见这么尊大佛还在这坐着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张舜之归降之后, 整个云州便被收入楚霁麾下。
秦纵作为目前云州的最高话事人,一时还真是脱不开身,直到杨佑出了益州, 从彭越城转道而来,秦纵这才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楚霁早早地就回了沧州,在和益州牧“商议妥当”后, 他只回家待了一天,便拨冗而回,带着严毓和益州牧派来的一万士兵,浩浩荡荡地回了城。
楚霁带了一万士兵回来, 众人倒觉得不稀奇。一万士兵算什么?咱们家州牧和将军出去一趟,少不得要带点什么回来的。
什么大阙的主将啦,叛军的俘虏啦, 又或者是哪里的铁矿, 不足为奇。
但楚大人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又安顿进了州牧府,一时之间倒是议论纷纷,尤其是沧胶两州不明真相的官员们。
要知道,楚大人和秦将军这两年感情甚笃, 尽人皆知。
两人一人执政, 一人掌军,从无嫌隙。
政治和军事两大因素的平稳, 是沧胶两州能发展得如此迅速的重要原因。
为此,就连卓询之都亲自上门询问情况。
楚霁自然相信卓询之, 便直言自己另有计划, 事关能否迅速平定益州。
卓询之一听更是不得了,这女子便是益州牧的独女, 如何迅速平定?那还不是得娶了人家的女儿?
秦纵岂不是要闹翻了天去!
他生怕楚霁因蔡旷势强而出此下策,反而坏了自己势力发展的根基。
瞧卓询之这般着急,几乎要让这位老大人忘却了平生最注重的一个“礼“字,楚霁心下微暖。
卓询之并非他原本组建起来的班子里的人,而是被他半路薅过来的,现在也如此敬他爱他,这叫楚霁如何不动容。
楚霁连忙将卓询之扶了坐下,笑着解释此事秦纵也知,便是他们商议出来的。
他并非是要娶那严小姐,只是现如今还不方便言明。
卓询之这才放下心来,也不追问是何计划,只是捋着胡子笑道:“你们二人心中有数便可,一路扶持不易,万不可贪图捷径而坏了彼此缘分。”
时间转瞬即逝,秦纵整顿好了云州军务,又留下薛正坐镇,辅助杨佑和张舜之推行一系列的政策改革,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沧州。
沧州景象如旧,楚霁也如同从前每次秦纵出征归来一般,站在城门下亲自迎他入城。
秦纵入了沧州城,策马入了城中,夹道百姓相迎。
这场景也是常见,只是今日他却听见几声议论。
关于他和楚霁的,哦,还有那位严家小姐。
说是将一万益州军安顿在东郊大营也就罢了,就连那小姐也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州牧府。
这还得了?
秦将军剑眉一竖,当即调转马头。行至楚大人的马车旁,一个纵身翻了进去。
楚霁正坐在里头翻文书簿册,秋收将至,今年又是一个丰年,三年前那些开辟出来的梯田也到了该收税的时候,事情自然又杂又多。
本也不至于这么忙,但云州刚刚划入他的势力范围,那边的益州又不安生地很。
这才叫他几乎日日忙得脚不沾地。
掐算着时间,楚霁将笔墨文书收起。秦纵向来见不得他这般辛苦,若是瞧见少不得又将他手底下的一大帮人臭骂一顿。
果然,东西刚收拾好,秦纵便进了马车。
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却在看见楚霁的一瞬间转为笑脸。
“都听说了?”
楚霁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却被眼前的泼皮凑近叼走。
秦纵拿起巾帕替楚霁擦手,嘴里又吃着糕点,便只点点头,示意楚霁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