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追妻路[古穿今](54)
张狂将空酒瓶随手一扔,黑靴“哐”的一声架在桌子上,掷出两个字:
“废话!”
她用手覆上眼睛,遮去了些许光线,叹息道:“她要记得我,我还用得着在这和你喝酒?”
“咱们两个孤家寡人,”秦之戏谑道,“还真是可怜。”
张狂笑着,她趴在桌上,几分倦意涌了上来,喃喃道:
“是啊,真可怜。”
。
大家吃吃喝喝的,夏知陶却有些心神不宁,她不安地问:“张狂怎么还没回来?”
坐在旁边的宋慕昭挠挠头,说:“要不知陶姐我们出去找找?”
两人便和剧组打了招呼便出去了,正愁上哪找人,就听见不远处的包厢有人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何人拦得住我?!”
夏知陶:“……”
宋慕昭:“……我觉得这声音挺耳熟啊。”
包厢门都没锁,两人随随便便就拧了开来。谁料刚走进去,就被一声巨响吓到了。
屋里面两个人,一个正站着椅子上,一脚踩着桌面,扯着嗓子嘶吼;而另一个则趴在桌面,口中絮絮叨叨没有停过。
两个醉鬼。
张狂手里捏着个酒瓶晃来晃去,那酒瓶早空了,她却浑然不觉,还在灌着酒。声音混杂着醉意,愈发显得嚣张:
“小子你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睁大眼睛看看,吾乃魔教教主——”
她仰头,笑得肆意又狂妄:
“张狂!!”
黑靴踏在桌面上,踩得桌子嘎吱响,连带着桌上的空酒瓶也跟着摇摆不停,眼看就要砸到地上。她站的晃晃悠悠,看的夏知陶心里一揪,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
果然,期盼一个醉鬼站稳是不可能的。张狂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后倾,直接乒铃乓啷地从椅子上给摔了下来。
“嘭”一声巨响。
张狂横七竖八地摔落在桌椅之间,她头搭在墙边,身体软软地瘫在地面上,手里还紧紧攒着酒瓶。
“小心!”夏知陶急忙冲过去扶起张狂,她望着地上桌上一堆空酒瓶,有些无奈:“……让你喝酒,还喝这么多。”
张狂任由夏知陶把自己背起来,她比想象中要轻很多,长发软软地垂下,整个人趴在背上,口中还念叨着:“唔,烦死了,我头好疼。”
夏知陶侧过头看她,轻声道:
“乖,我带你回去。”
。
另一边,宋慕昭推了推秦之:“喂。”
没想到秦之抬头,忽然凑近了宋慕昭,微微上翘的眼角染着些醉意,戏谑道:“小姑娘,我认得你。”
宋慕昭冷漠:“我也认得你,摔我马卡龙的坏人。”
两个人一个背一个拽,总算把两个醉鬼给弄上车后带回了酒店。
夏知陶将张狂放到床上,去洗手间拿了热毛巾给她敷额头。她刚擦了两下,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她微微笑着,声音又乖又软:
“桃桃。”
一阵天旋地转,张狂从床上翻身,扣住夏知陶的手腕,“扑通”一声将她压在了地板上。她动作咋一看有些粗暴,实际上却小心翼翼、轻柔的不行。
夏知陶仰面躺在地板上,呼吸有些急促。
张狂摁住夏知陶的手腕,整个人架在她身上,呼吸中带着浓郁的醉意,声音像是浸在陈酿中般慵慵懒懒:
“你曾经说,如果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而你不记得我了——你让我不要着急,等一下你马上会来。”
她眼角沾染着零星绯红,愤愤地控诉到,
“但是你人呢?!”
张狂确实是醉了,而且醉的有些神志不清,她晃晃头,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道:
“嘛,算了。”
“本教主很有耐心,等到天荒地老我也愿意。”
张狂非常满意,像个小孩似得意地笑了两声,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被人一推。
“说够了吗?”
位置霎时调换,身下的人一翻身,轻松地压住了自己。
夏知陶的声音很温柔,像是薄暮冥冥、烟雨朦胧中,星点水珠自竹叶上滴落,在地面上染出一朵浅色的花儿。
“张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张狂的长发散在地上,她睁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上方的人,好像有些没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给压制住了。
夏知陶低头望着张狂,眉眼低垂,藏着些许难过意味。
“你知道吗,人都是感情动物,你对我太好了,我很难不对你有好感。可是我一想到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就......”
她眼中覆着丝丝水雾,朦朦胧胧间却能瞥见一丝涟漪星光,芒寒色正,如若璀璨星辰。
“你不要等那个崖山派小师妹了,”
她说,
“——看好了,我在这里。”
。
张狂看着她,眼睛眨了眨:“啊?”
夏知陶:“......”
她看着张狂一脸无辜的样子,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想:我到底在和一个醉鬼纠结什么啊!
夏知陶低下头,认真说:“喂,张狂,你听得到我吗?”
