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盛宴(262)
302L:隐隐约约记得小柏酒量很差,节目里聚餐裴仙都不让她沾酒的那种,喝醉了情不自禁吧,酒真是个好东西
305L:请问哪一个镜头拍到了柏奚亲口喝了酒?
306L:这么一问确实……
308L:没错,她只是倒了酒出来!她根本没有喝酒!
309L:这个女人,她是装的!
……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喝酒。”柏奚眨了眨眼睛,对面前震惊的女人说。
裴宴卿说:“你等一下。”
她在沙发里换了一个坐姿,仿佛是掩饰受到重大冲击后的局促,她平复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说我们那天晚上……”
柏奚知道她难以启齿,于是自己明白讲出来:“我勾引了你三次,前两次都失败了,最后一次我趁你睡着,用你的手满足我自己,你被我吵醒了,我们俩就……”
裴宴卿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
明明做出这种事的是柏奚,此刻止不住脸红心跳的却是裴宴卿。
“你说你全都记得?”
“不能用记得。”柏奚温和地纠正她,“我没喝酒,我的意识全程都是清醒的。”
“可是我明明——”
裴宴卿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明明在柏奚口中品尝到了酒香。
但她同时也记起来了,在柏奚吻上来之前,她先喂自己喝的那半杯红酒。
所以她尝到的酒香,其实是从柏奚从她那里攫取,又反渡了回来,制造出她喝了酒的假象。
这也是她计划的一环。
柏奚与她默契十分,坦诚道:“我怕露馅,事先喂了你酒。在你洗澡的时候,我端着红酒杯在屋子里到处走,就是为了让酒气浓郁一点,我还喷了酒香香水,都是为了不让你察觉,我没有喝酒。”
裴宴卿回想柏奚在客厅里到处挥发酒香的画面,又好笑又感动,更坚定了节目播完后去要完整版的决心。
房间里四处都是酒味,蒙蔽了裴宴卿的感官,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想过,她自以为的源头,才是最干净的那个。除了在她唇上吃到的酒以外。
裴宴卿:“第二天早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柏奚反手打太极:“你没问我呀。”
她智商胜过常人,从前淡薄克制,除了懵懂就是直球,现在她找回了自己的七情六欲,也越来越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年轻、聪慧、真诚、狡黠、可爱。
她的眼睛温柔又明亮,笑意浅浅。
裴宴卿受不了,伸手盖住她忽闪的长睫毛,冷嘲一声,“你少蒙我,就算我当时问你,你就会和我说实话吗?”
柏奚闭着眼,唇角在她的注视下上扬。
“不会说实话,但也不会说谎。”
“比如呢?”
“你问我昨晚的事我还记不记得,我会说记得。但只要你不问我有没有喝酒,我就不会说我没喝。”
“……”
裴宴卿气笑了。
“你现在就是这样诓骗我的。”
“我没有诓骗你。”柏奚拉下她的手,让她的目光看进自己琥珀色的清澈眼睛里,道,“我承认我对你有所隐瞒,但这件事平心而论,不适合在当时说出来,我不想因为我们俩发生了什么,而让你有所牵绊,影响你的决定。我希望你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和我走下去。”
裴宴卿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旅途短暂,每一天接受的变化都是爆炸级的,那晚发生的事会成为深海炸弹,左右她们的关系。
但情感上她接受不了,与其说她接受不了这件事本身,不如说她不能接受做出这种事的是柏奚。
她精心策划了一场醉酒,演了一出这么长的戏,目的就是为了勾引自己和她做.爱吗?还是说……
裴宴卿眼皮倏然抬起。
柏奚从沙发那边坐过来,和裴宴卿肩靠着肩挨在一起,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十指相扣。
柏奚的声音温柔沉静。
“第一次分居的时候,我为了摆脱这段关系不择手段,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裴宴卿睫毛颤了颤,脸色也突然冷了下来。
即使隔了一年多,柏奚曾经说过的话,依旧像一柄利剑刺在她的心口。
如今柏奚握住这柄亲手刺进去的剑,一点一点将它拔出来。
“我说你贪图享受,纵情声色,不顾我的感受。我说你欲求不满,癖好众多,我说我不喜欢和你温存,不过是忍受。我把你的爱弃如敝履,肆意践踏……”
裴宴卿和她相扣的手开始挣扎,柏奚牢牢攥住她不让动。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裴宴卿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睑蒙起一层水雾。
她制定了“报复”的计划,也从心里原谅了柏奚的过去,但是原谅和仍然在意是两件事。
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这些话,谈不上执着,但时不时地便会刺她一下,惹得她不舒服,对柏奚生气。
柏奚的坦白向来剖开心迹,赤诚大胆。
“那时我并未说谎。”
抢在裴宴卿恼怒站起来之前,柏奚先按住了她,裴宴卿心口一阵起伏,眼角都气红了,柏奚凑上去讨好地亲了亲她的脸,说:“不要生气嘛宝宝,听我说完。”
裴宴卿通红着眼,一副她再说错一个字就看着办的样子。
柏奚捞过她的手又亲了亲,方抒发道:“我没有对你说谎,因为我骗的是我自己。”
裴宴卿只看着她。
柏奚接着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俩做了七次。”
裴宴卿问:“哪一次?”
柏奚提醒道:“中途没休息的那次。”
裴宴卿依然想不起来。
柏奚脸红了红,只好说得更具体:“结束后你膝盖疼了一天……那次。”
裴宴卿的耳朵也开始发烧。
她小声道:“好端端提这个干什么?又想挤对我?”
柏奚难得见她如此,调侃道:“你害羞啊?”
裴宴卿捏她的手指,她手下劲使得足,柏奚还没皱眉,裴宴卿先松开了,这可不能弄伤了。
柏奚得了甜头,端正神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之后做了什么?”
裴宴卿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应该睡着了,难道你又对我……”
柏奚:“……”
她本来没往这个方面想,但是裴宴卿既然提了,她也好好地回忆了一下,说:“确实想再把你弄醒,但没有付出行动。”
裴宴卿“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这样的柏奚。”
柏奚说:“当时我不知道我是这样的柏奚,也害怕这样的我,所以躲进次卧的卫生间哭了好久。”
“怕什么?怕你对我的欲.望太强,我满足不了你?”
柏奚被她的笑话逗笑。
“前半句是对的。”柏奚说,“我已经爱上你的灵魂,不可以再爱上你的身体,我们不能太契合,否则我就走不了了。我一直催眠自己,我不爱你的身体,我不喜欢做这件事,是你有需求,我只是在满足你。”
“但那天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向你提要求。”裴宴卿说。
“是我主动向你索取。”
裴宴卿清楚地记得,她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除了叫,就是哭。
“我失控了。”柏奚沉声道。
意味着她对裴宴卿的感情也失去控制,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她害怕到第二天早早离开家去跑通告,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