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83)
夏知陶拿她没办法,只能安抚似的摸摸头,保证到:“放心,肯定帮你讨回公道。”
张狂道:“啊,这个其实无所谓的。”
她稍稍低下头,眼睛中泛着细碎的光芒,自深处一层层染开温柔笑意:“桃桃你忙自己的案子就好,我还用得着怕他们?”
心跳措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夏知陶垂下头,想着张狂微博下面已经被水军攻陷的评论,心像是被一块巨石重重压迫着,而愤怒却不可抑制地满溢而出。
——他们凭什么,这样说她?!!
。
归根到底,那经纪人死咬张狂的“证据”也只有两个——手擦过钢丝的镜头与张狂去过道具处的事实。
夏知陶翻来覆去地将那一小段视频看了好几遍,却不得不承认在视频中,张狂的手指确实擦过了对方钢丝。
只是擦过是肯定弄不断钢丝的,但警方却在断掉的威亚钢丝上面发现了小刀划过的痕迹,而且不止一道,是每隔一小段距离便有一道,而那断裂的地方想必就是其中一道划痕。
也不算是什么重大刑事案件,几位警察便先回去了,只留下两三个警察帮忙调查。
夏知陶还是仔细地查看着视频,张狂倒是闲闲地四处晃悠,在检查钢丝的警察旁边俯身围观,随口道:“居然还割了这么多刀,真有耐心。”
警察小哥:“......”
夏知陶敲下空格,视频再次开始播放,而旁边的谢导有些不满地说:“那可是钢丝,怎么可能手擦了一下就断掉。”
夏知陶看着屏幕,忽然发现了什么,她拍拍谢导肩膀,一脸凝重:“你们拍摄,不可能只使用一架机位吧?”
谢导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滞,立马反应过来:“对!有很多架!这个只是主要的而已。”
说着,两人便把场内所有机位的摄像机都集合起来,在看了三四段从不同角度拍摄的视频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机位中发现:张狂根本就没碰到过关溶溶的钢丝,只是在其他机位因为遮拦而产生了借位而已!
不过夏知陶和谢导交换了一个眼神,夏知陶悄悄地将视频拷贝了一份在自己U盘中,没有声张出去。
夏知陶问道具组的小哥要来了租借道具的表格,包括一星期内谁来过道具处、各种道具使用情况等等,她望着时间表,目光一寸寸地冷下来。
威亚作为大型设备,每次使用都是提前标好的时间。在拍摄今天的剧情前,威亚一星期内都没被使用过。而十分凑巧的是,关溶溶的经纪人在五天之前,以拿道具的理由来过道具处。
虽然聊胜于无,但夏知陶还是仔仔细细地将所有的资料都拍照记录了下来,包括和道具小哥的聊天谈话等等。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关溶溶不打算“计较”了,经纪人也假模假样地“原谅”了张狂。既然当事人愿意和解,那么警察也没法继续调查,只能随便劝了几句便回去了。
夏知嵩自然是有些愤愤不去,但老姐宽慰地拍拍他肩膀,然后晃了晃自己手机,小声说:“放心。”
夏知嵩顿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跟着另外一位女刑警离开了片场。
先是威亚断裂,又是警察搜查,再加上越演越烈的微博话题,今天发生的一通事情着实让众人都不太愉快。
谢导为了微博事情而焦头烂额,拍摄进度只得暂时搁置着。她取消了今明两天拍摄,让众人先回去了。
张狂不用拍戏乐得开心,倒是夏知陶在背后又偷偷地刷了刷微博。她看着张狂微博底下一片骂声,忍不住用小号怼了几句,结果和其他为张狂说话的粉丝路人一样,直接被围攻喷的气结。
夏知陶愤愤地将手机收起,她思考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决定性的、可以翻盘的证据。
“桃桃,你还在想那事?”
张狂一直在注意她神情,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去把那两人揍一顿得了,省心省事。”
——张狂不是在这么?!
夏知陶忽然向张狂靠过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那个,你有办法知道关溶溶在哪个医院吗?”
张狂道:“当然。”
她轻巧地打个响指,便自有澄澈花瓣为两人指路。两人顺着指引一路来到南城医院中。张狂掐了个诀带夏知陶隐去身形,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关溶溶的病房前。
门关着,但依稀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
“孙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什么都行。”
那声音带着几分娇笑,勾人的很,又俏皮又活泼,根本不像一位刚刚骨折的人。
夏知陶望着紧密的房门,眼睛微微眯起。
☆、镞砺括羽 6
孙哥?
本来这件看似无理取闹的栽赃,居然能够在网络闹得这么大, 夏知陶就已经隐约可以猜到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了。
只是她没想到, 这背后的推手竟然是孙家, 为什么会是孙家?
