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70)
“话说,那个案子要我帮忙吗?”
细碎的室光落下,在服饰上的亮片上泛出星星点点的烁光。张狂仰着头想了想,改口了:“嘛,不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了。”
——不!您可以直接把人揍一顿,揍死也没关系的!
夏知嵩犹豫着说:“谢谢,只是......”
“Miss Zhang!”导演在喊人了,“过来吧,可以开拍了。”
尽管这个“Zhang”发音不甚标准,张狂还是辨析了出他在喊自己。她冲夏知嵩点点头,回应导演道:“来了。”
高跟鞋踩在砖面上,留下一串清脆的响声。
。
“嗨。”
夏知陶耳廓泛上点点桃红,她微微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
两人面对面站着,其实两套衣服只有细微的颜色差别,款式上大同小异,咋一看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夏知陶不是没穿过裙子,而是这件本身看上去挺繁琐复杂的裙子,穿在身上却显得异常轻薄。
浅白色布料围住胸前与腰际,勾勒出流畅的曲线。而锁骨以及脖颈的部分则只有一层薄纱,影影绰绰地透出一片温润颜色。
因为工作缘故,夏知陶一般都是将长发束起,规规整整地盘在头上。但此刻化妆师帮她把绑发带摘掉,长发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恰好垂至腰际。
张狂愣愣地望了两三秒,随即将头撇开,修长五指不自觉地捂住口鼻:“......我去给你找件披风,这样有些冷。”
——导演设计的什么衣服,露的那么多冻着老婆怎么办?
张狂也不管自己听不懂英文,十分愤怒地想找导演理论去。
夏知陶连忙拽住她手腕:“没事的,其实室内温度调节的很好,不会感觉到很冷。”
。
导演调试着镜头,镜头中的两人站在一起,整个画面显得美好而协调,有着一种犹然天成的默契感。
镜头一,纤长的细草在风中微微颤着,轻柔地划过脚踝。夏知陶将手扶上“树干”,抬头向上望去。
而另一人慵懒地斜躺在树枝间,从层叠的树叶中望下去,目光恰好落在那位循着声音而走来的女子身上。
树上女子手中攒着一把裁剪好的花瓣,那花瓣从垂下的五指间、从微微张开的指缝间纷然漏下,飘在空中像是细碎的阳光。
“——停!”
导演望向张狂,纠正她的错误之处:“Miss Zhang,拍摄的时候你要注意看向镜头,不能到处看!”
张狂坐起来一些,道:“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了”,教主大人心中实则愤愤不平:老婆看向我,我自然是要真挚并含情脉脉地回看向她啊,看那冷冰冰的镜头有何用!
镜头二,张狂从树上一跃而下,踏在层叠的积叶中站定,笑着向对方伸出手。
因为镜头角度的缘故,张狂伸出的是左手。
左手掌心之间,有一道狰狞的伤痕,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
尽管伤口早已完全恢复,却还是可以清晰的望见那裂口从指间霸道地一划而下,将掌心纹路尽数斩断,
夏知陶将自己手覆上去,指尖在那疤痕上轻轻掠过,在心中蔓开一阵密密麻麻的微痛。
下一瞬间,她的手被轻柔地握住了。
对方的五指修长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拉着她,向森林深处缓缓走去。
。
两人遵循着指示与剧本,将安排好的镜头一个个过掉。
夏知陶还是第一次拍这种广告,就算她只是配角之位,而且镜头大部分时间都锁在张狂身上,她还是不免会犯些小错误、或者是表现的太紧张了之类的,导致导演要求重新来过。
不过瑕不掩瑜,两人的表现都让导演很是满意,也使得拍摄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很不错,”导演冲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还有最后一点。”
下面要拍的镜头需要一人双手捧着香水,而另一人接过香水,喷一些在塑料树叶上。
然后镜头对着叶片拉近,拍摄一个香水顺着叶脉缓缓滴落、再被一人用指尖接住的近景。
导演将香水放在夏知陶合拢的掌心之间。夏知陶捧着香水转过头,向不远处站在繁郁叶隙间的张狂走去。
她需要特意走到拍摄镜头面前来,所以稍微拐了一个小弯,而不是按照直线来走。
导演观察着效果,点点头,解释道:“稍微再靠近摄像机一下,不然拍不到香水的特写。”
夏知陶听到这话,便又靠过来了一下。
她因为手捧着香水,心中急着往镜头那边靠拢,一时没有注意到脚边。
一丝薄纱裙摆恰好垂在鞋旁边,她没留神,不小心踏了上去。
高跟鞋本来就有些难站稳,夏知陶脚下一滑,整个人措不及防地面朝下栽了下来。
长发与衣摆因为重量而扬起,她下意识地护住了手中的香水,然后闭上眼睛。
。
胳膊似乎被人拉了一把,紧接着——
“噗通”一声。
两个人一起砸到了地面上。
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地面,也没有预料中撞击带来的疼痛,夏知陶被蓦然搂入了一个怀抱中。
身下那人一声不吭的承受住了所有的冲击,自己撞在地面上,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很轻的拥抱。
夏知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搂在怀中,而自己便靠在肩膀处。
目光所及,那人修长的脖颈与锁骨连成一线,如若细雨中微微颤动的纤长花瓣。
夏知陶心跳逐渐加速,动也不敢动,就这样有些傻的愣在了原地。
指尖仿佛陷落在柔软的云层中,所触之处皆是一片细腻温热。
而那熟悉的木槿花香也不顾她心中的想法,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缭绕上鼻侧,将面上的绯红一丝丝勾了出来。
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耳畔心跳清晰可闻,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身下那人的。
夏知陶有些不敢呼吸,生怕惊动了对方一样。她屏着气,好像熬了一个世纪,对方才轻轻地扶上了她的肩膀。
实际上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张狂扶着夏知陶肩膀,将她稍微推开一些,让她在自己身上坐起来。
而张狂自己也曲着手臂、直起身子,有些不放心地望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桃桃,你没事吧?”
