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57)
他像他最厌恶的懦夫那般,藏在暗处机械的爬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他又分明清醒,这份清醒让他在踩到娘亲的尸骨时,竟只愣了两秒,然后极快极果断的抽刀割断她的一缕长发,囫囵吞在嘴里。
……他被人从尸堆里刨出来,重新塞了一柄匕首。
嘴里的头发让他说不出话,散乱的头发与血迹让他看不清来人,只是被拎着、推搡着不停向前。
他冲出宅院,看见一轮初生的太阳,遥遥悬于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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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DO了个眉。
因为懒,中途人家问要不要再敷一次麻药,我说:
不用,不疼,不CARE.
师傅疑惑:哎呀,怎么回事,怎么不疼?
(自作自受の痛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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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南南你说话了
而后便是混沌。
世界犹如被卷入风暴,记忆的画面飞速闪过,一轮轮朝阳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又出现,从悬崖边,到雪山上,到沙漠中,再到沙石漫天的戈壁滩。
画面犹如被割裂,一开始几乎全是鲜红的、巨大的朝阳,后来渐渐嘈杂,出现了其他东西。
有时是一群人厮杀,最后只剩他站在尸横遍野的旷野中;有时是他一个人隐在山崖间,腿边蜷缩着一团看不清的黑影,而他手持带血的利刃,闻着风中浓厚的血腥味,像是在等待什么。
每每手起刀落,简单利索,然后便血溅长空。
他的身量似乎不高,但是心里很平静——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他时常会抬头看看太阳,感受刮过凌冽的风,又或者轻轻踢一脚腿边那黑影。
但这些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平等的,他不会去敬畏头顶的太阳,不会敬畏风,于是也并不敬畏生命。
随着画面切换,那轮初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几乎悬于头顶,将要砸下时,世界骤然坍塌。
黑暗里,万物终归于寂静。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与他曾听过的、他自己心底那个莫名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个人说:“我今日杀了四个人,学了一句诗:既成藐藐,王锡申伯:四牡蹻蹻,钩膺濯濯。”
那个人又说:“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念过书么,别缩着了,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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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沈山南意识回笼,听见有人这么问他。
勉强睁开眼,那一身的锁链果然如预料班已成齑粉。夏长留施施然倚在不远处的墙边,曲起一条腿:“感觉怎么样?”
沈山南闭了闭眼,声音极为沙哑:“接骨。”
夏长留衣衫也有些凌乱,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白玉骨的扇子,正拿在手里把玩。
闻言轻笑一声,将扇子微微抬起,想要示意什么。沈山南瞥过一眼,就见对方手指颤抖,根本打不开那扇面,还未使劲就吧嗒掉在地上。
这位先生连捡都懒得去捡,非常做作的长叹道:“人老了,难以持久,可以理解罢?”
沈山南:“……”
夏长留:“拿出你刚才发疯的力气,去吧,开个门而已。”
沈山南沉默片刻,用牙将那几根数寸的银针拔出来,将腿挪入几个柱子之间,使巧劲“咔嚓”一声掰正,然后同样的另一条腿、胳膊。
冷汗从鬓边滴落,他面色不变,等待稍许后站起身。
“25。”身后的声音忽然道。
沈山南骤然顿住,令人窒息的寂静蔓延开。良久,他慢慢直起身,依然是不辨喜怒的沙哑嗓音:“谢先生。”
他按照夏长留的指示,在对应地方敲击数次后,一阵机关攒动声响起。刚开了条缝,一个黑影就猛扑过来。
刚接上的手腕还不能使劲,他接住那黑影,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在自己下颌处狠狠刮了一下。
指甲划出一道血线,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少爷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抬头仔仔细细查看。然而除却满头冷汗,沈山南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怎么这么久……”夏知之紧紧抱着他,说话还带着鼻音:“哪里痛么?”
沈山南被他捧着脸,摇了摇头。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浓重的焦糊与血腥味,又埋回小少爷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夏知之感觉他有些卸力,忙站直了支撑住。
原以为一两个时辰就能完事,说不定还能出去吃个午饭,谁料到夏长留带着人说消失就消失一整天,要不是下午他真急了,都不知道两人在密室,不在药房。
一看到南南背后沉闷阴暗的地方,他的心都揪成一团。
夏长留也被春末扶出来,见状摆了摆手:“快回去吧。”
夏知之:“先生……”
夏长留长眉一弯:“他只是累了。回去好好歇一段时日,如今蛊虫既已沉眠,也不需急着只顾报仇。”
“在此之前,但求……无悔吧。”
他话音刚落,沈山南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把扛起少爷,在众人蒙圈的目光中大步出去,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
屋外黑衣卫忙跟上,听自家少爷从茫然到惊讶再到生气,嚷嚷让他小心伤势放自己下来。也没听清后面的——沈山南轻功太快,根本追不上。
幸而沈山南是冲着自家小院去了,众黑衣卫只听见内屋门被踹开,旋即又被大力合上的声音,一个止步落在院内,面面相觑。
“咱们能进去么……”
“…………”
“要不禀告大少爷?飞鸽。”
“来了来了……怎么写,沈山南想做什么?”
众人不得其解,正想凑近去听,其中一个忽然出声:“可是,会不会是那个……”
“哪个?”几名直男傻不愣登回头。
“那个啊!”说话的黑衣卫咬牙,见他们依然一脸茫然,挨个赏了后脑勺一巴掌:“昨天谁逃出来的时候差点摔倒的,猪吧你们!”
………
武林大会,又可称为比武大会,在俗人眼里——比如寇思眼里,直接叫相亲大会也不是不行。
尤其这届,各门派不论是闻了沈水北的讯,还是闻了神机弩的讯,纷纷将往年护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们派来,恐怕算是边澜鹤在位七八年里含金量最高的一年。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此时在场众人泰半上场如上坟。
往年那些“搔首弄姿的菜鸡们”如今也都怂的像个鹌鹑,以一秒两次的频次看向主座——贺敬之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偶尔与身旁知府、边澜鹤交谈两句,指指点点仿佛在评价什么。
有才学的大多有师门,生怕名次太低失了面子,又怕无忧王当场来个武状元选拔,将自己招去朝廷做走狗;没才学的倒削尖了想往上爬,可惜被贺敬之那双含笑的眼睛一看,腿肚子都直打哆嗦。
只有边澜鹤坐在旁边,面上不显,实则百无聊赖的听他第二百零八遍评价:“底子太虚,我看这小子肾亏。”
好似在贺敬之眼里,那些个刀枪棍棒、轻功武术都不算个事,在座全场,就只有“肾亏”和“肾不亏”这两类。
什么时候能结束……边澜鹤逐渐神游:姓夏的小二子出了好几个点子,都没时间碰个面,好想去赚钱……
好不容易挨到一天结束,场面性的评出个一二三四五,等第二天另一场再来打过。贺敬之这两天都不踏足武林盟,边澜鹤便也不与他多客气,说完场面话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