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盛宴(125)
裴宴卿:“我想换个地方住。”
殷惊鸿猛地抬头,笑容绽放,完全换上不一样的口吻。
“您说。”
……
酒店。
叩叩——
洗完澡后,柏奚敲开了裴宴卿的房门,一只手还拿着剧本和笔。
她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搬到了裴宴卿的房间。
裴宴卿给她倒了杯水,按着她的肩膀坐进沙发里,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说自己要打个电话,便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玻璃门,隔音一般,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是听裴宴卿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关系很好的人,至少比殷惊鸿要好。
柏奚无意窥探她隐私,专心看面前的剧本,直到一句话钻进她的耳朵。
“三次算什么?昨晚加今早,九次。”
“见识浅了。”
“我……当然没事了,我体力好着呢。”
“其实技术……”裴宴卿声音低了低,道,“但是谁让我喜欢她,她一碰我我感觉就很强烈,技术倒在其次,暂时没那么重要。”
“年纪还小嘛,慢慢练。”
“瞎说什么,怎么会一直手艺烂,又不是你这位大小姐哈哈哈。”
裴宴卿和发小聊完这段又无缝切换到工作,听对方吐了吐最近的苦水,没注意到门边站着一个身影,悄悄又离开了。
裴宴卿打完电话出来,看见柏奚仍然在沙发看剧本,乖巧得想让她一口吃掉。
她快步走过去,两只手将她抱起来,像抱着精致的人形玩偶,不停地亲她。
柏奚由她亲着,女人将舌尖探进来时,她也没有回应。
裴宴卿双眸因为热烈的爱意带着湿气,问道:“怎么了?”
柏奚面不改色:“在想剧本。”
裴宴卿不容拒绝道:“先想我。”
柏奚嗯了声,专心致志地投入这个吻。
裴宴卿的睫毛都湿了,气喘吁吁地停下,道:“我去洗澡,你再看一会儿。”
柏奚应声,裴宴卿不等她坐下,勾过她的脖颈,不知是勾引还是冲动,跃跃欲试:“不然你和我再洗一次?”
她少说也是结婚半年的人,幻想一下鸳鸯浴不过分吧?
柏奚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道:“你非常想要这么做吗?”
裴宴卿迎着她的目光反而退缩了,声音不自觉地变弱道:“也不是。”进度似乎太快了。
柏奚不着痕迹松了口气,道:“那你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裴宴卿说好,拿着睡衣进去了。
一边洗一边止不住幻想,满脑子声色陆离,差点想反悔叫柏奚进来。
柏奚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右手出神。
原来天赋异禀是假的,手艺烂才是真的。
怪不得裴宴卿今早起来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自己学生时代偶尔看到的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不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所谓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裴宴卿故意声音大,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吗?
柏奚收紧掌心,低下了头。
夜里两人都忙完了躺在床上,灯一关裴宴卿便主动贴上来求欢。
柏奚推三阻四,一会儿说拍戏累了,一会儿说太晚困了,真实原因闭口不提。
裴宴卿央求:“就一次,不然我睡不着。”
柏奚勉强答应了。
裴宴卿手背抵在唇上,指节咬出密密牙印,眼尾一片红。
柏奚听着黑暗里的动静,以及她唇间偶尔泄露的抽气声,心想:果然这次不演了么?
裴宴卿松开抵住唇的手背,改将脸埋进枕头里,连酣畅的声音一并捂了进去。
柏奚洗完手回来,裴宴卿已经睡着了。
柏奚抬头看着女人的下巴,低头轻轻含住她。裴宴卿半梦半醒,有自发意识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柏奚感受着她的变化,又有些迷茫。
她再次擦了擦手,抱着裴宴卿睡了过去。
……
“《耳语》第二十三场七镜十九次,Action!”
“过。收工。”
片场重新变得嘈杂,人声不断地涌入耳朵,夹杂着搬运道具的声音,还有场务的指挥声。
柏奚窝在自己的躺椅里,手盖在电纸书上,仰头看天边刚染上红烟的晚霞。
连着好几天阴沉沉的,难得一整天阳光都很好,还有火烧云。
一双软底皮鞋停在她跟前。
柏奚顺着匀称的小腿往上看,一个女人阻住了她身后绚烂的晚霞,但她的五官比晚霞更眩目。
裴宴卿邀请道:“去休息室换衣服?”
柏奚露出笑容。
“好。”
坐上车的时候,红云燃烧了半边天,隐有紫气,腾龙驾雾,片场好多人停下来拍照。
柏奚征询裴宴卿的意见:“我可以待会再走吗?”
裴宴卿说:“当然可以。”
柏奚又问:“我可以开窗吗?”
裴宴卿说:“可以。”
柏奚降下车窗,看了会儿晚霞和拍照的人,接着问:“我可以……”
裴宴卿柔声打断她:“不用问我,你想做什么都行。”
柏奚下意识说了句谢谢,探出半颗脑袋去看,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好奇,好像第一次见这般景象。
裴宴卿本想追究她这声“谢谢”,见她这么恣意舒展,暂时按下。
裴宴卿提议道:“你要不要去拍张照片?”
柏奚局促地说:“我不会。”
裴宴卿说:“打开相机,按下拍照,就好了。要是人人有摄影师的水准,摄影师还有饭吃吗?”
柏奚被她逗得笑了一笑,拿起手机下车去了。
她对着云拍了一张,趁裴宴卿不注意,偷偷把她也藏进相片里。
接着又拍了好几张晚霞的照片。
柏奚上了车,心满意足道:“走吧。”
裴宴卿说想看看照片,柏奚把手机拿在自己手上,滑动了前几张给她看,裴宴卿看完,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柏奚挺高兴,但想起她的“前科”,容色淡了几分,仍然是微微喜悦的。
她雀跃道:“我想发条微博。”
裴宴卿道:ⓨⓗ“那就发微博。”
柏奚打开微博编辑内容,裴宴卿等她按下发送键,才温柔道:“你不用事事问我意见,你是自由的,不会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有任何束缚。”
柏奚有很多感情的事想不通,但她会对裴宴卿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想要被你束缚。”
“什么?”
“像是锚。”
“锚?”裴宴卿微微不解。
柏奚带上肢体,努力向她描述清楚自己的感受。
“有一艘船,在海上独自漂泊了很久,但是遇到的每个港口都无法收留她,不是因为她不想停下来,而是她没有自己的锚,没办法停船靠岸。”
“所以……”
“你就是我的锚。”柏奚说。
裴宴卿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险些潸然泪下。
对柏奚来说,裴宴卿就是这混沌世界唯一触碰得到的确定,她所有的勇气和希望,有她才可以靠岸。
裴宴卿看着她道:“我会永远做你的锚,让你可以出海,也可以随时靠岸。”
永远太遥远,充满了新的不确定,柏奚不愿意想,也不敢奢求。
于是她只说:“谢谢。”
裴宴卿这次必须纠正她:“不要和我说谢谢,用‘好’来代替。”
柏奚张了张嘴,道:“好。”
又自发地凑上去轻轻印了一下女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