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宾(70)
另一边,李秋词和许嘉羿两个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许唯臣会如何打算。
两个笨蛋倒在床上,无比挫败。
“没事,哥哥在,我们……还是有依靠的。”
许嘉羿早就习惯了各方面被自己的哥哥碾压,抱着枕头,嘟囔着问李秋词:“你会嫌我笨吗?”
李秋词满头问号,“要嫌早就嫌了。”
这个回答很李秋词,他从不会正面回答许嘉羿的话。
调笑又挤兑得让许嘉羿心痒痒。
“你说我们两个,从小在哥哥的庇护下,分明是两个快乐的废物,魏雨好端端抓我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拉他们来当见证人?这太牵强了。
许嘉羿一头扎进李秋词怀里,两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如果让许唯臣看见他俩这个状态……估计脑壳都是疼的。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谈恋爱!还谈!
一个二个帮不上忙就算了,还都是两个恋爱脑!
李秋词比许嘉羿聪明多了,听完许嘉羿记忆里那些狗血的故事,他能察觉到,自己肯定知道点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会做出那些伤人心的事情。
可是……
他现在记忆全无,根本就无法翻起任何波澜。
为什么要把他抓来?
许嘉羿抱紧了他,“我是不在乎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李秋词:……
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打碎他的恋爱脑。
别人小情侣出去旅游,有一方表示迁就才会这样说。
他们现在可是被绑架了啊!
李秋词想吸口氧平息一下。
奈何许嘉羿一点也不慌,反倒往床上滚了一圈,摸到床头的柜子,拉开后看到里面的武器。
“你看,我们还能防卫。”
许嘉羿看上去是完全放松了。
一点也不像个囚犯。
李秋词都不知道是该称赞他临危不乱,还是说这小子傻得天真……
“你没得罪过魏雨吧?”
李秋词再三确认这个问题。
“当然,他都跟我爸一个辈分了。”
“那你爸没得罪过他吧?”
许嘉羿沉默了。
李秋词更害怕了。
“应该没有,我爸为人谨慎,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李秋词松了一口气,抱着脑袋,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恢复记忆。
许嘉羿搂住他,“没事的,也许不想起来才是好事。”
此话一出,李秋词浑身一凉,瞳孔骤缩。
他缓慢呼出一口气,捏着许嘉羿的手,半晌才回神。
“你只记得提纯了我的信息素,扎进腺体的事情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李秋词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许嘉羿。
但他又担心不已。
如果他忘掉的记忆非常危险,那许嘉羿要是也知道,并且想起来了……
许嘉羿刚要开口,李秋词又捂住了他的嘴巴,“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他着重强调了“想不起来”。
第65章 拿针扎他
许嘉羿顿时明白了他的顾虑,住了嘴,赶紧转换话题。
“哥哥肯定有主意,不用担心。”能活就活,不活就拉倒,能和李秋词在一起就好。
许嘉羿方才细想良久,许唯臣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激怒那个造局的人。
只有那个人自乱阵脚,他们被动的一方,才会有机可乘。
他们依偎在一起,这个小房间布置得很温馨,让李秋词觉得很熟悉。
“这个房间,很像你离开我,躲到老城区的小巷子里,租的那个房子。”
许嘉羿故意把前缀说得那么长,挑眼看向李秋词。
这一眼何止是幽怨和嗔怪……
看得李秋词头皮发麻,讨好地一龇牙,摸摸他的西瓜上司,“消消气……误会,肯定都是误会。”
许嘉羿又仔细观察了一圈,还真的很像那个房子。
当时他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只是模糊记得。
拉开抽屉,里面竟还有书。
许嘉羿百无聊赖地将书往桌子上一丢,里面竟掉出了一张照片。
背面的字十分熟悉。
他猛然回神,赶紧将照片拿起来,居然是他们和穆嬿婷的合照!
“你看这个!”
许嘉羿将照片递给李秋词。
他这才看见了许嘉羿口述里的穆家大小姐。
果真十分温婉可人。
“这个照片怎么可能在这里……”
这份照片只有两张,后来连底片都删掉了。
何况背后还有穆嬿婷、许嘉羿、李秋词三个人的笔迹!
他可以断定这是穆嬿婷手里的那张。
而他和李秋词共用一张,后来不知所踪。
“婷婷姐的照片怎么可能……”
出现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基地里……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闪过无数个诡异的猜测。
怎么会……
如果是穆嬿婷生前来过魏雨的基地,那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穆嬿婷生前,魏雨根本就没有那样大的权财,建造这样精密的基地。
那便是魏雨特意将照片放在这里给他们看的。
李秋词捏着照片,看着里面那个明艳大方的女子。
他脑子里一片空无。
什么都想不起来……
李秋词焦躁地坐在床边,抓着头发。
现在最快就能解开谜底的方式,就是恢复记忆,可是……
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想起来。
就在他无比烦躁时,脚下剧震。
许嘉羿赶紧和他靠在一起,抄起找出来的武器,警惕地留意四周。
“滴——滴——滴——”
红色的警报响起,房子里的烟雾报警器同时响起,喷出大量的水雾。
李秋词嗅到气味的同时,顿觉不妙,赶紧捂住许嘉羿的鼻子,却为时已晚。
药效很快,不过两秒,他们都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许嘉羿浑身剧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迷糊地睁开双眼,看到四面洁白的墙。
“嘉羿?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嘉羿恍惚地看向眼前人,是李秋词。
“我……”
“不要乱动,我找医生。”
李秋词跑了出去,随后涌进来许多医护,给他做了很多基础检查。
一根极为细长的针扎进他的腺体,抽取了腺体液检查。
许嘉羿疼得受不了,意识再度昏沉,他紧攥着李秋词的手,可医护死死摁着他。
李秋词被勒令退出病房,难言的绝望刻入心底,“李秋词……”
许嘉羿再次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秋风送来落叶的余香,许嘉羿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他分不清是真是假,像是做梦,又不愿意清醒,只是在李秋词推门而入的一瞬,相信了这个梦境。
“我给你带了糖,吃半颗。”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里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和担忧。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许嘉羿莫名恼怒起来,一巴掌打开他手里的糖,“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李秋词沉默不语,捡起地上的椰子糖,丢进垃圾桶,“爱吃不吃。”
他转身就要走,许嘉羿扯了手上的针,扑向他,抱住他的腰,“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可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他过量注入了李秋词的信息素,如今根本离不开他,更要严格管控信息素的释放,他身上总是扎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和留置针。
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
他对李秋词的瘾,从心理上,强制变成生理依赖。
“嘉羿,你先放开我。”
李秋词拉过他的手,摁住冒血的针孔,“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