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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295)

作者:碉堡rghh 时间:2021-07-23 09:49 标签:重生 系统 励志人生 灵魂转换

  说完不等杜陵春反应,直接侧身走了出去。
  杜陵春见状心中焦急,暗骂一声混账,干脆也出了书房,他快步追上公孙琢玉,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混账,你以为刺杀是闹着玩的么!”
  公孙琢玉顿住脚步,见杜陵春面色难看,低声安慰道:“司公放心,我不乱走。”
  他说完,拍了拍杜陵春的手,然后轻轻挣脱,走到廊柱旁边,微微用力取下了上面插着的一支箭。将箭杆上穿着的纸摊开,却见是又一首诗,不由得狠狠皱眉。
  杜陵春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快步走到他身边,将纸抽过来看了眼,却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眯了眯眼,面色阴沉的冷笑出声:“好……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取我性命!”
  他指尖用力攥紧,力透纸背。
  那纸上是宋朝张先的一首诗:杜陵春,秦树晚。伤别更堪临远。南去信,欲凭谁。归鸿多北归。小桃枝,红蓓发。今夜昔时风月。休苦意,说相思。少情人不知。
  这诗名为《更漏子·杜陵春》,那么冲着谁来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公孙琢玉下意识攥住杜陵春的手:“司公莫担忧,我保护你。”
  公孙琢玉第一次这么有责任心。
  当初他刚刚重生的时候,余氏婆婆在外击鼓鸣冤,师爷催促着他出去审案申冤。公孙琢玉不愿去,说:“死的不是我家里人就行”,可没成想风水轮流转,到底也轮到他头上了。
  忽而感同身受……
  杜陵春心想京律司高手无数,公孙琢玉一个只会审案破案的文官,哪儿用得着他来保护。但睨着对方神情紧张的脸,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不自觉抿唇,心慌乱如麻:“你顾好自己便是!”
  公孙琢玉低声道:“自然是司公更重要……”
  说完又道:“看来那骆剑鸣确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杜陵春看向他:“此话何解?”
  公孙琢玉道:“那凶手每次杀人,中间必然间隔三四天的时日,自有规律可循。但他昨日才杀了白丘,且被我师父所伤,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动手。今早骆剑鸣刚以嫌犯身份被押入京律司,他便急匆匆出手,为的就是替他洗清冤屈。”
  杜陵春不管凶手为何出手,但杀到他头上来,必然要千刀万剐才能泄了心头之恨,冷冷一笑:“那我便等着他过来。”
  公孙琢玉还是放心不下:“司公不必担忧,从今日起我寸步不离,直到抓住凶手为止。”


