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上)(29)
周琅,是谢萦怀的……
醉倒的周琅仿佛被抽了全身的骨头,趴在他的身上,背部的曲线非常动人,好似一个任人宰割的柔弱羔羊。
令狐胤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后放到床上。他起身要离开,却在起身的时候被扯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衣摆压在周琅身下。
他去扯自己的衣摆,却惹得周琅曲着腿缩成了一团。
烛火安静的燃烧着。
周琅衣裳整齐的趴在床上,令狐胤心中却已经有了旖旎的心思,看他时,总能看破他的衣裳,到他满是痕迹的身体上。
他不是个傻子,军中也有男子之间如此——
只是。只是。
周琅的嘴唇红的异常,衬着雪白的皮肤和乌黑的发,让人移不开眼。
令狐胤站在床边,盯着他的嘴唇,手心里又痒了起来——从那一晚之后,他见到周琅,指间总是会有湿润温热的触感。
他伸出一指,抵着周琅的嘴唇,得不到回应之后,他就撬开周琅紧闭的牙齿,探到他的口腔里——湿热的舌尖被他的指头拨动后,亮晶晶的口涎从嘴角滑落下来。
手心里的痒意好像缓解了一些。
令狐胤坐了下来,他将周琅面前的头发拨开,又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弄他的舌头。周琅觉得难受了,皱着眉呜咽了两声。那呜咽听的令狐胤脊梁发麻,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心尖儿上一掠而过。
周琅被他的指尖戳到了喉咙,发出剧烈的干呕声,令狐胤才忽然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的将手指抽出来,晶亮的口涎扯成一条银丝。
得到安稳的周琅紧皱的眉又慢慢舒展开。
令狐胤站在床边,盯着周琅,因为是背着光,所以看不清他眼中到底是何种情绪。
他又伸出手,顺着周琅的面颊,一路滑到他的脖颈。
他记得周琅哭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被缠着红绫,眼泪汪汪的向他求救的时候——眼前蒙着红绫,乖巧的舔他手指的时候——醉在他的怀里,枕着他心口的时候。
他和谢萦怀是那样的关系吗。
所以要和小柔和离。
小柔很喜欢他。
他也……很喜欢他。
湿漉漉的手指捧起周琅的面颊,令狐胤弯下腰亲了亲周琅的面颊——他的皮肤很细,花瓣儿似的。你花瓣儿还有香,他一张口,那香气就侵入了他的血肉里。
穿好的衣裳又被剥开,只覆盖在背上的红痕开始从他肩膀一路往下。
“云妆——”周琅被他亲的浑身发麻,不知道又梦到了哪个相好的。
令狐胤听着这两个字实在是厌烦的很,他掰过周琅的头,堵住他的嘴巴——口腔里的酒气一下融化在他的舌尖。
等到一吻毕,令狐胤也喘的厉害。
一直压抑的欲望忽然就被撩拨成了燎原之火,猝不及防的让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危险又光怪陆离的魔障里。
周琅梦到自己与那扶春楼的头牌云妆翻云覆雨,他伏在床上磨蹭,弓着腰肢,任凭令狐胤去舔他的耳朵,去咬他的肩膀,自己却陷在那美人拥簇的梦境里,“云妆——美人——”
一声一声,带着喘息与快意。
令狐胤掐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出声。
衣摆被撩了起来,一只手扯着他的脚腕将他的双腿分开——
门外的长青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前面他还沉得住气,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令狐胤一声。
这一声犹如冷水从头泼下,让令狐胤一个激灵忽然清醒过来。
周琅双腿已经被分开了,弓着身子伏在床上,而他……
该死的!
令狐胤神情可以称得上是仓皇,他放开周琅被他捏的发红的脚腕,走到桌边一连灌了好几杯冷茶,然而这还是不足以解他此刻的干渴,他伸手抖了抖自己的衣裳,想遮掩下自己此刻已然勃发的丑态。
第51章 周郎顾(51)
周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令狐胤的房里。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地上阳光投射下的树影慢悠悠的晃动着。
周琅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勾着床幔的银钩,银钩撞在实木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守在外面的长青听到这一声,侧身问道,“公子醒了吗?”
