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46)
但是令沈水北惊奇的......除了本能的惧怕,他眼中更多的是沈水北读不懂的坚强与怒火,几乎将双眸点燃一般,亮的令人心惊。
沈水北眯了眯眼,有些意外,还有些玩味:“你不怕。”
“今天你敢杀了我,明天西北十万军队就会将你的龙门教扫平,”夏知之下颌线绷出清晰的弧度,透过糊了满眼的血狠狠与他对视:“我怕蛇,那你怕轰天炮吗?沈水北?”
沈水北看了他好一会,忽然狂笑。
他一边疯了似的大笑,一边撬开夏知之的牙关塞进去一颗药丸:“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他撬开牙关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下颌,夏知之不受控制的咽下药丸,听见这个疯子笑歇了,又开始轻声细语:“这是解毒的,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少爷在心里送了他一套国骂!
沈水北敲了敲车壁,濯濯探身,他问道:“还有多久?”
濯濯打了个手势。
沈水北挥手表示知道了。旋即回过头,拽着夏知之的胳膊,又抽出一根特制的极粗、极结实的麻绳。
“我好像忽然想到你用什么与贺敬之交换了——是神机锁,对吗?止凉山庄投靠了无忧王,定期为他奉上一定量的神机锁?”
“哈哈哈,若是你死了,止凉山庄恐怕倾尽所有也要给我来一炮,我当然是怕的。”
沈水北手指一划,割开他手上现有的绳子,想要换一根绑上:“真是没想到......”
他话音未落,忽然面色微变。
数根极细的银针弹出,在极近的距离冲着面门而来!
沈水北猝不及防,只躲过大半,另有几根深深的扎在面侧,只眨眼间皮肤陡黑。
下一刻,夏知之从腰侧拔出边澜鹤送的那柄装饰匕首,狠狠捅了过去!
“唔!”沈水北正中腰腹,闷哼一声。然而小少爷手指微颤,立刻就要抽出再来一下——沈水北......是故意没有躲!
“行了吧,一刀给你消消气,我还要赶路呢。”沈水北脸色陡沉,又陡然笑开,扭断他的手腕,轻轻将人拨到一边。
他伸手将脸上的银针拔下,那一块皮已经被毒素腐蚀溃烂,然而在夏知之惊悚的目光中,他将那一小块皮直接撕下,里面是纠结的、红褐色的、烧焦了一般的肉。
“我不是说了么?早年没吃的,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毒对我不起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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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QmQ委屈!!
今天的南南:(开始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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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雷和营养液哒废柴小记,敢坑我你完了,41138915,38106453,青柠小天使~~~~
爱你萌~~~
第36章 今天是要渡劫
夏知之握紧自己的手腕,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沈水北见他额头冷汗沁出,不由笑道:“这就承受不住了么,少爷。”
他在自己腰腹上按几下,和沈山南一样伤口愈合之快完全不正常,捏起夏知之的手腕,“嘎达”一声给他接上。
又细细摸了摸,叹道:“不太好,怕是被我不小心捏碎了。”
此时濯濯又敲了两下车厢。
沈水北不疾不徐:“知道,不必催我。”
“我想让你看看沈山南的经历,想让你真的了解这样一个人,明白他、理解他。但又总下不去手,怕你真的吓到了、退缩了,”他尽量避免接触到夏知之的手腕,在小臂处将他捆了个严实,像是自言自语道:“可笑么?既觉得沈山南......沈山南不配得到这些,又忍不住想.......”
想若是苍天真的有眼,得见这一方荒凉无望的废墟,得见茫茫尘埃中厮杀等死的困兽。是否真能将这样的一束光从最遥远的天边照下,令它穿透漫无边际的灰烬与虚无,令它勇敢的、微弱但坚强的,照亮哪怕只是某一个小小方寸之地。
那是不属于他的,如此温暖而勇敢的希望啊。
沈水北似乎天生一张笑脸,可以将讨喜和俊俏完美融合。此刻他唇角带笑,目光一如之前那样柔软,在小少爷极度厌恶的瞪视下替他整理好衣襟和头发,将被咬出的伤口止了血。
确定留下的绳子足够结实,绑在衣袖外不会将他的皮肤直接磨破,又将他的嘴也塞住,才轻声道:“再坚持一下,试试第二年,好不好?”
