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宾(44)
悔得肠子都凉了。
有句话说得不对,要是许嘉弈真的想一蹴而就,他可能真的要去投胎了。
重新做人。
许嘉弈去精心调配了二十七摄氏度的“温水”,又捣鼓起来。
结果,操作不当,直接喷进去了。
“唔!你有病啊——!!!”
李秋词咬着毛巾,口齿不清地骂人,生理性颤抖。
体内的温度大概在三十七摄氏度左右,你二十七摄氏度算什么温水!!!
“你脑子有病吗?!”
许嘉弈被骂得莫名其妙,但看着李秋词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许嘉弈委屈的同时,暗爽。
他多希望能在李秋词脸上看到丰富的表情,多希望能看到李秋词爱他的样子是什么模样。
多希望能永远把他变成自己的beta,多希望所有人一看见李秋词就能知道这是许嘉弈的人。
可这一切,在李秋词身上都做不到。
无法满足的欲望,只会反复燃烧,又在反复熄灭的失望之中,愈演愈烈。
许嘉弈终于丢开了小玩具,咬住李秋词的后颈,尖牙和往常一样刺破肌肤,咬住那干瘪的腺体。
他永远无法标记一个beta。
不论他标记多少次,不论信息素的浓度多高,不论他和李秋词在一起多少年。
李秋词永远是他自己。
不会是许嘉弈的。
对于一个占有欲极强,同时又很缺乏安全感的alpha来说,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他真的会很难过。
只能反复做无用功,反复折磨那没有标记作用的腺体。
来安抚自己那卑微的安全感。
越想越委屈,许嘉弈咬紧了他的腺体,解开了毛巾。
李秋词获得解脱的一瞬间,第一件事就是咬住许嘉弈的肩膀,极其用力地留下了一个牙印。
他很生气,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许嘉弈是个疼痛不耐受的矫情怪。
只是留下牙印,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缓过劲儿之后,他感受到了后颈处的冰凉,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脖子,滑落在枕头上。
对方没有给他机会去探究,直接侵入了。
许嘉弈关了灯。
时不时有冰凉的液体低落在李秋词的胸口。
但是许嘉弈一直低着头,长发扫在他的胸口,很痒。
挡住了许嘉弈的脸。
他看不清许嘉弈是不是在哭。
这是怎么了?
突然就哭了。
明明看上去大获全胜,为什么哭得无声无息?
李秋词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却被人摁着手腕,压在脸侧,没有机会。
许嘉弈不让他碰。
动作比以往要轻。
但是,李秋词前几次都是自己来,许嘉弈又有些生疏了。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许嘉弈是真的很没有记性。
久不做,就生疏,就遗忘。
李秋词都无奈了。
这次的运气很好,许嘉弈误打误撞,做得不错。
也就最后成了结,撑得难受。
许嘉弈沉默地退出,摘下套,也帮李秋词摘了套。
他向来不喜欢那种黏腻的感觉,有时候李秋词来兴致,主动上来,他也会顺手给李秋词戴上。
每次都会被李秋词笑一顿。
哼,但这样很容易清理,也比较干净。
许嘉弈靠在李秋词肩上,还有点委屈,静静地不说话。
这是有史以来,许嘉弈最沉默的一次。
往常他都会磨磨唧唧地问东问西,还会故意折腾李秋词。
这次安静到让李秋词不习惯。
李秋词缓过劲来,摸摸他的脊背。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哼......”
许嘉弈蹭蹭他的肩头,没有再说话,后来更是自己跑到浴室,又去洗澡。
李秋词披上衣服,按下浴室门的把手。
嗯?又锁门了?
许嘉弈每次洗澡都会锁门,本以为这次他心情不好,会忘记。
还是顺手锁了。
李秋词只好回到床上,安静地恢复体力。
许嘉弈在浴室待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红红的。
李秋词知道他又躲在浴室偷偷哭,许嘉弈那么要面子,肯定是用毛巾冰了很久才出来。
他选择性失明,假装不知道。
只是在许嘉弈窝进他怀里的时候,轻轻拍他的背。
他们都选择性忽略了之前的事情。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晚上非常沉默,许嘉弈没有要听故事,也没有作,没有闹,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李秋词摸着他的头发,叹息一声,以后还是少逗逗他,这小子心思敏感,偷偷难过了。
真是的,好端端非要逗他干什么呢!
他其实挺感动的,许嘉弈那样一个骄纵的人,为他考虑,瞒着他。
想到这里,李秋词偷偷给了自己一巴掌。
半夜醒来都得给自己几耳光。
我真是该死呐!!!
非要这么恶趣味!!!
次日,他们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许嘉弈眯着眼睛,听到这个铃声就猛然坐了起来,一扫往日赖床的习惯。
“喂?什么事。”
“执行官,我们的研究所出了问题,数据包被人调换了,我们得紧急开个会议。”
“好,我马上赶来。”
李秋词知道事情很严重,赶紧给许嘉弈找了一套衣服,自己也赶紧梳洗整齐。
两人急匆匆地上车,抵达研究所。
第42章 鲜血和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数据包这样机密的文件,怎么可能轻易被人调包?
很难相信他的研究所里会有叛徒。
许嘉弈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李秋词跟在他身边,想着自己要不要避嫌。
毕竟他不是研发部门的,跟来不太好。
他正要退到屋外,却被许嘉弈拉住了,“你跟着。”
他眼里是毫不避讳的信任。
李秋词心中一动,顺从地点头,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听着研发人员复盘昨日的情况。
他们是在调取新的实验数据时,发现有大量的数据断裂,有些变成空白,有些变成错误数据。
也就是说,数据丢失一下午之后,研究人员才发现。
“执行官,我们处置好数据之后,为了避免泄露,特意设置了加密保护,有三小时的静止操作期,并非员工渎职。”
研究人员将一切都解释得很清楚,也就是说,数据是在存储的时候,被盗走了。
眼下有一个最大嫌疑人,魏燃。
许嘉弈给许唯臣打了电话,汇报这件事情。
许唯臣那边沉默很久,“不是他。”
“当真?”
“嗯,不是。”
许唯臣说得很确定,安慰道:“我会让魏燃调查这件事情,他比你有手段,你们不要着急,先离开研究所。”
“好。”
许嘉弈收起手机,刚刚转过身,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他一瞬间反应过来,在地面裂开的同时,扑向站在他身后的李秋词。
......
剧烈的晃动,墙面崩塌,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李秋词只感觉天一下就黑了。
他最后只看到许嘉弈冲他扑过来,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李秋词缓了缓,费劲地抬起眼皮,砂砾和灰尘扑了满脸,他的眼睛被糊住了。
身边的一切都很晦暗,灰尘的浓度远大于氧气。
李秋词咳嗽两声,肩上被石块压住,浑身胀疼,动弹不得。
他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依稀想起了变故之前的事情。
“许嘉羿……许嘉羿?”
他尝试着呼唤他,周边太黑,他根本看不清状况。
过了很久,身边有了动静,李秋词别扭地低头去看,才发现,许嘉羿正倒在他身边,只是被一块墙板隔开了。
许嘉羿用手指敲打墙面,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许嘉羿,你怎么样?”
“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