周琅已经坐起来了,弯着腰在穿靴子。
长青就站在门外静静的等着。
“进来。”
听到这一声,长青才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周琅看着长青,“我怎么在这里?”
长青目光微闪,“昨夜将军想请公子过来下棋,没想到公子醉的不省人事。”
周琅当然知道自己喝醉了,他醉的不省人事不是应该换个人陪他来下棋吗,怎么还非要将他扯过来?
长青说,“将军说了,公子若是醒了,就自己回去吧。”
周琅现在也正要疏远令狐胤,听到长青这番话,也不再这件事上计较,推门就走了。
他到走到自己院子门口的时候都还在想,令狐胤怎么开始喜欢半夜找他了?难道是忽然对下棋有了兴趣?他这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撞上了等在他院子里的谢萦怀。
谢萦怀今日来的格外的早,但周琅不在,他来的再早也没用,守着在院子里等到现在,看到周琅回来了,衣衫还有褶皱的痕迹,迎上去询问,“你昨晚去了哪里?”
“令狐胤让我陪他下棋。”
“下棋?”谢萦怀这下觉得古怪了,“他经常晚上找你下棋?不对,你昨夜不是喝醉了吗?”
周琅起来了还没有洗漱,听到谢萦怀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想开口还要耐着性子回答,“也就这几天,可能是他忽然对下棋有了兴趣?我昨夜是喝醉了,就在他那里睡了一夜。”
他这话听的谢萦怀直蹙眉,“你喝醉了他怎么还让你去下棋?”
“我哪里知道。”周琅推了面前拦路的谢萦怀一把,“我要去漱口。”
谢萦怀被他推开,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逼的他有些烦躁,“你昨晚睡在令狐胤那里?”
这个问题周琅已经回答了一回,实在不想再复述一遍。
谢萦怀见他这个模样,忽然伸手捉住周琅的手腕。周琅转过头来,看谢萦怀盯着他,总是带着笑意的眼中只有冷意。
谢萦怀看周琅脸上的惊讶,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冒失了,松开周琅的手,“你先去洗漱吧。”
周琅觉得谢萦怀奇怪的很,但面前谢萦怀又露出往日里熟悉的笑颜,他心中那一瞬间提起的警惕又瞬间散去。
周琅进了房间,让阿七给他打水洗漱,阿七将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谢萦怀就将他打发下去了。
周琅并未觉得奇怪,他拧了湿帕擦脸,谢萦怀就伸了手过来,将他贴在面颊上的一缕湿发拨开,指腹还似有若无的擦过他的面颊。两人虽然相交甚密,但这样亲密的动作却还是少有的,周琅不着痕迹的退开,擦了脸就将湿帕丢回了铜盆里。
比起周琅的不自然,谢萦怀就坦荡的多,“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临安。”
“嗯。”周琅应了一声,“明天我去和令狐胤说一声。”
谢萦怀看他在解松散的发带,就捡了桌子上的梳子替他梳披散下来的头发,“等下就过去和他说吧。”
“又不是今天走。”周琅道。
“你早些说,让他早些知道。”谢萦怀的手指婆娑着周琅的墨发,“再过段时间就要打仗了,他一个将军,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周琅想了一下,自己反正是要走的,早些和晚些说区别并不大。
看着周琅思索的模样,谢萦怀从他手里抽出发带,替他将头发绑了起来。
周琅因为是站着的,所以低下头去桌子上找了下发钗,谢萦怀将他头发绑起来之后,视线落在了周琅掩藏在衣襟下面的红痕。
那个痕迹……
周琅抬起头,那红痕就又被衣襟遮住了。
“还是明日和令狐胤说吧,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他不在院子里。”周琅将发钗插进玉冠里。
“就今天。”站在他身后的谢萦怀目光凝在周琅的衣襟上,声音些微有些冷硬。
周琅一愣,方才谢萦怀还用的是商量的口吻,怎么一下就……
“我和你一起去。”谢萦怀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碰了碰他的衣领,似乎是想要帮他将一些碎发拨出来,但是他手指却在那一处印着红痕的皮肤上停留了许久。
周琅拗不过谢萦怀,就带上他去了令狐胤的院子。
令狐胤确实不在院子里。
周琅看到长青在院子里,走过去问令狐胤去了哪里。
长青看着周琅,又似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谢萦怀,“将军去演武厅了。”
“演武厅?”谢萦怀初来乍到,哪里知道演武厅在哪里?
