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50)
大齐的考勤制度向来抓得严,苏佑喃喃了几句,顿时心如死灰,自己又自暴自弃地躺了回去:“完了完了,我全勤没了,这一整个月的人生都没有意义了,我又升不了官,我也拿不了提成,哎。”
大齐的中心官员例银换算成现代小钱钱,少说一两万,哗啦一下全没了。
赵懿看他一副没出息的模样,摇了摇头,随即又勾唇笑了。
出不了政绩,就只能守着一份全勤例银,还挺知足也有自知之明。
他叫了宫人来,一直守在殿外的一丛人迅速鱼贯而入,端茶递水,洗脸早漱,看着苏佑脸色灰沉,自暴自弃的模样都忍俊不禁,目光禁不住地看床上躺着的美人,却被赵懿一眼扫过,纷纷都收了视线,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低头。
“全勤例银没了,这条不值钱的小命还要不要?”赵懿脸上沾了一点水,手里拿着锦帕,斜视而来,带着帝王威严:“还不过来?”
“来了,臣来了。”苏佑还是很惜命的,他连忙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到赵懿面前,殷勤地等待差遣,赤着脚,踩在绒毛软毯上,饱满光滑的脚踝在雪白色的绒毛里露出了一点粉:“需要微臣干什么?”
“穿好鞋。”赵懿却开口就是这一句而且目光灼灼,盯着他的脚,而且挥了挥手势,让宫人都转了身。
一大早上就光着脚乱跑,而且,居然还敢长这么好看。
而除了他,还有旁人看到,这种想法让他很是恼火。
苏佑极其乖顺地穿好难穿的长靴,藏住了漂亮的脚踝,自己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皇上需要微臣做什么?”苏佑十分积极地问顶头上司。
“给朕穿衣。”赵懿意指旁边被两个宫人支撑的朝服,玄黄扣朱红,威严大气,十二珠帘的华冠也被人小心翼翼地端着:“穿坏了唯你是问。”
“微臣遵旨。”苏佑连忙走上去,从几个宫人手里接过朝服,赵懿却听着他的话,轻微皱了眉,随即眉间深蹙散开,情绪收敛住。
朝服分量沉重,苏佑给赵懿套好两只手后,作势就要跪下,然而膝盖还没有弯,就被赵懿捉住手腕:“干什么?”
“古往今来,给皇上穿衣,束腰时都要下跪服侍,怎么了?”苏佑虽然公务功课都一般,但是他好歹也是修习了一些的,尤其是赵懿喜欢隔三岔五把他喊去议政殿,他怕自己出乱子,生生把皇帝有关的典籍都看了一遍。
“不必跪。”赵懿却开口道。
“是要跪的,从来只有皇后才可以和站立而侍。”苏佑认真地说,自己还细心地科普。
现在还没民主,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只要把身负皇权的人就当是大熊猫就好了。
反正不仅战战兢兢,而且还得捧着敬着,挨一下十年牢狱就落到头上了。
“皇后做得,你为何做不得?”赵懿烦躁,突然袭出这一句,顿时自己都愣住了,他撇开视线,再次说道:“朕不让你跪,你是遵旧礼还是听朕的新旨?”
“......”苏佑立刻就不跪了:“都遵皇上圣旨。”
皇上最大,皇上说什么都算,而且还不用跪。
他又不是傻子。
苏佑拿了金玉掐丝腰带比划了两下,不知道怎么束上去,赵懿看他犹豫,刚要开口说自己来,然而下一刻就有人扑进了自己怀里,手臂环着他,整个人埋进了他的胸膛前,脸颊乱动着,一直在蹭。
香气萦绕,软乎乎的。
赵懿直接不知所措,耳根发红。
这,这么主动?
居然直接撞进来一个拥抱。
虽然这么荒谬,但是赵懿隐隐想把例银还给苏佑。
他渐渐收拢双手,想把怀里的人更加收揽。
他腰带被人束缚上,结实的肌肉还被使劲地勒了两下,苏佑使出了捆猪一样的架势,确保腰带束的死紧,才满意地抬起头,立刻就脱离了赵懿;“皇上你只管乱蹦乱跳,这腰带要是掉下来,算我的!”