夏知陶手中还那瓶她拼命保护的香水,她将香水随手搁置到地面上,蓦然捂住脸:
“对,对不起!我......”
张狂自然地伸手,帮夏知陶理了理头发,开口询问道:“桃桃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摔到哪里?”
夏知陶小声说:“我没关系的,倒是你没事吗?我听到很大一声——”
她声音因为着急有些微微颤抖,张狂安抚似的拍了拍她肩膀。
“这点小磕小碰算什么,”张狂轻笑一声,语气满不在乎:
“放心,不用担心我。要知道我可是魔教教主呢。”
张狂先改为半跪在地上,接着扶着夏知陶站起身来。她垂下眼帘,低头帮夏知陶整理因为摔到而有些凌乱的衣衫。
她望望四周,顺便拽了件自己之前脱下的外套,趁机严严实实地罩在夏知陶身上。
而此时围观群众也连忙赶了过来,导演一脸担忧,不住地询问道:“天啊,我的上帝啊!你们有没有受伤?”
夏知陶将那瓶香水拾起来,递还给导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不过这香水倒是没有摔碎。”
导演接过香水,说:“这不要紧,关键没有受伤就好。”
夏知嵩也是最先冲来的人的其中之一,只不过张狂动作更快一步,直接把夏知陶整个人给护在了怀里。
夏知嵩见状便停在了不远处,他望见自己老姐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默默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张狂潇洒地摆摆手,道:“小意思。”
其实她本来都无需摔倒,直接召出花瓣便好。但奈何导演摄影师等一众工作人员都在,张狂也不好使用灵力。
夏知陶看着围过来的几人,她望望张狂,似乎想说什么。
☆、句比字栉 6
夏知陶犹豫了一会,五指拢成拳状, 放在自己还不断起伏的胸口处。
最终, 她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将手收了回来, 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摔倒算是个小插曲, 幸好两人都没事,拍摄得以继续顺利地进行下去。
不过导演担心类似的意外再发生, 找了服装师来帮两人把衣裙下摆的垂地薄纱给裁掉了一大块,这样就能保证不会再被薄纱绊倒了。
比起张狂, 导演似乎对夏知陶更加满意。他拉着夏知陶不住称赞, 弄得夏知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演技生疏且失误频多,还拖累了大家重拍几个镜头。
总算是完成了全部的拍摄, 张狂去试衣间换衣服。衣帘拉上,她打了个响指,身上便霎时换回了之前的长衫与黑裤, 而拍摄用的服装则整齐地叠在桌上。
张狂百无聊赖,翘着腿在椅子上坐了会,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 这才推开衣帘走了出去。
她没想到的是,夏知陶先自己一步换好了衣服, 正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的样子。
张狂走上前去,道:“桃桃,你在等我?”
夏知陶转过头来:“啊,对。”
“有什么事么?或者有话想和我说?”
张狂露出一个笑, 语气轻缓而温柔,“什么都可以。”
夏知陶顿了了一下,仰起头,语气中满怀歉意:“刚才摔那一下真的没事么?”
张狂望见对方忽然伸出的手,愣了愣,便温顺地将头垂下一些,任由夏知陶的五指搭在自己脸颊上,随后转到头顶揉了揉。
张狂扑哧笑了,道:“真没事。”
她低头凑到夏知陶耳旁,垂下的些许碎发柔柔地扫过耳廓,像是在挠痒痒一般。
“其实我本来想召出花瓣的,但陆谦说什么有摄像头不能用灵力,只好作罢。”
张狂和她嘀咕,语气愤愤不平。
“不过,连‘衣摆过长’这种关键细节都没考虑到,这个导演也未免太过粗心浮气、草率将事!”
夏知陶在心中松口气,笑了笑:“没事就好。”
尽管知道没什么用处,但她还是反复确认了一下张狂确实没磕着碰着,才放下悬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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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收拾好东西,便一起出了大楼。
冬日将至,天黑的比以往要早了些。寒风裹挟着几片枯黄落叶,瑟瑟地拂过脸侧。
南城不同于北都的落雪纷飞,气候要温和许多。就算冬天来了,也只是会有少许降温而已,市区内是极少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