周琅扯了他的袖子,“我知道。”上回令狐胤带他去过一回。
周琅带着谢萦怀去了演武厅,上回来这里时,这里人并不多,这一回却不知道为何,演武厅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很多人。多是一些穿着铠甲,在军中担任职务的将领。和演武场不同,周琅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到激愤的呐喊声。
因为围着的人太多,周琅挤不进去,两人就站在外面等着人散去。
等了片刻,那围的紧紧的人果然散开了,一个袒露着上半身的壮汉滚了出来,肩胛上的血和地上的黄沙混合在一起,那些人俱是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
周琅这才看清,人群里应该是在比武,一个年轻的小将军持枪走到那倒地的人面前,指着他说了句什么话,周琅还没听清,那声音就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淹没。
谢萦怀不喜欢这热烘烘的汗气,掩着唇鼻往后退了一步。
人群很快又围拢,周琅想看比武,就又往前走了几步,谢萦怀却拉住他,“别过去。”
周琅说,“我想看。”
“一群莽夫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谢萦怀一脸嫌恶。
周琅正要开口,忽然听那围着的众人喊了一句‘杀’,他被吸引了视线,却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谢萦怀看周琅这副眼巴巴的模样,一揽他的腰,脚尖一点就攀上了一座箭塔。
“看吧。”谢萦怀松了手。
周琅站在箭塔上,低头果然能将整个演武厅收入眼底。
被众人围着的两人打的正酣,只是因为有一帮人喊声的怂恿,几乎每一把都要见血。但那点伤痛不仅没有让人退却,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战意。
谢萦怀是真的没兴致,他看着站在人群最中间的令狐胤,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在翻涌。
打完几场之后,周琅没想到看到了熟人,那颇有些腼腆的肖时卿手持红缨枪的时候,竟也是英武万分。
谢萦怀也看出了周琅面色的变化。
肖时卿一连赢了好几场,到最后令狐胤起身了。
周琅还没见过令狐胤动武,这下连眼睛都不眨了。这一把打的很快,肖时卿接了几招就有些不支了,周琅是个外行,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觉得令狐胤动作又快又狠,周琅有几回都看到肖时卿握着枪杆的手在发抖。
那不是害怕,纯粹是力量的不支。
谢萦怀知道令狐胤的底细,看了一眼就知道令狐胤还是留了情面的,因为他出手多是杀招,现在不愿伤人,那一招一式就发挥不出威力来。肖时卿却不同,他是尽了全力想要赢的,所以在周琅看来是打的难舍难分。
“谢小侯爷,你说谁会赢?”周琅语气里都掩饰不住兴奋。
谢萦怀正要开口,却见令狐胤直指肖时卿胸腔的一枪改刺为挑,将他手中的红缨枪挑开,但是因为那一招力道太大,那红缨枪破空往他们两人站的地方而来。
谢萦怀正要带着周琅避开,没想到令狐胤的动作更快一步,几步踏地,身形有如鹰隼一般,生生将那去势如电的红缨枪生生拽了下来。
这一番变故只发生在瞬息。
周琅明显是吓住了,怔怔的看着站在箭塔下的令狐胤冷着面色,对他道,“周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琅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谢萦怀却忽然揽住他的腰,将他从箭塔上带下来,走到令狐胤身边,笑道,“他有事要同令狐将军说。”
令狐胤面色还有些发白,手中握着的红缨枪枪头还在颤动,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哥哥……”周琅还没见过令狐胤神色这么阴沉的模样。
令狐胤手上握着的红缨枪丢到地上,“过来说话。”说着就转头往旁边走去了。
周琅看了谢萦怀一眼,跟了上去。
令狐胤已经隐隐猜到周琅今天过来是要说什么了,但他还是等着周琅自己开口。
周琅面对着令狐胤总有些踌躇,“哥哥,我今日过来,是想同你辞行。”
令狐胤面色还是冰一般。
周琅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令狐胤一声。令狐胤忽然转过头,深不见底的眼睛望着他,“你要走就走,不用和我说。”
周琅被令狐胤这个态度噎了一下。
“马已经替你备好了。”说完这一句,令狐胤再不看周琅一眼,径自往人群里走。
“哥哥……”
“还有什么事吗?”令狐胤侧过头,额上血红色的宝石仿佛是沾在额上的血迹。
谢萦怀说,“无事了,劳哥哥费心了。”说完他就扯了周琅的袖摆一下,周琅这一下才像是回过神,又看了令狐胤的背影一眼,就跟着谢萦怀走了。
肖时卿看到周琅本来是想过去同他说几句话的,但他看将军神色阴沉的很,就不敢过去打扰。
令狐胤走到肖时卿面前,“再来打一场。”
肖时卿心里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第52章 周郎顾(52)
燕城看到被两个人扶着回来的肖时卿时吓了一跳,他身上缠着绷带,有些绷带上还沾着血,看起来凄惨的很,“你这是怎么回事?”
