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体弱多病(95)
容棠很想问大反派:你是不是真的不怕下属对你不尊重啊?
而且什么叫他认识我?他认不认识你难道不清楚?!
容棠脖子有些隐隐的疼,他面色不善地睨了宿怀璟一眼,便听沈飞翼道:“见过这位公子,在下陈飞,早先不甚受伤囊中羞涩无力医治,是你家相公路过瞧见,为我请了大夫,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容棠:“……”
演。
你们主仆俩就当着我的面演。
系统冒了出来,嗤了一声,道:【宿主,你得习惯。】
容棠说:“我很习惯,不花钱的戏看起来挺好的。”
他就是觉得很羞耻啦!!!
做什么要喊‘夫君’跟‘你家相公’呀!你们演归演,别带上我啊!
容棠心下一阵腹诽,吐槽了半天,宿怀璟视线转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疑问和求证的意味,容棠一凝,没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顶着心怀鬼胎的两个人视线道:“对,就是他,之前我说我帮他请大夫他还在我脖子上划了一道的那个。”
沈飞翼浑身瞬时僵硬,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慌张,不受控制地望向宿怀璟。
宿怀璟神色一下冷了下来,连容棠都看不出他是演的还是真的,凝眸看着沈飞翼,冷声道:“陈大人这双眼睛似乎并不怎么中用,好人坏人,心善心坏,您是一点也分辨不出来?嗯?”
沈飞翼无声地咽了口唾沫,膝盖几乎控制不住要跪下去的冲动,话音开口,向容棠道歉:“是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曲解了小公子的意思,公子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容棠愣了愣,直觉意识到这两人好像不在演。
宿怀璟看起来真的想给他出气一样,容棠瞥了宿怀璟一眼,对方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完全一副‘棠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的样子,而沈飞翼也低着头,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容棠:“……”
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毛病?
他感觉这一年的气都在这一天叹完了,前面潇洒了大半个月,现在就要来历劫了。
他在马车上讲的那句话还真没错,只是容棠万万没想到还没进长公主府就给他来了这一个插曲。
容棠有些心力憔悴,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提起气势摆架子,盛气凌人地哼了一声,道:“本世子不屑跟你计较。”
沈飞翼讶异地抬起眼睛盯他,宿怀璟也愣了一瞬,垂眸凝向他。
容棠顶着这两个人四道视线,权当自己在演舞台剧,道:“本世子本就不是为了你才去的,若非那小孩跪在路上哭得太可怜,我压根不会往你那方向走一步,也自然不管你是死是活,命还有没有的捞。”
沈飞翼像是给他唬住了,不疑有他,直直地望着容棠,宿怀璟却在看清容棠的表情后不自觉溢出一点笑意,向前握住了容棠藏在身后因为紧张也好、虚张声势也好,攥得紧紧的手,然后一点点掰开他手指,把自己掌心塞了进去。
容棠感受到他在身后作怪,却分不出精力瞪他,继续跟沈飞翼说:“你是蠢笨愚钝还是鲁莽草率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本世子心善,不计较你错手伤了我。如今你在这宣武大街上当值,若是哪天不长眼碰撞了贵人,看你有几个脑袋掉!”
宿怀璟听着他这话,笑意藏不住,暗暗给沈飞翼递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拱手再三道谢,要了他们永安巷宅子的地址后,言明休沐必当前去道谢,这才转身小跑着一路回到队列之中。
容棠手心都快冒汗,又全部被宿怀璟擦了去,那样洁癖的一个人,手指上沾到他的汗液竟也无半分不虞。
容棠偷偷琢磨他神色,想把手收回来自己擦擦,宿怀璟却不放,固执地把自己掌心箍在他手心,假装是容棠非要攥着他的。
然后笑道:“棠棠心地未免太善良了一些。”
容棠:“?”
我刚演完一个纨绔的炮灰反派!
他坚决不承认,义正言辞道:“我是懒得跟他计较,他不配!”
“嗯,他不配。”宿怀璟顺着他话应下来,却笑着问:“可棠棠哥哥为什么还要提点他一句?”
容棠梗着脖子:“我哪有提点?”
宿怀璟瞧他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纵容道:“嗯,没有就没有吧。”
明显一副不信的样子!
容棠抬起眼睛盯他,宿怀璟视线不动,望着身前的路,步履从容地带着容棠往长公主府厅堂走。
容棠沉默一小会,还是觉得自己刚刚其实演的挺好的,他轻轻捏了捏宿怀璟,认真重复:“我就是没有。”
宿怀璟差点憋不住笑,也跟他认真点头:“嗯,就是没有。”
容棠这才感觉好了一点,脸上扬起笑意,脚步都变得轻盈。
可宿怀璟这人就很离奇,一会觉得自家小菩萨要哄着,一会看见他那条翘起来的小辫子又忍不住拽一下。
他凑到容棠耳边,低声道:“可是棠棠……我刚刚被你说的好想吃柿子啊,有笨柿子这个品种吗?”
容棠:“?”
容小世子:“?!”
至于吗!我不就是一般不这样称呼自己吗!
容棠一用力,气呼呼地甩开了宿怀璟的手,耳根通红地往前大步迈!
作者有话说:
这个时候的棠棠完全没想过,‘柿子’还可以有别的吃法(啧)
第52章
容棠进了厅堂还不理宿怀璟,屋子里已经聚了一些人,基本都是两家小辈,容峥原在一边跟容柠讲话,一看见容棠就走了过来,关切地问:“兄长身子可好些了?”
容棠凝眉看了他片刻,感觉他脸上的关心做不得伪。
容柠也跟了过来,盈盈地冲容棠一福身,然后甜滋滋地跟宿怀璟问好:“嫂嫂!”
容棠:“……”
他别过脸不看人,却还是听见宿怀璟带着笑意应了她一声。
容棠没好气地,走到容峥身边,道:“好多了。”
容峥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兄长那日突然晕倒,长嫂都吓坏了,担心回王府让母亲担心,急匆匆地就带着你回了永安巷,弟弟几次去探视都说你身子未好,不便见客,今日一见兄长精神看起来就好多了。”
容棠怔了怔,为他话里的意思,又不自觉地想起宿怀璟这些日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来,偷偷转过头瞄了一眼,结果恰好撞见宿怀璟望过来,一双如水的凤眸里眼带笑意,对视的一刹那微不可查地一挑眉,直勾勾地就盯向了容棠。
容棠一慌,立马移开视线,缓了缓心神,问:“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将养身子,确实懒得见人,你找我所为何事?”
容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折花会回来之后武康伯世子几次来府拜访,次次都带着礼品,但是兄长与长嫂都不在府上,我也不敢拿主意,便让他回去了。”
容棠想起折花会上因为李盼烟流产一事,他找秦鹏煊要的那个“交代”,不满地皱了皱眉,既不想看见他,又想从他手里诓点东西。
还没等他想好要说的话,便听容峥又接着道:“只是武康伯世子到底远来是客,每次来府上我都命人给他沏了茶水等待,这样一来,那些拜礼府上也不好不收。我不知该如何处置,如今全都堆在棠华院库房里的,兄长要是得空,要不要让双福双寿回去,分个类放起来,以免有些药材沾上潮气失了效用。”
容棠:“?”
容棠:“……”
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这个二弟一样,无言了良久,然后一字一顿地问:“拜礼?”
“对呀。”容峥点点头笑开,脸上莫名透着几分憨厚与精明的结合,他说:“递了名帖走的正门,穿过影壁坐在了我宁宣王府的大堂之上,那自然就是客人,客人拎进府中的礼品不是拜礼难道还是歉礼吗?”
容棠:“……”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