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76)
在他们的认知里,苏佑太纤细柔软了,皮相也太漂亮幻惑了,而且还是个男人,怎么看怎么都不该做一整个北疆的吉桑,尤其阿穆罕对他千宠万恩,全然和过往作风相反。
怎么看,都是这怪异的中原男人狐媚非常,惑了可汗王一颗明智的心。
阿穆罕耳力极好,目光深重,看了几眼那些人,转而看向亮着眼睛兴奋的苏佑,长睫羽浓密卷曲,唇瓣嫣红,尖尖下巴上都落了一点粉,自顾自开心地冲栅栏里的马王打招呼,用蹩脚的北疆语:“小棕,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见过?这个娇弱的中原男人连门都不出,怎么可能见过凶猛的马王,只怕是将毛发一样的温顺马儿,认做了马王。
然而却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一整天连气都不多喘一个的马王,径直走向了苏佑,而且脚步颠动,小跑着过去,跑到了苏佑面前才急急停下。
乖顺又急切,伸着脖子直往苏佑身上蹭,苏佑用手安抚他,被他蹭的发痒。
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
这,这是马王?
有人承上刚刚做好的笼头,做工精美牢固,上面刻有苏佑名字,用中原字刻的苏佑,阿穆罕伸手接过,塞入苏佑手中,掐了掐他的后颈脖:“去给它套笼头吧,不然他会抑郁而终。”
笼头,既是家马头上脸上套住的一套工具,用来驯化和坐骑。
而如果人给自己的马套上笼头,马也接受笼头的话,既是一场互相情愿的征服和臣服。
苏佑不懂为什么要给马套笼头,而且他也不会,他摇了摇头说:“我不会。”
“你不给他套,就说明你不接受它的喜欢和忠诚,他会自怨自艾,抱憾而死。”阿穆罕从身后抱住在苏佑,牵引着苏佑抓住笼头,伸手要去套住马王的脸面头颅:“这匹马,已经来去将近五六年了,无人能驯服它,也没有人能得到它的喜欢,它一直在等你出现。”
苏佑举着笼头,缓慢地套在马王头颅上,而马王底下自己的头颅,极其温顺懂事地任由苏佑给他带上枷锁。
阿穆罕看着眼眸犹如琥珀的马王,觉得这笼头也套到了他的头上。
他也同这马王一样,心甘情愿地套上枷锁。
作者有话说:
更新晚了……我发现我居然一天睡十个小时……叹气。
而且我还是好困。
第51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9)
几乎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刚刚还热闹繁盛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瞬间噤声,苏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他人而言有多震撼, 他只是听从阿穆罕说的话, 把笼头套上小棕头上。
阿穆罕说,如果他不这么做,小棕会郁郁而终。
没有被主人怜爱的小马会自怨自艾。
他笨拙地给小棕套好笼头, 甚至只是浅浅地绑了上去, 连箍紧都没有,一众人却看愣了眼。
驯马从来都是用手段工具强行将烈性驯服,日后还有漫长的磨合训练, 而他却是直接驯服了马王。
马王通人性,又灵气浓厚, 北疆人都坚信马王是上天的使者。
而这个中原男人,似乎, 是极其被上天厚爱的人。
这是他们北疆的吉桑, 是可汗王亲自挑选的备受恩宠的新娘。
他一定,一定将给北疆带来福祉,恩泽庇佑。
苏佑给小棕套好笼头后, 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转头向阿穆罕求助,阿穆罕和他对视一眼, 径直走向前, 伸手捉住苏佑的手,将苏佑包裹在怀里, 牵引着他收紧套牢笼头。
霎时间, 围观的人都愣了愣, 很是震惊于向来狠辣寡言的可汗王居然有如此温柔细心的时候,他看怀里吉桑的眼神温柔得难以想象,而且可汗王和吉桑亲密缠绵,似乎就是一对恩爱已久的璧人。
原来,这世上还当真没有人是从头到尾的冷酷无情。
只是没有遇上对的人。
爱情果然邪门得很。
阿穆罕察觉到聚集在他和苏佑身上的目光,冷冷地放了凌厉,瞥过一众人,示警他们收回目光,其他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
阿穆罕才稍稍褪了一点凶狠,继续低下头看着苏佑,苏佑很是愉悦地摸着小棕的头,说:“我可以养小棕吗?”
