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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上)(18)

作者:音蜗 时间:2018-02-18 09:56 标签:甜文 重生 万人迷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醒来还不能分辨时间。
  阿七压着颤抖的声线,“回公子,辰时了。”
  周琅扶着床榻坐了起来,阿七低着头要退出去,却听周琅忽然一声,“你过来。”
  阿七低着头走到床边。
  周琅坐起来,捡了床边散落的亵衣穿上,他双腿却滑下床榻。
  阿七本来是低着头的,这一双雪白的足就忽然落进了他的眼中。
  “帮我穿靴子。”周琅低着头系亵衣的腰带,他的靴子昨晚不知道踢蹬到哪里去了。
  阿七将两只靴子找出来,握着周琅的脚踝替他穿靴。
  周琅穿好了靴子,从榻上站了起来。
  他只穿一件亵衣,有些头发还夹在后背里,他去挽那头发。
  身边的阿七闷闷的问了一声,“公子就寝,怎么不穿衣裳?”
  “怎么,不行么?”
  “不,不是。”阿七连头也不敢抬,“公子现在在军营里,我们若是不在,别人闯进来,看到了——”
  周琅却毫不在意,“看到了又如何?我又不是女子,坦坦荡荡,无须顾虑。”
  阿七抬头望了周琅一眼,欲言又止。
  周琅穿好衣裳,阿七才又说了一句,“公子以后还是注意一些。”说完,就低着头出去了。
  周琅皱着眉还在想阿七话里是什么意思,又闯进来一人。
  周琅抬头一看,是多日不见的长青。
  长青看到衣衫不整的周琅,心里也是一悸。但即刻他又想到自己的来意,立时就清醒了,退到了军帐外,“周公子勿怪。”
  “你来有什么事?”
  “将军请你前去一叙。”长青说。
  周琅倒是不知道令狐胤为什么此时找他,他穿好了衣裳,又扯了一条缎带绑好了头发,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走吧。”
  长青看周琅这副模样,叫住他,“周公子。”
  “怎么了?”周琅皱眉。
  “周公子这副模样前往,怕是不妥当吧。”长青看周琅长身玉立,风姿清越,就是放在美人堆里,也是出挑的人物,现在身处军营,却还……
  周琅以为长青是说他随手绑的头发,“那我要如何?”
  长青问,“公子可有披风?”
  周琅思索一阵,“有。”
  “那公子将披风带上吧。”长青说。
  周琅觉得麻烦,还不如让阿七过来重新替他梳个发,但眼下阿七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按捺住不耐烦,从带来的柜子里翻出一件披风披上,长青看了摇头,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周琅披上。
  周琅正要说话,长青连兜帽也一并给他戴上了。
  “周公子,走吧。”


第32章 周郎顾(32)
  令狐胤的军帐要比周琅住的宽敞的多,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子后面的猛虎图,周琅是个文人,不免多看了两眼画功。
  令狐胤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周公子。”
  周琅身上的斗篷已经解开了,他头发是自己随手绑的,方才被兜帽一压,那扎起来的头发散乱了许多,“多谢哥哥送去的白熊皮。”
  “一家人,说这话就生疏了。”令狐胤说完又问,“昨晚休息的如何?”
  “劳哥哥挂心,一夜清梦无扰。”周琅在令狐胤这个大舅子面前,说话还是斯文的很。
  令狐胤将周琅面前的椅子拉开,看他坐下后说,“那就好。”
  “不知哥哥现在找我过来,是为何事?”周琅问。
  “这几日听说你都在军帐里没有外出。”令狐胤说。
  周琅没想到大舅子还对自己这么上心,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军营重地,我一个外人,怎能在里面随意走动?”
