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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体弱多病(166)

作者:鱼西球球 时间:2023-09-29 09:44 标签:甜文 穿越时空 年下 宫廷侯爵 轻松

  他望向盛承厉,凉声开口,状似开悟:“陛下日理万机,竟能抽出时间教导皇子们,实乃父子和睦、天家恩情如山,由此可见,外间与朝堂之上那些流言蜚语果然当不得真。”
  盛承厉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话里意思,到底是十六岁的少年,藏不住心事,脸色稍微红了红。
  宿怀璟见状心下嗤笑。
  天下谁不知仁寿帝这几个孩子里,最不受重视宠爱的便是这位五皇子,自幼冷宫长大,竟也能说得出“父皇一直教导”。
  梦里教导的吗?
  宿怀璟又说:“殿下看重棠棠,愿意称一声表哥,那是我们的福气——”
  话音刚落,手指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宿怀璟吃痛扭头,看见容棠快要喷火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不悦。
  他便笑着将茶盏递给容棠,话风一转,又道:“只是血亲这种话,还是再不要说了。知道的念一句皇家恩重,敬重长辈,是君臣典范;不知道的还当我宁宣王府人心不足、肖想皇权,竟僭越至妄图跟皇嗣攀一个血亲的关系,日后更不知我们侍奉陛下之心是否至诚至善。殿下您说呢?”
  容棠在一边听着,暗暗鼓掌,心道不愧是大反派,这诡辩善思的能力当真无人能敌,三言两语间就将问题抛了回去,反客为主,看似随口一问好心提醒,实则回答里但凡一个字没想清楚,就会踩进陷阱。
  莫说是盛承厉,便是那样巧舌如簧的柯少傅,三辈子加起来又在他手下讨过几次好去?
  指甲松开,手指轻轻搓了搓掐过的位置,容棠暂且原谅了他刚刚那句所谓福气。
  福气个鬼,晦气还差不多!
  宿怀璟止不住地想笑,为棠棠这一猜就透的小脾气,跟一哄就顺毛的性子。
  他噙笑看向盛承厉,似要等他一个回答。
  盛承厉愣了片刻,道:“宿大人提醒得对,是我失言了,您与表哥——”
  称呼刚说出口,容棠眉梢蹙了蹙,盛承厉暗暗咬牙,担心再被发难,到底改了口:“您与世子教训得是,承厉铭记。”
  宿怀璟抬手拦住了他这个礼,道:“殿下折煞我们了,您贵为皇嗣,我跟棠棠说到底也只是臣子草民,万万担不得‘教训’二字。”
  他严防死守,几乎是一点突破口都不给盛承厉留。
  盛承厉咽了口口水,再想跟容棠说什么也实在不是时机,只能期期艾艾似的抬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道:“我不日便将启程去皇陵,世子在京中一定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也别让在乎你的人担心。”
  宿怀璟凤眸稍眯,头一次觉得自己话可能还是说轻了,容棠却说:“多谢殿下关心。”
  大反派心下立时不悦,盛承厉说什么做什么,他最多觉得厌恶,可一旦棠棠回应了他,宿怀璟便觉得心下止不住地向上涌酸水。
  他垂了下眸,空着的一只手伸回袖中,开始翻找随身携带的毒针。
  容棠接着又说:“除夕宫宴上殿下特意命人送来美味佳肴,解我腹中饥饿,一直没时间跟您亲口说一声谢谢,您费心了。”
  日轮沉入西山,黄昏快要退场,宿怀璟摸到一根冰冰凉凉的银针,心下微冷。
  容棠却往后看了看,似在等什么人。
  宿怀璟动作一顿,几乎同一时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大鹅叫声,一声比一声刁蛮,像个土霸王。
  他愣了愣,转过头,看见双福去而复返,一手提着一只鹅。
  容棠笑着说完剩下的话:“只是我身子骨弱,腥辣食物一律都沾不得,殿下美意,我便自作主张分给了前去赴宴的各家公子,以免他们议论您厚此薄彼有失公允。”
  他笑意清浅,说着防止被议论,话里话外却都在告诉盛承厉:你给自己树了很多敌。
  但这跟容棠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可是那鹅汤却是实实在在地进了我腹中,母亲偶尔入宫觐见皇后娘娘,回来也跟我说过,殿下在宫中过得艰难,一向自立自强,我又怎好平白受殿下恩惠?这两只鹅都养得膘肥体壮、精力充沛,便当我还了殿下的一饭之恩,多谢殿下。”
  他起身,边说边不容拒绝地给盛承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臣子礼,盛承厉全程状况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到回过神时,身边已经两只肥鹅嘎嘎嘎嘎吵得他连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容棠则一派从容,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做了什么离谱的事,而是真切道:“皇陵苦寒偏僻远离京城,想来下人也不会尽心,殿下若是不想将这两只鹅还给御膳房,不若一并带去皇陵,若是饿了也可饱一饱五脏庙。”
  他敷衍地看了下天:“天色已晚,宫门快要落锁,我便不留殿下在府中用膳了,早些回宫吧。”
  盛承厉懵了大半程,反应过来来后已经不自觉转了身往府外走了。
  双福赶着鹅,两只凶禽边走边嘎嘎,竟还大逆不道地在大虞最贵的五皇子殿下、这个世界的男主鞋上拉了一坨鲜黄色的大便。
  “噫!”容棠别过脸,不看那画面。
  宿怀璟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笑了出来,将银针收回袖中袋,替容棠又披上一件外衣,牵着他往厅堂走去。
  他笑着问:“这才是棠棠不在屋内见他的原因?”
  风吹醒脑袋,不至于一时昏沉顾念旧情;家禽凶猛,粪便味重,室外开阔,不会被炭火熏得满屋子臭味。
  他哪是还礼?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地贬低、轻贱盛承厉啊。
  宿怀璟看着容棠稍有些骄矜仰起脑袋的小表情,一时玩心渐起,瘪瘪嘴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棠棠把我套的鹅送给别人了。”
  容棠脸色一沉,回过头瞪他:“怎么可能!”
  宿怀璟微怔,稍显讶异。
  容棠:“那是我下午听说他来,赶紧让厨娘去隔壁邻居家买的。”
  他轻轻“哼”了一声:“咱家鹅子那么乖,我怎么可能送别人。”
  宿怀璟没听出去他话里其他含义,观望了全程的系统却轻蔑地“呵”了一声:【鹅子。】
  园中开始点灯,越靠近主院越能闻见饭菜香味。
  宿怀璟牵着棠棠的手,慢慢地背着风回家,声音一贯温柔,散在夜色中与树上花苞一起,仿似在迎接暖春的到来。
  春水秋月,不及眼前人温煦三分。
  容棠眼里的温润公子笑意从容,语调也从容,宛如讨论三餐该什么菜肴一般随意又轻松,笑着唤他:“棠棠。”
  “嗯?”
  “我不能杀了盛承厉吗?”
  宿怀璟疑惑极了,嘴角笑意却未曾下坠一丝一毫。
  “我很想杀了他,真的不可以吗?”他轻轻地问,像极了撒娇,讨一个应允。


