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就不该是美貌值top(69)
赵懿与李敦庭,总有一个没了耐性。
“哦?何出此言?”赵懿问:“你方才没听见?摄政王BaN勤勤勉勉,毕恭毕敬,怎会如此胆大妄为?”
“奴婢手里乃是十几年来,摄政王贪污受贿,豢养私兵,采兵买马,安插眼线的账目和名目,还请皇上明鉴,一一细察,定是藏污纳垢触目惊心!”
一众人几乎停滞了,无人能发言出声,连呼吸都禁断而止,怔怔得看台上如此荒谬而震慑人心的一场戏,喉咙发紧。
而苏佑佯装着自己是被惊愕的臣子情态,捂着额头遮了自己小半张脸,偷偷给自己塞了一颗葡萄,却被杨梅吃软了牙,自己牙软得直皱眉。
“朕不信,摄政王为人勤勉,又谨慎小心,如果真有谋逆,怎么会被你小小女子拿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回禀陛下,此乃奴婢父亲苦寻半生,才搜集到的确凿罪证,连带奴婢所查摄政王诬陷林家的罪证也一并在其中。”
巍峨宽大的皇宫外,玄铁盔甲在夜色中触生寒意,赵氏齐国国旗在月色光华下威风凛凛,训练严苛有素的大军在一众倒下的血泊中踏步而过,盔甲撞出铿锵声,白衣人站在他们为首处,淡漠巡视躺在地上垂死的精锐私兵,有人来躬身禀告,他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开口。
清凉玉台上。
林柔雨声音清亮,高声而出:“至于这谋逆一事,纵使奴婢没有确凿证据,但是摄政王却也亲手给了奴婢。”
“哦?”
“将人带上来。”林柔雨拍手,随后就有两个沾染了鲜血的身穿盔甲的士兵拖着一个人,踉跄地走上台,苏佑怕还是血肉模糊地,连忙闭上了眼,然而手心却被人挠了挠,他茫然,一眼看过去正好看见赵懿轻松看他,用口型示意他说,无事。
还顺便在他手心里塞了一颗葡萄
苏佑听话地睁开了眼,试探地偷偷看了一眼台下被带上来的人,发现他果然四肢完好,只是收了一点轻伤,四肢似乎被卸了,这才任由人拿捏。
那两个士兵将人扔在台前,躬身行礼,粗声粗气道:“回禀皇上,此乃今日宫墙外企图攻入皇宫的逆贼,被微臣等军士拦住。”
摄政王看见被拖上来的人,这才变了脸色,但是他却迅速收敛惊愕,手里拿着酒杯,几乎要将手里酒杯捏碎了。
“陛下,此逆贼腰间必有令牌,刻着虎禽符。”林柔雨看着拖上来的人道:“此乃摄政王私兵令牌,奴婢父亲曾亲手绘下!”她迅速翻出纸张,将一张画着凶猛虎头的纸张公之于众。
两名士兵立刻搜身,果然将一块令牌搜了出来,被林柔雨呈上主位。
“摄政王,还有何话可说?”赵懿在笑,然而眼眸深处情绪却像是一头示威的野兽,在手下败将面前昭告自己的胜利,凌厉而冷冽着,毫不忌讳地直刺李敦庭。
李敦庭喝了手里的烈酒,脱了自己身上的金线蟒袍,只穿着里衣,攒金边长靴也一并脱了,起身走到台前跪下,却腰背挺直,只低着头:“臣认罪,柔雨侄女果然还是如同当年一般聪明伶俐,而今更是添了许多坚韧。”
“只是,侄女聪慧至此,怎么不将另一位主谋公之于众?”李敦庭顿住,话锋一转:“莫不是区别对待,与我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于他人,便是情真意切的倾慕?”
“何意?”林柔雨不懂李敦庭这条贼狐狸的意思,皱眉,心下隐隐不妙。
李敦庭开口道:“臣愿意认罪,而且愿意供出另一名主谋,还请陛下从轻罚发落。”
而赵懿脸色也微变,而且眉头皱起,脸色沉下去。
苏佑换了个姿势偷吃葡萄。
下一刻却听见:“他既是副主位上的那位,名叫苏佑。”
作者有话说:
苏佑:吃葡萄,吃瓜居然吃到自己头上了?