肖时卿摇了摇头,失血过多的乏力让他眼前发昏。
“今日不是小比吗,”燕城还没见过肖时卿凄惨成这个模样,就是三个月前的大比,也没有见他伤成这个样子。
“你倒是说话!”燕城看肖时卿不开口,就急急追问,“谁这么有本事,把你打成这样?”
肖时卿有气无力的开口,“将军打的。”
“将军?”燕城一脸震惊,别说小比,就是大比令狐胤也很少出手过,尤其比了之后还将人伤成这样,“将军为什么会和你比试?”
肖时卿哪里知道,将军同他一连打了几把,前两回他还勉勉强强能支撑个十几招,到后面直接就是被压着打了。况且将军今日很不开心,有几回枪尖儿都贴着他的心口刺过去了。真是只留了让他活命的情面。
“你莫不是得罪了将军?”燕城道。
肖时卿听了他的话,马上反驳,“你别瞎说,将军——”
燕城看他要坐起来的模样,连忙将他按回去,“你再乱动,流血都要把你流死。”
肖时卿被按回床上,好一会才缓过气来继续道,“我哪里敢得罪将军。”
“那将军为什么几次三番的罚你?”燕城道,“你上一回身上的伤才好了几天?怎么一场小比,回来又是一身伤。”
肖时卿也是有苦说不出,连连叹了几口气。
“你还是继续躺着吧。”燕城也是连连摇头,“我去军医那里给你讨点止血的金疮药过来。”
……
周琅从回来之后,就看着谢萦怀将他那柄华贵的佩剑翻出来重新带到了身上。
“你昨天不是还嫌这佩剑累赘吗?”周琅道。
谢萦怀笑,“累赘总比没命好。”
周琅知道谢萦怀又要提刚才在演武厅的事,从回来的时候,谢萦怀都念了一路了,他本来是真的被吓到了,但谢萦怀好似比他更害怕。
事实上谢萦怀真的很害怕,他刚才那一瞬间,手边什么都没有,看着那红缨枪破空而来,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令狐胤……
“今天也只是个例外。”周琅还反过来安抚他。
“例外?”谢萦怀摸着那坚硬的刀鞘,才觉得终于安心了一些,“如果刚刚令狐胤跟我都不管你,那枪会从你的胸口穿过去——然后你就死了。”
周琅知道谢萦怀也是一番好意,就不再开口了。
“明天我们就走。”谢萦怀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虽然刚才令狐胤的态度冷硬,没有半点挽留。但周琅脖颈上的红痕始终提醒他如果再留下去,可能真的会惹上大麻烦。虽然他现在都想带周琅走,但这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对这里的地形不太熟悉,若是迷了路,入夜之后温度降下来,怕周琅会受不住。
周琅始终不知道谢萦怀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
谢萦怀知道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一些,面色放缓,“我多买些丝娟铺在马车上,你要还是疼,我们就在镇子上多呆几天,顺便找些有意思的玩意儿——这军营里太枯燥了。”
“好。”周琅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谢萦怀听到他答应,嘴唇一弯,“那我先回去准备了,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接你。”
周琅看着谢萦怀离开,自己在房里也开始收捡起东西来——但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他最后也只挑了几件衣裳,拿了几张大额的银票和银锭子用包裹包好。他来时准备了许多东西,想着会有用处,但发现来了这里,带的钱都花不出去,更别说其他的了。
周琅收好东西,有些渴了,转过头看到千河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着实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