第103章
  “为什么?”
  容棠沉默许久,出声问他。
  院中微风吹动树叶,火炉捧在手心,容棠却刹那间手脚冰凉,他按着自己快要发抖的手,强自镇定地抬头望宿怀璟,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宿怀璟垂眸,对上他的眼睛,音调仍旧如春水般惑人,像是要将容棠诓进自己做的网中:“因为讨厌。”
  他笑了笑,如同顽劣的稚童:“看到他会觉得烦,反正我的目的棠棠也知道,盛承厉再不中用也是个皇子,提前让他死掉对我来说没什么坏处。”
  他说着弯起眼眸,轻轻晃了下容棠的手腕:“棠棠,你把机会让给我,好不好?”
  他后悔了。
  他不想让容棠去杀盛承厉了。
  宿怀璟一向觉得有仇应该自己报,那才痛快利落。可是当这份仇恨落到实处,成了容棠背负的梦魇之时,他本能不喜,下意识反悔。
  不该让棠棠反复接触可能杀了自己的凶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并非三言两语、一错而过的几个对视里就可以消磨的寻常恩怨。
  而他的小菩萨合该高坐明台,更应被人景仰。
  他怎能染上尘埃?盛承厉又如何配让自己的血污了棠棠的手?
  宿怀璟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还是自己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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