阿穆罕皱眉,看了眼威武雄壮的马王:“小棕?你确定,真的要叫这个名字?”
“怎么?不可以吗?还是,这个名字很难听?”苏佑回头,不服气地看着阿穆罕,这名字可是他想了很久,才敲下来的好记又亲民的名字,居然直接怀疑他取得名字?可以嘲笑他的智商,但是绝对不允许嘲笑他千辛万苦取的名字。
苏佑觉得自己恶狠狠瞪过去,眼睛里蹦出凶光,但不知道自己眼型大而瞳仁乌黑,一生气就下意识睁大眼睛,长睫毛像太阳花一般,在暮色晚霞里闪烁微光。
一点都不凶,全是漂亮,连气呼呼也漂亮。
阿穆罕直接看红了脸,自己慌乱地躲开了视线。
“没有,这个名字很好听,很适合它。”阿穆罕咳了一声,以示严肃,很是认真地对着肌肉结实的马王赞扬了一番“小棕”这个名字,十分果断地抛弃了审美和为马王挽救一点威严的可能。
小棕看着阿穆罕,鼻孔里喘了一口气,哼哧哼哧地叫,尾巴一直在甩。
“看,小棕果然很喜欢你给他取的名字。”阿穆罕助纣为虐道。
“哼哼。”苏佑被夸得心满意足,摸了摸小棕的头,准备带它回帐子,刚刚见证可汗王压迫自己和马王的人连忙走上前打开栅栏放马王出来。
苏佑得了自己的小马,正是开心得意的时候,牵着临时拴上去的缰绳拽着小棕走,时不时和小棕蹭蹭,他太得意忘形,自己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小棕身上,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另一只手被男人牵住,偷偷地从拽着手腕,转而慢慢下移,伸进指缝里,十指相扣,手心将小了一圈的手扣紧。
他看小马,男人就看他。
被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这,这是可汗王?”
阿穆罕对外从来严厉无情,不近颜色,同龄的人连孩子都生了三四个,他还是无动于衷,本来北疆已经不抱可汗王会有所婚配的想法,而现下吉桑出现,原先无情无欲,只有热血滚探访的人居然也生出了一腔柔肠。
那黏人模样简直比新婚的夫妇还要粘腻。
可汗王显然喜欢死了这中原来的吉桑。
“你说,这吉桑纤细的小身板,要是大婚当日,他受得住吗?”
“看可汗王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模样,我觉得十有八九,是会死的。”
阿穆罕向来精力强悍,年少时和猛兽对打从来不曾落于下风,这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荤,又是满心欢喜,热血沸腾,只怕到时候过完结婚礼。见了穿红喜服的美人,会压断了吉桑纤细的腰身。
“啧啧,等着看好戏吧,我猜肯定我们也得有两三天见不到可汗王了。”
“何止啊,我看他现在就不想见我们,恨不得泡在温柔乡里不出来!”
......
苏佑得了小棕,很是开心,自己天天琢磨着喂养护理马匹,到处讨教部落各处养马人的经验。
原先对他很是冷漠的一些人,变得热情无比,不仅教他,还通常都要拉他进帐子里吃一顿饭,苏佑推脱不了,不知不觉地自己在外面玩得欢快,帐子也很少回来。
阿穆罕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阿图鲁家里吃饭,阿图鲁的母亲买提一直给他夹菜,他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门口光线被高大男人遮住,屋里的几个人都有些愣地看着阿穆罕。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不回去吃饭吗?”
除了苏佑,其他人反应过来,赶紧行礼,阿穆罕瞥了一眼看着他的几双眼睛,罕见的觉得窘迫,可随即看到苏佑和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张矮桌上,还吃得满嘴都是油,一脸错愕地看他。
活像他不该来,是个突然闯进来的外客似的。
他就又醋又气。
这是他的吉桑。
天天没在自己帐子里,反而到处乱跑,他日日忙完想要回去看苏佑,结果每次都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