按理说孙家和张狂应该八竿子打不着边才对, 他们怎么忽然会找上张狂麻烦。
不对。
夏知陶忽然想起了什么, 像是被劈头盖脸地泼了一身冷水,浑身发寒。
孙家是认识张狂的——而且, 是自己亲手将张狂卷入了事件之中。换句话说,在张狂冲过马路, 救下老伯的那一瞬间, 她的存在和立场便已经暴露在了孙家的眼下。
孙家想摧毁自己的帮手,也在源源不断地给自己甚至是警方施加着压力。
娱乐圈恰好一直是个不清不楚、鱼龙混杂的地方。
——明嘲暗讽的文案、集体转载的营销号、如出一辙的评论, 无论怎么看都是疑点重重,就像是专门想要将张狂直接打入娱乐圈黑泥之中,想要用滔滔言论将她彻底摧毁。
房间中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关溶溶拿着电话,咯咯直笑:“孙哥您客气啦, 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
“只不过, ”关溶溶话锋一转,声音中带了几分假惺惺的哭腔, “我这次可是牺牲了自己啊,本来应该是那小贱人摔断腿的,结果临时套错,我便只能将计就计了。”
房间中沉默了半晌, 应该是电话那头的“孙哥”在说话。
关溶溶的声音再次响起:“诶呀,多谢孙哥关心,我只是崴到脚而已,骨折是故意说出来煽动媒体的。”
“只是可惜了我的准备啊,本来那贱人身下的软垫被我偷偷替换成空心的了,她要摔下来绝对够呛,不死也得半残。”
关溶溶明显对孙哥带了些别的什么意思,倒是孙哥对她没什么兴趣。两人说了说事情,然后阐述一下未来计划,孙哥便被电话给挂了,剩关溶溶一个人生闷气。
两人在门口附近偷听,张狂见夏知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便也乖巧地站在她身旁,没有直接踹门进去。
夏知陶还在思考着对策,肩膀却忽然被人揽住了。她抬起头,便见张狂转头望向走廊,凝神道:“那经纪人来了。”
张狂将夏知陶向后带了带,转身将她压到墙上。她手摁在墙上,整个人将夏知陶罩住。
两人挨得极近,温热的呼吸落在颈边,连带着隐隐约约的木槿花香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将微凉的空气灼烧地躁动不安。
这算是什么?
夏知陶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她,恰好能望见对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还有隐隐露出的一丝锁骨。
张狂稍稍低下头,声音轻若耳语,融化在夏知陶耳畔:“放心,他看不到我们。”
那经纪人果然看不到贴在墙边的两人,他手中提着一个袋子,径直走到病房前,打开房门进去了。
随着咔嗒一声门被锁上,张狂便向后退了几步,将夏知陶放开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夏知陶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想让他发现我们......”
“没,没事。”夏知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按了按胸口,还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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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在鼻尖的花香在张狂后退时便悄悄地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医院中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气氛有一丝丝暧昧,但旋即就被房间中的声音打断了。经纪人的声音不大,却迅速夺去了两人的注意力:“溶溶,谢导说这两天拍摄都暂停一下,你伤哪了啊?”
关溶溶愤怒不已,尖声到:“你割威亚的时候怎么回事啊,明明应该是那个贱人摔下来的,怎么换成我了?!”
经纪人连忙安慰到:“我这不是不知道吗,当时时间很紧,我也只能匆匆忙忙地随便找了其中一套。”
关溶溶似乎将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哐当声音:“你知不知道我崴到脚了!疼得要命啊!”
经纪人无奈:“我看你微博通告,还以为真骨折了。”
关溶溶哼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孙哥说的,让我说严重一点,他们网上好造势去打压那小贱人。”
经纪人将手上的袋子搁置到桌上,看关溶溶舒舒服服地躺在豪华病床上玩手机,忍不住叹口气,劝告到:“溶溶啊,不是我说你,咱们最好不要和孙家扯上太多关系,也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
“你什么意思!?”
关溶溶一下子就炸了,将经纪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弄得房间中充斥了骂声,连带着走廊都不能幸免。
在门外偷听的两人:“......”
张狂倒也对两人目的猜的八九不离十,她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这等小手段也敢用在本教主身上,真是活的慌嫌命长。”
张狂似乎极少提起自己的教主身份,除去上次喝醉时神志不清时说的“吾乃魔教教主”,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夏知陶面前以教主自称。
她指尖攒着片花瓣,似乎跃跃欲试想要踹门揍人了,只是碍于夫人在旁边沉思着什么,便只是十分矜持地呆在原地。
谁料两人听着里面的对话从拍摄渐渐转到了其他地方,想着可能没有有用的信息了,夏知陶竟然转身,对张狂道:“走吧。”
张狂一头雾水:“就这样走了?”
夏知陶点点头,她举起刚刚一直拿在手中的钢笔,狡黠地笑了笑,说:“当然,先按兵不动让他们再得意一会,然后便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张狂瞅着那钢笔,感觉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听你的,但这笔......是什么意思?”
夏知陶将钢笔旋开,露出里面精妙的仪器来,解释道:“怎么说呢,这叫录音笔,可以将声音记录下来。”
和自己原本世界的蕴音石差不多,夏知陶一解释,张狂便懂了,在心中默默感叹现代人还真是厉害,没有一丝灵力都能做出各种各样神奇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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