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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当自强(30)

作者:云城JUN 时间:2018-01-30 19:28 标签: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年下


    “这不好吗,等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招到更多的人,就把那些达官贵族统统赶出去,再跟着老大吃香的喝辣的,每次吃饭都添四碗,三碗吃,一碗倒…..不不不,一碗倒掉太浪费了,还是倒半碗好了……”

    看着一脸憨厚的曾平,赵世杰强压苦意和不安,哈哈一笑,搭着曾平的背,挥拳高歌:“没错,到时候我们就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去他娘的达官贵族!”

    在曾梁的带领下,起义军摩拳擦掌,壮志凌云,训练得也越发刻苦,潜藏其中的士兵感觉周围弥漫出楚淮青所提到过的诡异风波,找个借口偷偷回了边关城,将此事告知秦策。

    起义军是一帮被逼到过绝路的狠徒,真动起手来,徐真手底下分到的兵马不一定能够抵挡,不清楚起义军多久会出击,秦策没有耽搁,赶去楚淮青居处,派人将谢富召来,三人坐在案边,神色各异,唯独楚淮青一直从容不迫,连带着安抚了秦策微略紧绷的神经。

    他突然记起先生不久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等待起义军将目标投向青州,然后果不其然,起义军就出现了要进攻青州的意向。

    谢富说:“看淮青不甚着急,想必已经清楚如何应对。”

    “起义军中有个叫赵世杰的人,是曾梁的得力手下,此人头脑灵活,点子极多,不会甘愿让起义军和青州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若他要取青州,必先想办法让青州大乱。”楚淮青说完这话,偷偷地看了秦策一眼,恰被秦策捕捉。

    秦策不解,料想楚淮青有什么顾忌,便道:“先生有话直说。”

    楚淮青吞吞吐吐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而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推波助澜,使青州变得更乱。”

    表面深交,遇到对方有难,却不帮忙反添乱,这是不义之事,所以楚淮青才踌躇,然而他静等了片刻,没听见另外两人的反对声,反倒是秦策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莫不是在此事上棘手?”

    “.....不是,我倒已有了法子。”楚淮青突然就释然了,看向若有所思的谢富,笑道,“富可想到了什么?”

    “自古以来,凡要以乱成事者,必乱其内,必乱其根,对青州而言,根为民与镇守此处的兵马,内有徐真与各大地主商户。”谢富不慌不忙道,“赵世杰不想损耗兵卒,应当要与其一同盟。”

    秦策道:“除民除兵,以徐真的性情绝不会行叛乱之事.....那就是各大地主商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位亲说就算少也要更

    然后我就发上来了_(:зゝ∠)_


第50章 第五十章[捉虫]

    “非也。”谢富沉吟道,“青州现在除了官兵,还有五千兵马,这五千兵马听从的不是徐真本人,而是乾宁帝分发下去的兵符,也就是说,曾梁想对青州出手,未必不会先乱其兵马。”

    楚淮青不得不佩服谢富的敏锐,出言便提到了关键,换做他来思考,怕是很难先想到兵马问题,前世就是因为徐真没有考虑到这点,才着了曾梁的道,导致青州伤亡惨重,差点沦落。

    “想要得到兵符,乱其兵马,非徐真身边人所不可为。”谢富看向楚淮青,眼里意味明显,“不过我对青州不熟,还得淮青来为我们解惑了。”

    楚淮青晒道:“青州的事怕是早让你让人打听得七七八八,难不成还猜不出是谁?”

    谢富也不客气,笑回了一句:“若我猜想的与淮青知道的不是同一个人,岂不是丢脸?”

