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86)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放轻呼吸。
良久,他才又开口,一字一句道:“我花钱请那些掌柜的来,不是让他们干跑堂的活儿的。两月翻三倍净利,买、你、闭、嘴。”
压根什么都没说、自觉吵到少爷眼睛的边澜鹤立刻倒戈,满口答应行行行——反正也不是他做那劳什子季报,夏长风的儿子肯定比他会赚钱,他就是个掏钱等分红的金主罢辽。
少爷要求多,给的钱也多,那些什么提成啊分红啊佣金啊,听得他都眼红,不愁没人干。
几人在屋里囫囵听了一整天,晚上走的时候,高效率黑衣卫都已经将行李整理好堆在院子里了。
边澜鹤准备留下吃饭,倚在门口看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哎,咱们是不是还没取名字?”
夏知之正在洗手,他说了一整天,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吐,洗完手便耷拉着眼皮喝茶。
边澜鹤:“太原城的酒楼自还是原来名字,但你不是要建商队么,更何况到了其他地方,还叫太原这种名字,恐怕不合适吧。”
夏知之身形微顿。
边盟主绞尽脑汁:“叫什么好——需要打止凉山庄的招牌么,还是趁我还在位,扯一扯这武林盟的大旗?”
夏知之放下茶杯,慢慢走到他身边,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少爷异常奇怪,边澜鹤给他让出一点位置,嘴上絮叨,实则不动声色的打量。
院子里忙忙碌碌,倒是有些热闹气氛。不知为何,少爷看着这热闹发了会儿呆,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叫.....就叫长生阁吧。”
他的嗓子几乎说不出什么话,声音很轻。
整整一天了,这是少爷今天第一次流露出些许展颜的迹象。边澜鹤心里却狠狠一跳,眼睛微眯,半点也乐不出来——
长生阁。
长生。
沈山南?!
————
沈山南在卧房。
夏知之昨晚什么都没说,沈山南也什么都没问,就像一个寻常的、没有出过门的晚上一样。
只是少爷突发奇想,自己写策划的时候硬要拉着沈山南,说是教他写字。写的沈姓文盲本来转的就慢的脑袋彻底宕机,活生生杵成铁疙瘩,拿脑子里的水泡一泡,当场就能生锈。
除了夏知之的名字,他看所有的字都像是画画,真的是非常、极其、特别难以理解。一支轻飘飘的毛笔在他手里感觉比几十斤的重剑还难把握,生生折断好几支,被少爷佯作惩罚的咬了好几下脸。
痛苦至极,以至于沈山南几乎开始要思考利用一点“其他”手段逃避学习了。
但是一抬头就看见夏知之画的Q版大头在盯着自己,又不得不低下头去,继续练那几个鬼画符。
“咔嚓”一声,窗户忽然动了动,窗外传来一声轻笑。
沈山南头也不回,黑剑骤然出鞘。
窗外人反应极快,鲜少有人能躲开沈山南的剑,但对方躲开了。不仅躲开,甚至似乎还知道他的下一步招式,迅速献祭了一柄剑,挡住袭来的剑势。
“你不是刚断了我一条胳膊,不必如此着急吧,”来者语带笑意:“对不住,实在没想到你将识字都忘了,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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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南南其实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美人(摸下巴)
勤奋滴我又回来啦~~抱住狂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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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背叛单身联盟
沈山南在看清来人后,却收了招式。
初阳微微眯眼,似乎有所意外。
“不想给你家少爷报仇了?”他又换了张脸,跟之前完全不同,这张脸显得有些张扬,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对酒窝。
他的声音、身形、连带着性格,似乎都会跟着自己的脸发生微妙的变化。先前那张脸乖巧,于是他说话做事都是细声细气、怯弱胆小的模样,这张脸张扬,于是他又变得性格恶劣、十分讨打——
“还是学写字学的脑袋发晕,不认得我是谁了?”
沈山南瞥了他一眼,收剑回鞘。
初阳面上不显,心中却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浮上。
“闭嘴,”沈山南竟然将后背暴露给他,坐回桌边继续他那堆鬼画符:“跷跷。”
初阳:.......
意料之中的死寂。
久到几乎以为人已经走了,初阳才收敛了那些故作的恶劣,面无表情道:“你想起来了。”
沈山南默然,背对着他随手砸了一枚镇纸过去,被他侧头避开了。
镇纸掉在草丛里,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初阳知道,这是沈山南在表示:有事就说,不要放这些花里胡哨的屁。
——当然,沈山南本人是从未真的说出口的,只不过初阳一直坚定的这么理解。
......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初阳是从雪山飞奔回来的。药人们不知疲倦,他待自己几乎与药人无异,不眠不休、全面透支,几乎都是常态。
龙门教被无忧王烧了个干净。他从围剿中逃出来,被沈山南斩断的胳膊刚接上还不太好使,重伤之际又碰见重彩,差点一鞭子卷在脖子上,一颗脑袋就此分家。
不过考虑到自己刚换的脸皮,还没用几天,有些不太想去死,所以最终还是没分成。
这大冬天没事找事干的武林大会在他预料中提前结束了,本来各大门派少说也得再呆半个月“长长见识、交流沟通”的,奈何被贺敬之搜查搜的人人自危,一结束全往家里跑。
初阳本来是想看看沈山南能杀多少人,再看看自己还得追杀哪些的。但是到了太原,莫名其妙的,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潜入武林盟了。
本想着来都来了,就吓吓小少爷、撩撩沈山南,给他们一个“惊喜”.......
结果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你身上有血,很臭。”沈山南突然道。
初阳皮笑肉不笑,眼中泛起杀意:“闻不惯,就把你的鼻子割给我吧。”
沈山南搁下笔,慢慢回头。
初阳半蹲在窗口,背对着月亮,眸光中闪着冷意,像一只巨大的食肉的蝙蝠。
沈山南垂眸想了想,似乎在认真思考,然而下一瞬骤然探身,五指如钢爪般抓向初阳的脚踝。
初阳反应很快,直接抽刀想剁了他的手臂,但不仅是他熟知沈山南的武功,记忆恢复后的沈山南对他的招式更是了如指掌——尤其一声裂帛声后,露出他从脚踝一直蔓延到大腿、血肉模糊的鞭伤。
因为使劲,结痂的地方又渗出血,顷刻间浸湿了一大片衣服。
沈山南将他的刀荡开,小声:“嘘。”
初阳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带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兴奋,似乎半点不在乎这里是武林盟,闹出动静来危险的是自己。
又是几下无声的对招。沈山南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初阳的刀在他脑袋边划过,稍慢一瞬就能割下他的耳朵,他却依旧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模样,忽然问:“你不冷吗?”
初阳眯着眼,笑道:“我有披别人的皮,怎么会冷呢?”
沈山南又不说话了。
时间太久了,即便是沈山南脱离药人身份,业已过去五年多。
初阳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变|态,变成了能跟他顶嘴的小变|态,沈山南却习惯了沉默,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麻烦,要不先揍一顿熟悉熟悉?沈山南不是很确定的想。
他几乎从未为什么事迟疑,但此刻却迟疑了,因为本性告诉他揍一顿,理性、尤其是与撒娇一把好手的夏知之接触后,他养成了一些极其片面的认知:比如以为富贵人家的小少爷都是娇滴滴的,碰一下会哭会闹,还会生气。
已知初阳等于名门少爷,且少爷等于会哭会闹,得:初阳等于会哭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