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49)
里面来回忙碌的宫人,连忙行礼起身,面上带笑,心情愉悦得欢快,全然不似平日里的苦大仇深,谨小慎微,甚至首领太监都隐隐松快,面色红润。
林端微微皱了眉,待通传后,他抬腿走进正厅,看见赵懿松懈却心情极好的模样,大致就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君王心情愉悦,宫人日子自然也跟着舒坦,宫里人都算着一份精明,自然知道最重要的那位是谁。
到底是,助纣为虐,一个男子祸国殃民。
林端向赵懿禀告完后,顿了顿,还是目光禀正,冷声问道:“皇上可还记得你昨日所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宫人小跑过来,面露急色,在赵懿耳边小声地禀告,赵懿却沉了脸色,迅速起身,跑去寝殿,行色匆匆得分外慌乱。。
赵懿经年累月的礼仪教习,全都碎得丝毫不可窥见。
林端叹了口气,也抬腿跟上。
他要亲眼查看这其中的荒唐可笑,才好窥破这美人计里的重重幻惑。
寝殿里的温度比正厅还要高,里面烘着暖香,清爽宜人,舒适非常,一群宫人手忙脚乱地端茶递水,赵懿坐在床铺边,盘龙长靴踩在脚踏上微微垫高,让怀里人躺的舒服一些,皇帝身上的玄色勾金线锦袍上勾缠错落着乌黑发丝,披散了一身的可怜虚弱,脸色白着,五官如同壁画里极力勾勒的妖魅还要漂亮。
他神智迷离着,似乎浑身难受,脆弱而细软地一直哼哼,赵懿向来凛冽现在却抱着人,柔和耐心地顺着发丝抚弄怀里的人,温声耳语地细心安抚。
“胃,胃疼,帮我揉揉。”疼到发冷汗,发丝黏着额头的人,咬着唇,竭力哼出一点破碎的声音,脆弱的很是可怜,自己疼着,还不忘伸手摸索身边人的手,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扣住带着茧而宽大的手摸上自己的胃。
催促道:“揉揉,胃好痛。”
赵懿七窍乱了七窍半,喉咙发紧,熟稔地给他揉胃,力道控制得很得宜,没有太轻没有太重,还问:“还痛吗?”
闻言,蜷缩在他怀里的人挣扎着撩起眼皮,褶皱上也带着一点红,琥珀色澄澈的眼眸微转,狭长眼尾带起一点媚,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林端,林端心绪紧了片刻。
忽然间想起来,自己儿时曾在街头巷尾听过的乡野村夫说的眼儿媚。
他略微垂下眼眸,不看两人,清心咒无端在心头吟诵。
苏佑迟钝艰涩地抬头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正对上给自己温柔擦拭汗水的赵懿,自己蹭了蹭他的下颌,像只猫儿一样,弄得赵懿手都有点抖,自己没什么底气地说了一声:“别乱动。”
“嗯。”苏佑不满地呻/吟了一声,缠绕暖香侵袭而来,勾着一点尾,轻易掠过耳边。
清心咒轻易掐断了,思虑被毫无征兆地打掉……
林端微怔,错愕地皱了眉。
“不舒服……还是痛。”苏佑被痛得眼红,声音沾染上哭腔,哀哀戚戚地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胃部享受烧了火,自己整个人神经都跟着一起在火上炙烤。
“谁让你不能喝还喝烈性酒的?”赵懿无奈,只能细心安抚,自己也气苏佑昨天径直去了摄政王府,还居然喝了酒。
“不要你了……”苏佑抓起男人的手,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很有骨气地摔在了一边。
痛得浑身发汗,还能气呼呼的,男人说的话不就是笑他活该吗?
他笨,但他听懂了。
“哈。”赵懿被苏佑弄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自己颠了颠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自己又好言好语地把手放了上去:“还请苏大人大人有大量,别不要朕?”