    楚淮青无奈地看他。

    以谢富毒辣的眼光,识事断案一说一个准,恐怕早已确定那人的身份,此番不愿先说,多是懒得费口舌,想让自己当这个解惑的人。

    可惜谢军师披着羊皮浪荡了多年,脸皮子已经修得极厚,对楚淮青略带谴责的眼神视为无物,抬手以‘请教’的大礼,乖学生般正坐等待。

    楚淮青扶了扶额,见自家主公已经看着他两面露躁动,怕是等久了,便不再推托:“那人应当是徐真的大公子,徐君逸。”

    秦策看向谢富,谢富颔首:“我的想法与淮青一样。”

    知道主公不会费时间去了解徐真的私事,楚淮青便为秦策解释:“徐君逸是徐真的长子,但因为人跋扈,不受徐真喜爱,反而是二儿子为人温良,颇得徐真赏识。”

    这故事与皇家子弟间类似,秦策定了定神,楚淮青接下来的话也应了他的猜想,“徐君逸对此一直有着怨气,曾多次在街上与徐真发生争吵,落下不少狠话,这些话说多了,即使徐君逸只是无意间的浑话,徐真也不免当真。等他们的亲情被磨成怨恨,徐君逸到底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谁也说不准。”

    想这样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做再多糊涂事也泛不起大的波澜,牵连人众在少,但放在如今这个一触即发的局势下,徐君逸会做出的糊涂事注定不会是小打小闹,即使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会有人‘教’他怎么做。

    秦策微略斟酌:“那依先生之见,即使起义军与徐君逸勾结,我们也不必理会?”

    “需推进,但更要把握好底线,青州不止是一片州,还是近万百姓的居处。”楚淮青点点头,“如果真要等到徐真和徐君逸撕破脸,起义军是时怕是集结了不少人,边关城仅有两万士兵,能少消耗便尽量减少,所以我们得先将徐君逸被逼至墙角。”

    谢富脑子里霎时闪过一个名字,出声点道:“郭大户?”

    楚淮青不深意外,笑道:“正是。”

    从名字向外延伸的计谋策略在谢富脑中一过,回忆此计之巧妙,让他忍不住拍掌称道:“淮青果真好谋才!”

    秦策表面平静,内里早因两人的心有灵犀开始抓狂,问道:“郭大户是何人?”

    “郭大户是徐君逸的舅舅,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户,家中开有粮店,这次青州雪难,全靠他家中余粮才能平安度过。”

    楚淮青这么一提,秦策也有了点印象:“难不成要对这个郭大户下手?”

    “然。”楚淮青自然而然地合盘托出,“徐君逸与郭大户素来交好,郭大户也很偏袒这个侄子,若能让徐真对郭大户出手,徐君逸必定心怀怨恨与紧迫,届时哪怕知道起义军心怀不轨,恐怕也会与他们私下勾结。”

    找明了方向,剩余的事就好办得多,秦策还有事要处理,便将剩下的决策都交给了楚淮青二人,临走前睨了谢富一眼,看得谢富想要伸向楚淮青的手慢腾腾地缩了回去。

    好生欣赏了谢富难得怯怯的样子,楚淮青心如明镜,调侃道:“可是酒要喝完了?”

    体贴的友人立时叫谢富忘了刚才的教训,亲密无比地搭上了楚淮青的肩,扬眉一笑:“还是淮青知我所想。”

    秦策前几日倒是给谢富送去过几坛,不过谢富也算是被养刁了,对那些酒看不上眼,又在边关城买不到好酒,只好求助于万能的楚淮青,楚淮青也不点破,淡然一笑:“过几日便给你送来。”

    得了保证,谢富身后的尾巴摇得更欢畅了,却不急着走,身子前探,凑在楚淮青的耳边:“淮青可想到了如何诱使徐真对付郭大户的方法?”

    楚淮青坦然道:“有一法。”见谢富眼中的黠笑几乎要掩不住,便顺其心意笑道,“想必富也想到了法子,不知和我的是不是同一个。”

    谢富眸眼微弯,道:“这好办,不如我们找来两张纸,写下自己的计策,再同时摊开,如何?”