“你与沈山南不同,不用怕,你不会死,会有人救你......会有人记得你,来救你的。”
说罢,他缓缓直起身,目光在小少爷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提前缅怀将要告别的未来。
等濯濯第二次敲车厢,他才背过身去将面皮全部撕下,走出车厢。
“濯濯,带他走。”
濯濯生的颇为高大,没有沈水北那样的小心——又或者这就是沈水北的意思。拎起小少爷背后的绳结,将人一路拖出来。
是真的用拖的,他甚至没有将绳子拎高一些的打算。夏知之被阳光一照,下意识眯了眯眼,旋即直接被拖倒。想要站起来,但是对方走的太急,而且脚上也绑了绳子,根本无法战立。
好在冬天衣服穿的厚,走的也不远,只额头猝不及防摔了一下,蹭破皮,手上被磨破。
濯濯将他带到一处破旧的宅子前,七拐八拐找到地窖,将他扔了下去。
头顶的孔洞缓缓合上时,夏知之是真的有一刻惊恐到差点绷不住。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一片漆黑的地方,连空气似乎都停滞了,带来令人窒息的憋闷。
他明知道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但思维总是不由人控制,被蛇咬的痛苦一阵阵涌上,他好像听见了嘶嘶的声音,还有爬行的希希索索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夏知之蜷起身体,将塞在嘴里的布蹭掉了,整张嘴都是麻的,下颌好像脱臼了一般几乎不能工作。
他胆子没有那么大,没敢在这种情况下一蹦一跳的去摸索,就慢慢蹭到墙边,一点点看能不能把绳子磨断。
沈水北说的对,他不会死,因为双方心知肚明的,小少爷有家人有同伴,是大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很快就会被救出去。
但是黑暗中,他不由开始胡思乱想,想起沈水北说的话,想起南南。
他也曾有这样的时刻吗?不会有人给他整理衣裳,也没有止血,可能他会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感觉到生命力缓缓从体内抽空。他在这世上犹如一叶浮萍,没有人会记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尸体腐烂变臭,静静的与周围一同碾落尘泥。
也许某天重见天日,变成别人冒险途中的一道背景,运气好点或许能成为惊吓主角的那具骷髅,运气不好就只能是被踩碎的那十具百具中的一个。
没有人会记得他童年时才惊绝艳,少年时颠沛流离,青年时的痛苦挣扎。
沈水北说的话在少爷耳朵里都是放屁,唯独一句是真的,如果没有设身处地的接触过,他这样的人永远不能真正理解沈山南的想法。
可是真当我走上你走的路时,我连路过都觉得这么难过。
他在黑暗中静静坐着,明知是徒劳无功,依然企图通过磨绳子来抵抗犹如实质般沉重的空气。
一想到南南可能躺过这样的地窖,又或者更阴暗、更危险的地方,静静等死,又或者在仇恨中爬起,他的心就好像被攥紧了,感情在黑暗中放大发酵,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
不知过去多久,头顶的地窖口“咔咔”打开,光线重新照耀进来。
夏知之已经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处在呆滞的状态。濯濯跳下来将他拎起,又轻功上去。
这次嘴巴被绑的很紧,手脚也都束缚好,濯濯像个幽灵一般扛着他在树上跳跃,约莫一盏茶时间才渐渐停下。
竟已到夜晚了么,小少爷被颠的头痛欲裂,勉强分辨。
濯濯翻到极粗的一棵树木前,三两下窜上去,将他绑在树顶枝干上,旋即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