何止是缠绵缱绻,全是纵容宠溺。
香甜仍然环绕空气中,林端升起躁意,直接转身离开,脚步微乱,自己也没意识到。
回到自己的星辰殿中,他立刻就让门徒拿了纸笔还有佛咒回来摘抄,,一笔一划落下去都在心间默念一清心寡欲。
一直摘抄到了深夜,骨节分明的手被磨出了印,手臂微微发抖,他才停下手上动作,疲惫地上床安眠。
然而梦境过处,总没有清心咒丝毫的痕迹。
却似乎还是鼻尖绕香,微甜弥漫,鼻尖口腔全是另一个人的味道,有人喘息轻哼,又娇又任性着……
微风撩动,丝丝寒意夹杂,却难以吹散男人蒸腾而上的躁意。
他梦见那散落的乌黑长发伏在自己的白衣膝头,被自己苍白的手指拂过,顺滑的头发擦过指尖,带起一点滑腻,温声软语,清风微拂。
会撒娇,会难受,还会捉住他的手。
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揉揉。
很痛。
不要你。
梦境里却有人乖顺地抱上来,他也伸手接着,环抱住怀里的人,原来仅仅只是拥抱也可以如此的热切。
原来,会有人真的媚骨天成……
林端从梦里惊醒,浑身冷汗,耳根烧红着,心跳不止,呼吸仿佛被人憋住后才打开一般的激烈艰涩。
荒谬得几乎脏污的画面回顾眼前,他懊恼悔恨,厌恶至极,直接起身去了婆娑神女佛像前,诚心跪下。
一跪就是一夜。
作者有话说:
林端:……我有罪……
求评论,别开车,么么么哒
第37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5)
苏佑喝了一点酒, 径直就醉到了第三天,中间一整天因为酒意上头而直接没了,差不多自己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 床帐仍然放下来, 宽阔柔软的床上黑暗一片,几乎还是个黑夜,苏佑看见这满眼的沉黑还愣了许久, 直到发现自己还被人环着, 脊背后有男人宽阔胸膛贴上来,呼吸落在了他的颈侧,带着浓厚的龙涎香, 自己脑子才开始缓慢转动。
本来就笨,喝醉后约等于死机的脑子居然还记得自己受酒精荼毒后的每一点滴记忆, 在苏佑稍微清醒后像是轰炸一般把人炸得外酥里嫩,恨不得直接以头抢地, 换取自己的记忆丧失。
救命。
他为什么要看皇帝洗澡, 还满口污言秽语。
还对着人喊蒋未,还让高贵的皇帝给自己换衣服洗澡。
甚至还自己胃疼,死活要抓着人的手给自己揉胃。
啊这......
那一刻, 苏佑想到了死亡。
他居然这么对自己的顶头老板,而且还发生了那么社死的画面,救命, 为什么不把他的记忆删掉, 还要让他清楚的记得这么清晰的画面!
无论是得罪老板,还是自己社死, 对于一个兢兢业业的AI都是致命性打击好吗?
他强行深呼吸了一口气, 让自己冷静下来, 捉住男人修长结实的大手,缓缓提起来,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准备逃离。
就在终于挪开了十几厘米,男人温热的触感已经远离时 ,他才松了一口气,吃力地起身想要掀开床帐,然而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身后突然袭来的大手扣住了手背,压得丝毫不能动弹,男人居高临下地,又近在咫尺地,看他错愕地清明眼目,轻笑了一声:“醒了?”
“......”苏佑闭上了眼睛,自暴自弃地来了一句:“没有。”
男人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的下巴,掐了一小块的软:“一醒过来就胡乱折腾,真以为朕军营是白待了?”
赵懿其实早在苏佑初初醒过来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就已经意识清明,他本来想看看昨天折腾了他一整天的人是否有良心,结果看见这个人蹑手蹑脚往外爬地时候,顿时就被这个没心没肺的蠢货蠢服了。
半点也学不会精明算计,深思熟虑,脑子一冲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无论是侍奉御前,还是对待照顾了自己一整天的恩人,有直接苟着腰就跑的吗?
还直接破罐破摔,脸都不要了。
“行,你别醒了吧,本月的例银扣光,让你好好醒一醒。”赵懿起身,掀开床帐,大片的光亮透进来,床帐外是清晨。
苏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拿本月的全勤,顿时弹起来,挣扎着要起床:“我昨天没上早朝也没处理公务.......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