    正巧案上就有纸笔,不必费事去拿,楚淮青同意了,分了一笔一纸给谢富,提笔写字,气定神闲,等他写好抬头,对面的谢富也停了笔,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挑眉一笑。

    楚淮青笑着摇了摇头,将纸张用手掌蒙着,面对谢富拿起,谢富照做。

    两人同时摊开自己的手,纸上的字便露了出来,双方字体不一,一个行云流水般娴静,一个浪荡不羁般潇洒,但观其内容,却是默契地写着同一个字。

    ‘子’字。

    均忍不住相视而笑,谢富的神情犹自轻松,道:“有知己如淮青,富此生无憾矣。”

    楚淮青轻笑道:“是淮青何幸。”

    即使为同一人手下做事,楚淮青两人却反其道而行,不见明争暗斗,只有惺惺相惜,所谓知己,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于写小短篇,写完后才发现没时间了......明天会努力多更_(:зゝ∠)_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抱歉,郭公子,我们红香姑娘今儿个不见客,要不,奴家帮您叫别的姑娘伺候?”

    郭伟没有像前几天一样被糊弄过去,神色郁卒,不依不饶道:“这都几天了,我每天次次来,次次都不见客,你老实跟我说,红香是不是不想见我。”

    老鸨的目光因郭伟这话而闪烁了一下,面上也显得很为难:“郭公子哪的话,红香她确实是在前几日害了风寒,不方便见客。”

    “红香原来是病了?”郭伟朝楼里进了一步,“那我更该去看看了。”

    “欸欸,郭公子——”老鸨急忙将他拦下,“红香害寒,您就更不应该去看她,不小心过了病气可是大事啊!”

    郭伟停下步子,烦心道:“你给我让开!”

    老鸨堆着笑讨好:“其实是红香姑娘怕郭公子看了她病怏怏的可怜样儿心中难受,才让奴家拦着你,她也很想念郭公子,可是如今出了这事,红香的心里也很难受。”

    皱着的眉头松开,郭伟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既然红香姑娘如此为我着想,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就给我在楼上安排个位子,今日听听小曲好了。”

    老鸨有些迟疑:“这个……”

    “又怎么了?”郭伟已经不耐烦,“成成成,我答应你,红香病好之前不会去看她,行了吧?”

    迟疑之色霎时消去,老鸨掩面笑道:“多谢郭公子体谅我们红香,您楼上请。”

    上楼落座,因为底下奏乐的不是自己想看的人,郭伟神情有些恹恹,跟随的小厮见了,欠身说道:“少爷,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劲了。”郭伟喝了口酒。

    “为什么刚才那老鸨一直阻止少爷去看红香。”

    “人不都说了吗,是红香生病才不愿意见人。”

    “可是什么病需要养上这么多天,女儿家心思柔弱,若真的喜欢少爷,恐怕早忍不住与少爷见面,得到心爱之人的宽慰。”

    郭伟一听,皱起眉头摆了摆手:“你不过是刚近日进府的奴才,凭的揣测主人家的心意,红香是什么样的人,本少心里有数。”

    “可是少爷…..”

    “我说住嘴。”

    “是……”小厮敛眉收声。

    虽然这么说,但郭伟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带着曲子也听不进耳里,正郁闷着要不要离开,忽听小厮一声轻喊:“少爷,那不是昨天冲撞过你的陈公子吗?”

    “陈水生?”郭伟冷笑起身,不过今天没有和人争吵的心情,只是顺着小厮的视线往下看,“他来这里是常事,有什么好……”声音戛然而止。

    小厮在一旁赞道:“陈公子身边的那位姑娘可真好看。”

    好半天没听到郭伟的声音,小厮疑惑回头,只见郭伟捏拳咬牙,眼里几乎要蹿出火来。

    “少爷?少爷你等等——”小厮焦急地拉住了郭伟的手,“少爷你拿凳子干什么?”

    “今日我不打死这个姓陈的,我他娘的就不姓郭!”

    郭伟一脚踹开了小厮,气势汹汹地要往那边冲,小厮几下爬起,抱住郭伟的大腿:“可是少爷,这里这么多人,要是陈公子被打出了什么事,你要脱身就难了啊!”