结果身下这厮摇了摇头,就只知道傻兮兮地笑。她忽然撑起身子,猛地凑近夏知陶。
“你干什么——”
夏知陶一时间愣住了,眼看两人的唇就要贴在一起,张狂却忽然冲她笑了一下,眼底似乎有千万霞光在灼灼燎烧着。
下一秒,夏知陶被染着浅红的花瓣扑了满怀,木槿花香肆意弥漫开来,如同常春藤般一丝一缕缠上肌肤。
夏知陶:“......这算什么,花遁?”
那花瓣越过夏知陶,晃晃悠悠地向着门口飘了过去。夏知陶转过身,问:“诶,你这是上哪去?”
紧接着,花瓣簇拥着,“嘭”的一声撞到了门上。
夏知陶:......我看着都疼。
花瓣落在地上,聚拢显出了人形。张狂揉着额头,愣愣地倒在地上,一脸惊讶的样子。
拜托,你门都没打开怎么出的去。
显然夏知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张狂望着刚才撞上的门呆了两秒,身体霎时化为星点烁光,流光瞬息间便不见了。
“喂,等一下!”夏知陶揉着太阳穴,撑起身子也冲了出去。
酒店走廊上安安静静地,橙色的灯光落在地毯上。夏知陶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人,索性坐电梯走出了酒店大门。
夏知陶被风吹得有些冷,她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企图找到某个变成花瓣飞不见了的人。
我为什么要穿高跟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知陶走得脚踝酸痛不已,她叹口气,索性将手并做掌状,大喊:“张狂!张狂!”
喊了几声,居然立马就有回应了。
晚风裹挟着逡巡花瓣,灯光将她影影绰绰地从夜色中剥离出来。她的声音冷淡而疏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
“吾乃魔教教主张狂。”
张狂负手而立,黑靴踏在栏杆之上,玄墨长袍猎猎作响。杀气蒸腾而起,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轻蔑与不屑:
“天赐仙灵之体,纵世奇才,这世上任何人都拦不了我。”
她高居临下地俯视着夏知陶,开口道:
“你是何人?”
她气势太强,汹涌地压在肩上,让夏知陶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我该怎么回答?
夏知陶望着她,犹豫了一会,回答道:“夏知陶......?”
三个字落入风中,好似泛起了阵阵涟漪。杀气霎时消散,那人呆呆地望着她,问道:
“桃桃?”
“是我。”夏知陶回答。
张狂的声音似乎被泼上了一束光,清亮好似暮鼓晨钟:
“桃桃,我喜欢你,跟我走好不好?”
也太好哄了吧?夏知陶失笑,轻声说:“好。”
张狂一跃而下,扑到夏知陶怀中,紧紧地揽住对方再也不愿松手了。
☆、寤寐求之 3
头疼欲裂。
第二天,张狂揉着太阳穴, 从床上坐起来。
头好疼, 怎么回事?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周围的家具和装潢, 只觉得有点不对劲。张狂回忆了一下, 才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好像和秦之喝酒聊天来着,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喝了五六瓶, 还是七八瓶酒,然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喝断片了?
不应该啊, 张狂皱眉。她也不是没有喝过酒, 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昨天这种,直接喝到自己都晕了没记忆的情况。
张狂看了两眼周围, 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带到酒店的,大概是宋慕昭陆谦他们两个?
不管了,揍人要紧。
秦之——你给老娘等着, 我这就去剁了你!
张狂冷笑一声,直接一脚暴力地踢开窗户, 也不管玻璃碎了一地, 拎着自己的大刀就冲了出去。
。
秦之现在也处在半崩溃状态,她坐在老板椅上, 正在梳理着自己昨天的记忆片段。
忽然,总裁办公室里狂风大作,座子上的文件被卷得哗啦啦作响,各种物件也跟着滚落地面。
秦之:“呵。”
一把大刀蓦然出现在空中, 气势汹汹,冲着秦之猛地斩下。
那刀锋擦着她鼻尖,“铮”的一声没入檀木桌面三尺有余。
张狂握着刀柄,黒靴猛地踹上那桌子,出“嘭”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桌面顺着那刀劈出的地方,咔嚓几声便裂开一道可怖豁口,整张办公桌马上就要断成两截。
她笑道:“放心,让你死得体面些。”
秦之:“咱能好好说话吗?”
张狂:“不能。”
秦之抓着头发叹气:“说实话!我昨晚也喝的神志不清,刚刚梳理记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狂道:“那酒怎么回事?我都能灌醉?”
秦之:“不是酒的原因——我们白鹤一族的织梦能力而已,我喝醉了没有控制好。”
原来如此。
张狂心下了然,昨天她确实没有留意这一块,也没有御起灵气护住心神,可能不小心中了招。
秦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教主,跟着你那个小姑娘叫什么?”
张狂道:“慕昭?”
秦之:“对对,就是宋慕昭。我好像趁着喝醉不小心强吻了她,然后那小姑娘就哭着跑走了......”
张狂震惊了:“禽兽!”
她反手一拔,把大刀握在手中,凌冽刀锋指着秦之,道:“说吧,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