这一章居然这么长累死我了,呼呼。
第47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15)
李敦庭此话一出, 几乎全场寂静,所有人完全不知所措,李敦庭指认的人是赵懿默认的未来皇后, 独一无二, 现下愣是直接被李敦庭安了这谋逆的帽子,顿时这副主位像是背叛,也像是笑话, 很是荒唐。
然而这却是位高权重之人的笑话, 这如何让人笑得出来,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所知过多被人斩杀台前。
阿穆罕眼光轻微掠过, 将高台上主位的两个人尽收眼底,眸底晦暗难分辨, 却没有所谓纯粹清明。
赵懿眉头深皱,脸色很是阴沉, 比刚刚揭破摄政王谋逆一事时更加深重, 后者还有一点获胜的优越,而当李敦庭脱口而出苏佑的名字的时候,却只剩下怒气了, 他目光对着李敦庭,两者视线对峙,隐隐如同刀剑在拼杀, 在暗夜里溅了一串血光。
当事人苏佑手里还捏着一颗葡萄, 晶莹剔透的,很是酸甜, 听见摄政王这么说, 他愣了愣, 自己慢慢地张开了嘴,塞进了嘴里,齿贝咬下去,汁水绽开在口腔里弥漫水果香甜。
摄政王还真是喜欢开口出妄语,说谎都不打草稿。
他什么也没做,最多住了住昭华殿,他怎么就是主谋了?
他根本没有这个野心和脑子呀,他最多算是在旁边摇旗呐喊的从犯。
还是最最边缘人物的那一种。
赵懿瞥了一眼身边完全没有丝毫惊慌甚至连该有的反应都没有的人,气消了大半,顿时有些无奈又好笑。
他知道苏佑没有真正过错,但是却没想到苏佑居然还能如此坦然,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偷吃葡萄,也不知真的时是问心无愧还是太过愚钝。
“今日一事,乃是苏佑同罪臣一起商讨,定论,出谋划策,详尽细致。”
“罪臣有数月来同苏佑来往的信件,账目,还有人证物证。”李敦庭跪在台下,冷静陈述,几乎根本不像是谋逆失败的弱者,甚至目光从容地看向坐在副主位上的人,极其诚恳地说:“这些都在罪臣的书房里,还请皇上明察。”
这几乎瞬间烧了赵懿刚刚冷静下来的心绪,脸色戾气横生:“胡扯!”
这几个月苏佑分明都是同他在一起,出宫进宫时间次数他知道的比苏佑自己还清楚,信件来去他也是明了,人天天在自己眼皮子跟前,甚至每晚都要抱着入眠,怎么来的数月来和摄政王通信不断?
李敦庭说得毫无惶恐,证据只怕不但有,而且真的不能再真,尽是用来诬陷苏佑的,一如当年诬陷林太傅一般,让人难以抵赖。
李敦庭是摆明了要不放过苏佑。
苏佑听见李敦庭凭空变出自己什么书信,人证,自己急了,不小心动了自己酸软的牙,自己难受得皱眉,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腮边,声音也没法高声,细细的又生气的反驳:“唔,你胡说。”
苏佑真怕自己从从犯变成主谋了,从犯都需要流放,那主谋不就是直接砍了,他倒是不要紧,但是,苏家却不能因为他而有什么事。
这平白泼过来的脏水,他绝对不认。
“哦?苏大人这几个月和罪臣来往皆有人证物证,而且苏大人还给皇上送过祸国妖女,苏大人可能抵赖?”摄政王跪着,目光对着主位上的两个人,容貌卓越,优越尊荣,他眼底晦暗更加浓重,微微转向苏佑,目光将他包裹在其中。
苏佑顿时更急了,但是却被憋得没有话说,嘴巴张合好几次都说不出来。
这几个月他都是和赵懿在一起,虽然赵懿自己心知肚明,李敦庭却能拿出人证物证,他却证明不了那些证据全是假的,他向赵懿进贡美人的确是事实,这是他在剧情里被流放的最大罪名,然而他也没想到美人全被送走了,反而是他留了下来。
他住在昭华殿的事,除了少数人,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也无从证明自己。
一个被指认的人的片面之词,怎么可能会有指认的人手里一应俱全的人证物证让人信服。
李敦庭咬死了他。
最后还是生生地抿了唇,眼巴巴地看向赵懿,急得脸色发红。
赵懿看着苏佑焦急神情,又看向台下跪着却分外嚣张的人,心下了然,坐在主位上,高声威严地说:“哦?既是如此,大理寺人何在?速去摄政王府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