    “…..你说得对,不能来明的。”郭伟停了下来,将凳子扔在一边,再次看向楼下那人的目光中含带阴毒,“陈水生,敢抢我郭伟的女人,你给我等着瞧!”

    趴跪在地下的小厮看似松了口气,郭伟见,换上笑脸要将他拉起:“对了,过会你去帮我买点东西。”

    借力起身的小厮惶恐应是,垂眸的一瞬间,眼中不留痕迹地闪过一抹暗色。

    “舅舅近日怎么样,病可好些了?”

    郭大户抚着胡须笑道:“哈哈,不过是一点小风寒,现在好多了,亏你一直惦记着,还带了这么多补品。”

    徐君逸也笑:“舅舅说笑了,您是我的舅舅,除了母亲,就您嘴疼爱,小侄怎能不放在心上。”

    “不能这么说。”郭大户道,“你爹那……”

    只是郭大户的话音还未落地,侍从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他被官兵给带走了!”

    “什么!?”

    徐君逸最先反应过来,扶住不稳的郭大户:“舅舅,您先别急,我马上去问问我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大户点头,拍了拍徐君逸的手臂,只是胸口依旧剧烈起伏不停。

    等到徐君逸安抚好郭大户,匆匆赶回自己家的时候,却听侍从说徐真有言不愿见他,一时间满头雾水,他找人打听了情况,原来是郭伟差人给陈水生的马下药,陈水生上马后没一会就被甩了下来,头磕在尖石头上,当场猝死,官兵找上药铺,顺藤摸瓜找到了郭伟。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徐君逸第一反应是不信,郭伟若想害人,不可能不将后续处理好,又想到郭伟杀了人,碰上自己那个大公无私的爹,此关怕是难过,又连忙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家,刚巧看到徐真在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说些什么。

    徐君逸也顾不上对弟弟的厌恶,想要上前向徐真求情,谁想到徐真看到他后直接一皱眉,转身走了。

    “爹——”

    “大少爷。”侍从将人拦下,“老爷说了,若你想要为郭少爷求情,他就不再也认你这个儿子。”

    徐君逸的双手缓缓垂下,看着徐真和弟弟离开的背影,如临寒渊。

    等徐君逸一脸茫然地去了郭大户家中,看见同样找人问了事情经过,面对着他眼露期颐和焦急的郭大户时,突然发现自己有点难以开口。

    “贤侄……怎么样了?我清楚伟儿的性子,他再混账也不可能做出杀.人的糊涂事啊!这里面一定有内情,贤侄,贤侄…….你爹到底怎么说的,是不是要重审此案?”

    徐君逸心口晦涩:“我爹他…..”

    看着徐君逸的表情,郭大户似乎明白了什么,抓着徐君逸的手愈发的紧:“贤侄,你说话啊!”

    “舅舅!”徐君逸大声一喊,声音又渐渐弱了下去,“我爹不愿见我,陈大户怒极,亲自找上门,现在事情已经落锤,郭哥被判斩首示众,行刑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

    郭大户眼前一黑,抚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起来。

    “舅舅!”徐君逸忙将郭大户扶住。

    郭大户有气无力地看着徐君逸,面容灰败:“逸儿,你知道,我们郭家只剩这一根独苗苗了,他….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舅舅,没事。”徐君逸咬住下唇,狠声道,“既然我爹那行不通,那么我们就派人劫法场!”

    秦策找到楚淮青的时候,楚淮青的面前正站着一人,观其面容,正是之前伴随郭伟身边的小厮。

    “多谢楚大夫的指教,让小民得以报家妹枉死之仇。”

    那人说着便要跪下,被楚淮青拦了下来:“郭伟此次必死无疑,既然你大仇得报,今后便安心过活,莫让泉下亲人忧心。”

    擦去眼角泪水,那人欠身,重重地道了一声是。

    看着那人远去,楚淮青深吸了一口气,猛不丁见到了秦策的身影,问道:“可是徐君逸准备劫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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