  “无事,你若是喜欢,起早些,还能看到他们操练。”令狐胤倒了杯茶,递给周琅。
  周琅接过来,抿了一口,却没有回答令狐胤的话。他可不想为了看这些个莽汉操练而早起。
  “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令狐胤说,“这一次就不必赶路,这里距边陲已经不远了,约莫五六日就能到了。”
  周琅点了点头。他早让千叶打听了启程的时间。
  “周公子从前出过这样的远门吗?”令狐胤问。
  “我一直呆在临安。”周琅说的是实话,小时周雍远行做生意,留他一人在府上守着家业。也亏得周琅不是寻常的孩童,不然周雍一离家都是一年半载,家业早就被心怀不轨的人图谋走了,“此次随军,也正好见见各地的风光。”
  令狐胤和周琅就不同,他小时随父行军,穷山恶水的偏僻地方也去过不少,“边陲落日甚是壮丽,周公子可以一观。”
  周琅说,“哥哥去过很多地方吧。”
  “少时一直奔波,确实去了不少地方,只是大多是在赶路,也没有机会看什么景色。”令狐胤笑。
  “哥哥是将门之子,怎么会一直奔波?”周琅一直以为令狐胤如寻常孩童一般,是教养到成年之后,才去子承父业上了战场的。
  令狐胤没想到周琅会问这么一句,“母亲早早就亡故了,父亲上阵杀敌,舍不下我跟小柔,就一直将我们带在身边。”
  令狐胤说来轻巧,但其实他生母是死在父亲政敌的毒害下,他父亲为了保全他们,不得已才将当时还在襁褓里的他们带上了血肉横飞的战场。后来他与令狐柔是如何活下来,如何长大,又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周琅却不知道其中的故事,听令狐胤提到往事,自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令狐胤望着他,“周公子为何叹气?”
  “想到谢小侯爷,他生母也是早早逝去。”周琅道,“我原以为生在权贵之家,就比那些每日忙碌生计的人幸福,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个样子。”
  忽然听周琅说到谢萦怀,令狐胤眼睛深处的黑色就晃动了一下,“周公子与谢小侯爷关系很好。”
  周琅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谢小侯爷的玩伴罢了。”
  “周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我区区一个商贾之子,论身份,如何高攀的上皇亲国戚。”周琅牵唇一笑,“谢小侯爷也只当我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若是只当是玩伴,谢萦怀便不会为周郎做到这个地步。但听周琅如此说,令狐胤也没有去帮谢萦怀开脱。只是周琅这话要是叫谢小侯爷听见了,怕是胸前那一道令狐柔刺的伤口,又要生生的被气的裂开。
  “我看哥哥谈吐,不像是个寻常的武将。”外界有不少令狐胤以一敌百的传闻,但他和令狐胤认识以来,看他处事妥当,言谈又颇有大家之气,确实不像个武将。
  “周公子才情斐然,也不像个寻常的商贾子弟。”令狐胤也笑。
  这一句话却没有假,周琅确实不是寻常的商贾子弟。
  周琅见他有意谦虚,就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两人又谈了下各地风光,沿途见闻,也算的是相谈甚欢。时间便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等外面的人提醒令狐胤该用午膳的时候,两人才忽然发现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
  令狐胤顺势留周琅一并用午膳,周琅也没有推辞,等到菜满满当当的摆上来之后,令狐胤又亲自为周郎布菜。
  只是……
  周琅举着筷子望着满桌的荤腥,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令狐胤问,“是不合胃口?”
  “不是,只是这满桌都是荤腥……”
  令狐胤笑,“男儿多吃些肉,无妨。你就是瘦了些。”说着他起身为周郎夹了一只烤兔腿,放到他碗里。
  令狐胤都夹进了他碗里,他就是不想吃,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但是他兔腿只堪堪烤熟,他拿着筷子戳了半响,也没有戳下一块肉来,令狐胤看了,道,“在这里还要讲什么礼数,用手拿着就是了。”说着他当着周琅的面扯下另一只兔腿,拿着咬了一口。
  军中儿郎豪爽,这样吃肉也不显得粗鲁。
  周琅就将筷子压在碗边的小碟上,伸手将碗里的兔腿拿了起来。
  再说周公子,十指白净细腻,平日里都是碰琴棋书画的,这忽然去摸烤的油腻腻的兔腿,就别扭了许多。
  令狐胤看着周琅别扭的模样,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兔腿表皮烤的酥脆,周琅咬了一口,金黄的油脂顺着嘴巴流了下来,周琅怕滴到身上,就伸手去抵着下巴。
  令狐胤忍不住笑了一声,却还是递了块丝绢过去。
  周琅用丝绢擦了嘴。
  “周公子吃东西就是太秀气了一些。”令狐胤半点不觉得厌烦,还觉得周琅修养好。
  周琅拿着兔腿又咬了一口,这一下没有油脂渗透出来了。但他还是怕沾上了衣裳,将袖子挽起了大半,露出雪白的手臂。
  令狐胤看怔了片刻。
  本来一个男子吃饭,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周琅也不是第一回 同他吃饭,从前在将军府里一起吃饭,周琅吃相斯文,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是……
  周琅嘴唇上沾了些油脂,红艳艳的舌尖就探出来,舔了一下。
  令狐胤目光愈深。
  他又想起那一夜周琅舔他手掌。
  周琅将那烤兔腿吃完,手掌上已经沾满了油渍,令狐胤也是吃完了一个兔腿,也没有他这样的狼狈。
  “多吃些。”令狐胤又夹了一只鸡腿过去。
  周琅又只得继续啃。
  一顿饭,令狐胤不知道看了周琅多少眼。
  等到周琅连鸡腿也啃完了,令狐胤又要给他夹菜,周琅连忙用手捂住碗,“哥哥,我已经吃饱了。”
  令狐胤皱眉。他才吃了多少?