第192章 司公喜不喜欢我呀
  夜已深,落花胡同外种着一棵杨树,郁郁葱葱,大概有三十栽的年头。石千秋就躲在上面。他奉公孙琢玉的命令,在此蛰伏了一天,然而那处僻静的院落除了一女子进进出出,不见任何男子踪影。
  查了那女子身份,不过是名再普通不过的烟花女子,身份背景没什么特殊。想将她抓起来审问,又恐惊动了凶手,只能在暗处引蛇出洞。
  石千秋把藏在怀里的馒头拿出来咬了一口,又解开腰间的水囊,仰头喝了口水。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没忍住叹了口气,感慨师门不幸,收了个不孝徒儿。
  此时司公府外戒备森严。京律司里除吴越外的另外三名高手也都尽数调了过来,严守四周,一只苍蝇飞过来都能被剑锋立刻斩成两截。
  一人手持弓箭,守在屋顶,一人布好机关,守在门外,吴越与剩下的一人隐在围墙四周,观察动静。京律司四大高手齐聚,纵石千秋这种级别的江湖高手来刺杀也是有去无回。
  可见杜司公是相当惜命的。
  杜陵春的卧房很大,比在江州别苑的还要大上几倍不止,一旁的偏房隔间用屏风隔住,砌了浴池。袅袅雾气升腾,恍若仙境。
  杜陵春浸在水中,心中不安,却不是为着那刺客,而是为了屏风外面守着的人。
  “司公?”
  公孙琢玉隔那么一会儿子的时间就要叫他一声,仿佛怕杜陵春淹死在里面。
  洗个澡也不得清静。
  杜陵春只得从水中起身。他隔着屏风,不动声色往外睨了眼,见公孙琢玉背对此处,没有偷看,这才伸手取过衣服披上。
  “……”
  公孙琢玉听得身后一阵轻微的水声,料想杜陵春应当是洗完了,不自觉攥紧手中的佩剑,同时耳朵尖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这种场面对于一个处男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
  杜陵春拢好衣裳,不紧不慢的出来,结果就看见公孙琢玉一个人低着头瞎脸红。心中原本也有些尴尬紧张,但见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莫名其妙就烟消云散了。
  杜陵春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愣在那儿做什么?”
  莫不是想在墙角站一天。
  公孙琢玉完美贯彻了“寸步不离”四字,闻言立刻跟上他,低声问道:“司公要就寝么?”
  杜陵春闻言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对“床”这个字格外敏感。他想说时辰还早,但往窗外一看,已经月上中天,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杜陵春心想自己睡了,公孙琢玉该怎么办,看了他一眼,抿唇出声:“……你去偏房睡。”
  而后吹灭灯烛,转身上床,悄无声息落下了帐幔。
  公孙琢玉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更多的还是因为担心杜陵春安危。他会破案,也见过太多诡秘的杀人方式,故而不敢轻易离开。
  “司公安心睡,我就守在这儿。”
  公孙琢玉直接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将剑往膝盖一横,下面垫着绒毯,倒也不难受。
  杜陵春闻言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他隔着帐幔,隐隐约约瞧见公孙琢玉朦胧的影子,飞快扯过被子掩住自己的下半身,指尖无意识收紧,力道大得指关节都有些泛青。
  杜陵春顿了顿才道:“外间高手无数,你不必守得如此近。”
  公孙琢玉仿佛知道他在芥蒂什么,隔着帐子低声道:“司公放心,我只坐在此处,不乱动。”
  他说完,抬手将被风吹得半开的床幔拉拢:“时辰不早,司公快睡吧。”
  公孙琢玉虽轻浮风流,这个时候却又端正得犹如君子一般,未曾逾越雷池半步。杜陵春见状没再说些什么,慢半拍的躺了下来,只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公孙琢玉一直听着他的动静,耳尖动了动:“司公睡不着么?”
  杜陵春侧着身,目光透过半透的纱幔,轻轻落在公孙琢玉肩上,而后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
  公孙琢玉问道:“害怕么?”
  杜陵春没说话,呼吸顿了顿:“有何可怕?”
  他年幼入宫,什么事没见过,后来身居高位,每日更是犹如在刀尖上行走。虽惜命,却不害怕。
  公孙琢玉微微侧身,右手握剑,左手从帐幔底下伸了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抓到杜陵春的手,而后轻轻扣住,脸趴在床边道:“司公……”
  他每次叫这两个字,听起来都像在撒娇。
  杜陵春垂眸看了一眼:“……何事?”
  公孙琢玉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然后把脸贴上去,问得直白又单纯:“司公喜不喜欢我呀?”
  杜陵春闻言心头一突,指尖一颤,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公孙琢玉拉住不得动弹。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在纱幔的掩映下,脸上温度忽然灼热发烫。
  他……
  他喜欢公孙琢玉吗……?
  杜陵春第一次这样不求回报的帮着一个人,第一次允一个人这样近自己的身,若说无情意,旁人不信,他自己也不信。那种欢喜是做不得假的。
  可……
  可他是个太监,连男人都算不上……
  杜陵春左手死死按着被子角,那薄薄的锦被下掩着的仿佛不止是身躯,还有那丑陋狰狞,连自己都不愿瞧见的伤痕。
  男子与男子本就有违天和,更何况他一介残缺之人。他们现在未到最后一步便罢,但公孙琢玉倘若日日瞧见那残缺伤口,难保不会心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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