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盛宴(154)
柏奚捧着她的手看。
过了会儿抬起脸迷茫道:“什么?”
裴宴卿抽出掌心,食指圈住她的无名指,一字一字道:“婚戒。”
柏奚的神情比起裴宴卿平静得多,只是困惑道:“你不是说电影上映以后再公开吗?现在买了戒指也不能戴。”
“不能戴归不能戴,但不能没有,哪有人结婚了没戒指。再说私底下还是可以戴的。”
柏奚张了一下嘴。
“你决定就行。”
“得我们俩决定,今晚先去挑一款戴上,回头我再找设计师定制。”
“现在?”
“吃完饭就去。”
八点半,柏奚和裴宴卿站到了商场的珠宝专柜前,玻璃展柜里熠熠生辉,琳琅满目。
裴宴卿的脸过于有辨识度,被请到了里面的贵宾室,专门的SA为她服务。
裴宴卿开门见山:“有没有素一点的婚戒?”
SA把平板捧到她面前,介绍了几款。
戴着口罩的柏奚在一旁默不作声。
裴宴卿柔声说:“过来看看。”
柏奚举止不自然地顿了顿,方靠近她,两个人挨着一起看。
即使按照正常流程,这应该是在结婚前要做的事,但它发生在此时,仍不妨碍柏奚产生一种极其梦幻的感觉。
好像她没有经历从小到大的事,按部就班地长大,遇到喜欢的人,谈了美好的恋爱,决定步入神圣的婚姻,所以在这里挑选戒指。
哪怕她表面一点都看不出来,但她选择婚戒的目光异常专注。
裴宴卿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寻常,心下讶异。
她以为柏奚多少会有些勉强,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期待的。
两人前所未有的统一和谐,挑选到彼此都满意的戒指,裴宴卿想现场给她戴上,柏奚拒绝了。
回去的车上,她又自己将丝绒盒子打开,自己戴上了婚戒,摸着婚戒出神。
裴宴卿不能完全看透她。
只能猜测她不想在SA面前公开,或者是害羞。
反正裴宴卿不会给自己戴,她要回家以后,处理完一切杂事,洗完澡,再让柏奚为她戴上婚戒。
如果不是目前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
这才是完满。
时间还早,来日方长。
然而不久以后的将来,直到事情发生,裴宴卿也没等来自己的婚礼,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家以后,裴宴卿偏头在柏奚面颊落下一吻,就去书房处理带回来的工作了。
卧室门开关了两次,大约是柏奚回房洗澡。
裴宴卿心无旁骛,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时看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
她扣上笔记本,出来客厅倒水,边走边活动肩颈。
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奶白色灯光流泻,门口长身玉立一位绝色佳人,佳人颦眉,声色鲜活。
深夜里裴宴卿声音都放轻了:“你还没睡?”
柏奚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裴宴卿看着她的背影走向中岛台,在沙发坐下。
柏奚回来递给她水杯。
裴宴卿一边看她,一边慢慢将杯中的水抿了,不知道为什么越喝越渴。
柏奚从茶几拆了包湿纸巾。
裴宴卿眼皮微垂,目睹她用湿巾一点一点擦拭自己的右手手指。
她由着柏奚轻而易举将自己推倒在沙发上。
女人眼帘抬起,静静看着跨坐在自己腰上的年轻女人,双手拢住对方的细腰。
第一百零四章
柏奚居高临下,做出的举动却是弱势的。
她刚刚给裴宴卿擦拭手指的动作,她跪坐在自己身上望过来惹人怜爱的眼神,客厅的顶灯打下来,她修长的颈项仰了仰,照出深深的锁骨线条。
裴宴卿的手被牵到睡袍的腰间,系带握在她的掌中,如同柏奚把自己交托在她的掌心。
算不上过火的勾引,但裴宴卿吃这一套。
柏奚难得的主动索取让她的兴致更起来两分,她一只手仍停留在柏奚的腰侧,虎口轻轻掐住。
这种掌控她的感觉偶尔令人着迷。
另一只手则遂她心意,慢慢抽开了睡袍的系带。
衣襟散乱,她仔细地看,眼神仿佛长出第三只手,逡巡,带着热度。
柏奚的脸红了一点点。
裴宴卿眼前的光线被覆盖,取而代之是恋人伏低的身影。
柏奚蜷进了她的怀里,占据了她全部的呼吸。
躺着的姿势有些不方便,但裴宴卿没有起来,按着她的后脑勺富有技巧性地吻她。
柏奚的身体开始颤抖。
搭在后颈的女人在夜晚微凉的指尖慢慢移到单薄的后背,隔着真丝睡袍在脊柱滚珠般的触觉流连忘返。
柏奚的耳朵也红了。
她们俩在拍戏后期有过很多次亲密,但一是柏奚向来做实干家,二是每日拍摄行程都很紧密,晚上要抓紧时间,裴宴卿不好满足,有限的时间尽可能多次。
裴宴卿喜欢暴烈至死的激情,是帆船也是掌舵者,柏奚是听她使唤的风。
可柏奚更需要细水长流的温存,至少现阶段是。
平静的水面下,她们之间不断地发生错位。
然而今夜,此刻,裴宴卿搂着她,吻她滚烫的耳朵,温柔缠绵。
是她梦寐以求的欢好。
柏奚内心那种新婚夜的感觉更强烈了。
是的,在她心里,她把定下婚戒的今晚当作新婚夜,所以才如此主动,也是第一次向裴宴卿求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着的缘故,裴宴卿懒散的动作使得柏奚沉浸在这种被延长的激情中,不能自拔。
许久以后,她倒在裴宴卿的怀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睡袍的系带重新被松垮挽在腰间,也只有腰际还遮挡着。
裴宴卿的手没有收回来。
“累了?”
“嗯。”贴在女人颈窝的脸颊滚烫,自睡袍延伸的肌肤微微泛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余韵,让裴宴卿联想到樱桃这种水果。
裴宴卿指腹慢慢滑动,慢条斯理地重新吻她的唇。
柏奚从紧绷变得放松,又再次绷紧。
……
裴宴卿躺了快一个小时,沙发支撑性再好也躺得腰疼,她坐起来,柏奚顺势坐在她腿上,勾着她的脖颈。
裴宴卿不忘翻旧账,道:“好看多于用途,嗯?”
柏奚已说不出话,不合时宜地扑哧笑了出来。
“还笑?”
“没……”她的话语陡然止住,猛地将脸埋进女人肩窝,堵住大张的口,神情隐忍。
裴宴卿腾出一只手捏她的后颈,迫她把脸抬起来,对方情不自禁的声音尽收耳底。
裴宴卿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
她再一次放开手,柏奚累得只能靠着她,眼皮困倦睁不开。
裴宴卿站起来缓了会儿,才抱她回房。
她洗完澡出来,柏奚已经去见了周公,脸颊粉得像花瓣,像个少女。
但薄唇被她咬得又红又润,现在还没消,琼鼻朱唇,又仿佛一个成熟女人。
过完年,她二十一岁,青杏挂在枝头的年纪。
裴宴卿爱她的年轻,又并非只爱她的年轻,她庆幸在柏奚二十岁的时候就遇到她,她的青涩、成熟都有她的见证。
蓝丝绒戒指盒在床头柜,该打开它的人睡颜安详。
裴宴卿关了灯,把枕边的女孩子揽进怀里,抵着她的肩窝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