“......”赵懿双手差点被自己捏出了青筋,冷冷地睥睨了一眼苏佑:“例银你还是别想要了。”
“???”苏佑不明所以,很是疑惑赵懿怎么突然出了这一句。
赵懿穿好朝服后,就上了早朝,苏佑连忙换了宫人给他准备的官服跟上,被宫人引导着从小道溜到了前朝,进了官潮人/流上早朝。
其实早朝也没什么事,他在礼部,领的又是个闲差小职,只要不是逢年过节,祭祀祈福之类的大事,也轮不到他说话,就是进来凑个人头,点个卯混全勤。
早朝一般开一个多时辰,苏佑就站了一个多时辰,在台下看赵懿尊贵荣华,天资威严,纵使是少年帝王也早已经有了明君雏态。
而那把龙椅的阶梯之下,最近,也是最位极人臣的摄政王站得笔直,长身如松,长久以来的经历心计像是一把铁锤,在岁月里把他塑造成了上位者的架势,也尊贵威严,却始终少了那么一份矜贵。
苏佑看得入迷,却好几次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灼灼烈烈,难以忽略。
然而视线一转,想要去找,却始终没有头绪。
如此往复了许多次,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早朝要散时,苏佑身边忽然钻出个宫人,小声耳语地让他留下。
那宫人是昭华殿的人,苏佑想跑也没胆子抗旨。
等到太监高声传完退朝,一众官员退下后,他还留在原地,低头鞠身。
议政殿内部高大宽阔,平日里早朝要站一百多人,现在人烟散去后只剩下两个人,空旷安静地压抑感扑面而来,苏佑紧张得自己不敢乱动。
华服束身,盘龙嵌金玉的帝王神情散漫,好整以暇地由上至下地看着空旷正殿里的小小官员,开口道:“上来。”
声音传到墙边又撞回来,回音在空间里缭绕。
苏佑心头一紧,害怕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赵懿,不敢乱动。
“是要朕说第二遍是吗?”声音如同珠玉互碰,却吓得苏佑浑身一抖,自己蹑手蹑脚地就走了上去,每走一步,心头就发紧一下,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帝王高台,臣子触碰一下都是杀头大罪,饶是他磨蹭,最后也还是不得不走到了赵懿面前,他低着头,手足无措。
“站那么远做什么,朕是会吃了你是吗?”赵懿垂眸看他,开口:“再不过来,你下个月的例银也直接扣了。”
啊这,真是仗着官大就压死小民,苏佑就盯着奖金了,根本不敢不听话,自己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赵懿面前,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人收揽住了腰拽了过去,他跌进宽阔的怀里,顿时被人扣住,他茫然无措地撑在男人肩头,捏了一手的见结实肌肉,自己低着头对上赵懿含笑的脸,反而成了从上而下。
皇帝坐在龙椅上,怀里却抱着人臣。
这何止是于礼不合,简直荒谬至极,苏佑连忙想要动弹,拒绝这样荒唐的行径。
然而赵懿却先说:“你自己看看,你服侍得是什么模样,这点事都做不好。”
“......”苏佑顿时惊恐,心头敲击警钟,连脊椎都下意识飘寒意,然而男人却趁他不备,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戏谑说道:“这腰带最是坚韧,却都能让你崩坏了。”
苏佑疑惑,满脸不信,这皇帝穿得衣服都是精挑细选最是舒适耐穿,让他绑一下还能坏了?
他伸手摸索过一圈,掌心也胡乱动弹,自己毫无意识,却有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掐了掐他的后颈脖,喘息了一声。
苏佑检查完后,发现侧身处还真有一处崩坏了,但是没崩完全,全靠赵懿身形挺拔笔直,才没有直接绷断,在众目睽睽中做出宽衣解带的丢人事。
苏佑想到早上赵懿说过的话,顿时自己心头更加发紧,连话都说不出了,愣愣地对上赵懿的眼睛,一脸茫然,脸色都因为害怕而微微发红,自己指尖滑下来,落到了纯金打造的龙椅上,沾了一点凉意。
“说吧,怎么办?”赵懿问。
苏佑一脸视死如归,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