  “怎么吃的这么少。”
  周琅实在不重口舌之欲,更何况他周府,许多胖子无形的督促着他,久而久之,习惯了少食就也只能吃下这么多,“已经不少了。”
  令狐胤正要劝他在吃一些,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将军,属下有事求见!”
  令狐胤说,“进来。”
  一个佩剑的男子就掀开帘帐进来了。
  进来的那人没想到令狐胤是在与人吃饭,但他只看到周琅的侧影,以为是个女子,心下还吃惊了一瞬。
  令狐胤搁下筷子,“何事找我?”
  那佩剑男子想起正事来,“将军,方才肖郎将上山,被蛇咬了。”
  周琅想到自己那日见到的青蛇来。军营现在驻扎在山下面,山上有几条蛇实在不足为奇。
  令狐胤问,“送去军医那里诊治了吗?”
  “送去了,只是军医说是竹叶青咬的,要保住性命须砍断被咬的腿。”男子如实回禀。要是寻常的士兵,他定不会特意来禀报将军,只是那肖郎将是将军爱将,
  令狐胤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带我过去看看。”
  佩剑男子出了军帐,令狐胤同周琅又说了一声,才起身离开。
  令狐胤走了之后,偌大的军帐一下子空荡了起来,周琅面对那满桌荤腥,也实在提不起食欲了,就继续凑到那幅猛虎图下看画功。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令狐胤回来了。
  周琅就顺着问了一句,“那位肖郎将如何了?”
  令狐胤眉间有深深郁色。。
  周琅看他神色,就知道那位肖郎将状况怕是不好。
  果然令狐胤道,“他中了蛇毒,吐了两回血,如今已是昏迷不醒了。”
  周琅心里暗暗庆幸,他那一日见到青蛇没有慌乱。不然咬上一口,只怕连腿都要保不住了。
  “他脾气又执拗,不让大夫碰他的腿,但这样拖下去,怕是要把命搭进去。”令狐胤又说。
  周琅这个时候就不好搭话了。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
  被咬的不是周琅,周琅自然不着急,但因为令狐胤反复提及,他就回忆里一下竹叶青这蛇,过了好一会,周琅犹豫的开口,“兴许能保住他的腿。”
  这句话说出来,周琅自己都有些迟疑。
  令狐胤追问,“周公子可有什么良方?”
  周琅哪里有什么良方,那蛇咬的不是他,他也不会费力的想解毒的法子,现在回想了一些,却因为太久远,只模模糊糊记得一点,“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说无妨!”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只是不知道,肖郎将被咬了之后,是什么样的症状。”周琅想了一下,问,“被咬的地方流的是什么颜色的血?”
  令狐胤说,“我过去的时候,他腿已经肿胀成紫色了,没有血流出来。”
  “那可能是蛇咬他之后,毒牙嵌在里面了。”周琅不敢用笃定的词,虽说人命与他无关,但要是因为他瞎说,而害死人命,那可就和他有关系了,“你让大夫去看看,若是有,就将毒牙拔出来。然后去寻几根麻绳,系在他大腿上,不让毒液随着血液流到心脏去。”周琅又回想了一会儿,但他学的是艺术不是医术,能回想这么多已经是极限,“然后用刀在被咬的地方划几道口子,将毒血放出来。”
  令狐胤听周琅所说,即刻就让人去办了。
  周琅心里直打鼓。
  旁人生死,他不掺和,就和他无关,但他要是掺和了,将人害死……这么一想,周琅一颗心也提起来了。
  一刻钟之后,那佩剑的男子回来复命,“将军,肖郎将已经没有大碍了!”声音里,已经难掩喜意。
  令狐胤松了一口气。
  周琅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令狐胤:(望周琅)夫人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琅:(面无表情)闷骚
  谢萦怀:(望周琅)媳妇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琅:(面无表情)明骚
  南凤辞:(望周琅)心肝儿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琅:(面无表情)骚浪贱


第33章 周郎顾(33)
  这本来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过去了就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启程的时候,他上了马车,有个身着轻铠的年轻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车前。千河拦他,他说要同恩人道谢。千河乍听恩人两字,懵了一瞬。
  千叶拧着眉,“这里没有你的恩人。”
  那年轻男子是令狐胤麾下的一名爱将,姓肖名时卿,他昨日上山,被毒蛇所咬,眼见了性命不保,将军却将他救了回来,还保住了一双腿,他今天一醒,就去找将军道谢,没想到等他叩首到底,将军却告诉他,救他的另有其人。于是他才找到了周琅这里。
  “车上可是周公子?”肖时卿问。
  千叶一听这人知道周琅,神情便愈发不耐,“公子不见生人。”
  肖时卿是个郎将,在军中也颇有威信,千叶的身份说这话实在不妥,但肖时卿却没有计较,他听出话中莫名的敌意,言辞愈加诚恳,“在下只是想同周公子道个谢,别无他意。”
  千叶正要再说什么,身后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
  “启程了吗?”周琅探出半边身子。
  “马上就启程了。”驾车的阿叶回答,他们确实马上就要启程了,只是不想马车却被肖时卿拦了下来。
  周琅听到,就要放下帘子,肖时卿连忙叫住他,“敢问可是周公子?”
  周琅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英气逼人的青年,看打扮在军中怕是军阶不低,“你是?”
  肖时卿乍一下见到周琅,便觉得那是清俊秀雅举世无双的人物,现在周琅望过来,那瞳色浅淡,好似蒙着一层水色,心中忽然涌上一层极其强烈的悸动。
  周琅看肖时卿忽然一眼不发的望着他,皱眉,“这位……兄台?”
  看到周琅皱眉,肖时卿也一下清醒过来,抱拳道,“周公子,在下肖时卿。”
  周琅哪里认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肖时卿就提醒道,“昨日蒙周公子相救,今日特来道谢。”
  周琅这才想起昨天那个差点保不住腿的肖郎将。
  但周琅确实不是要救他,只是想到了提点了几句,况且他真的对医术方面一窍不通,能将人救回来还是要仰仗那军医手法娴熟,才将毒血清干净,说白了就是和他干系并不大,“肖郎将客气了。”
  肖时卿看着周琅又呆住了。
  “肖郎将可还有事?”这人在军中有军衔,周琅自然不会得罪,只是被人这么直白的盯着,感觉怪的很。
  “哦,没,没事了。”肖时卿将目光收回来,面颊上却漾起一抹红来。
  一旁的千叶脸色阴沉,扯着缰绳的手攥的发白。
  “那肖郎将回去歇息吧,你腿上有伤,不宜久站。”周琅说。
  肖时卿还想在多同周琅说几句话,但听周琅这番话,又觉得熨帖到心里去了,“那,在下改日再来。”
  周琅只当他是客套,含糊了几句,就坐回了马车里。
  因为周琅是随军,马车在行军队伍的最后面,肖时卿离去时,还一步三回首的看。
  千叶攥着拳头,捶了下坐着的木板。阿七看到了,也不发一言的垂下目光来。
  行军队伍走的很慢,一路上也不似从临安来的时候那么赶,周琅坐在马车里,就没有那么颠簸难受了。落日西沉的时候,行军的队伍就地扎营,周琅从马车往外望,看已经是到了极荒凉的地方,放眼四望,连个人烟都没有。周琅一下连下车的兴致都没有了,缩在马车里看带来的话本。
  那些话本他在街上随便买的一本,想着行程无聊,打发打发时间,只是真到了马车上翻看,才发现这话本写的是男欢女爱的事,写这话本的人估计也只是认得几个字,通篇写的粗鄙不堪。周琅几次看不下去想弃书,但又因为实在闲的无聊捡了起来,反反复复,书中有几处都被他翻出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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