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宾(3)
有钱人都这么阴晴不定吗?
李秋词吃疼,缩了缩胳膊,反手想推他。
“执行官……”
“嘘,李部长的腺体,少了一种味道,我帮你加上去。”
许嘉羿在李秋词身上闻到了浓烈的阻隔剂气味,完全掩盖了他的信息素。
他很不满意。
“呃……执行官,上班,不方便。”
李秋词的脖子被他扼住,腺体被人扎穿,浓烈的信息素疯狂钻入,熏得李秋词脑子发懵。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闻到许嘉羿的信息素。
是一颗……
很甜很甜的西瓜……
而现在,这颗西瓜很生气,明明带着笑,明明温言细语,信息素却尖利地攻击着李秋词的神经。
不多时,李秋词回过神时,许嘉羿皮笑肉不笑,退了他一把。
视线颠倒,头顶的灯暗了。
天花板晃动着,李秋词抓着遥控器,询问许嘉羿:“还没讲完。”
“李部长喜欢加班吗?”
“我……”
“喜欢吧。”
许嘉羿咬住了他的嘴唇,替他回答。
李秋词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喜欢个鬼。
资本家,果然都不是人。
腹腔传来熟悉的疼痛感,李秋词咬着牙,真的很想说一句:
执行官,你的技术,真的很差。
他大概明白了,许嘉羿没在他身上闻到自己的味道,生气了。
而他生气的做法,就是将他的信息素,将李秋词从内到外浸泡透。
真他妈不是人。
难道许嘉羿的易感期还没结束?
真他妈倒霉死了。
李秋词偷偷叹气,掀起眼皮,实在想说一句停下,但他定睛一瞧,许嘉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扫而空。
竟是有些委屈和落寞。
搞什么?
干坏事,还给他委屈上了?
什么臭毛病。
“你为什么,没有表情?”
许嘉羿皱着眉,成结难离,“有那么差劲?”
怎么可能,不相信!
“……”
李秋词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如此严肃的会议室里,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尤其这个顶头上司活儿还很差。
他真的很难评。
甚至无法安慰地说一句“祝你成功”。
“我……一向、没有……表情。”
李秋词被他弄得说不清话,腹腔扯着疼,这种时候,许嘉羿能做的就是乖乖待着别动。
也不知道是许嘉羿的特殊癖好,还是这位alpha没经验,一个劲儿地乱来。
扯得李秋词抓心挠肺,只恨自己身体素质好,不能直接受死。
“为什么没有表情?”
“……”
李秋词实在不想说话,一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腔调,他睡着了也能吓醒。
这不是他的剧本!
“为什么嘛?”
许嘉羿还在磨他,成结之后,没有十几分钟结束不了,李秋词叹息一声:“别动了……”
“哦……为什么呢?”
“生性如此。”
李秋词不愿多说,只想赶紧结束。
他们不过是一夜情对象而已,不过是凑巧到了同一个地方工作,还是上下级。
他从心底不乐意这样的关系继续下去。
可是他能怎么说?
要许嘉羿从他身边离开?
他算老几啊这样讲话!
看来……
只能等这位太子爷玩腻吧。
他不过是个beta而已,也不用负责,更不会留有任何痕迹,很方便。
可能太子爷也是这样想罢。
等到许嘉羿结束的时候,李秋词费劲地扯上衣服,小腹酸痛难忍。
他依旧是那副表情,除了脸色泛红,没有任何变化。
许嘉羿只需要擦拭一下,提上拉链,就恢复了优雅。
他的表情稍微有点不对劲,看上去很想洗个澡。
李秋词费劲地保持正常,想要贴住脖子,被许嘉羿打断。
“跟我走,不会有人看见。”
幸好,还包售后……
李秋词可悲地乐观着,跟在许嘉羿身后,假装步履稳健。
许嘉羿带着他到停车场,他有意带李秋词回家。
可李秋词先下手为强,鞠了一躬,“执行官再见,明天见。”
“……”
许嘉羿的话在嘴巴里滚了一圈,最后自己咽下去……
他到底该说李秋词懂事,还是该说李秋词没眼力见?
他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
他并不想把李秋词当做一夜情对象……
哦不,是三夜情。
也不想把他当做解决易感期的工具。
他是想和李秋词好好谈谈的!
可是李秋词这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许嘉羿有些烦躁,攥着手机,下意识去咬嘴巴里的肉。
为什么不在乎?
被人那样对待,还能这样不在乎?
难道李秋词……经常跟别人一夜情吗?
许嘉羿仿佛参透了什么。
更加生气了。
李秋词感叹自己真是个忍者。
被许嘉羿那样没轻没重地连番折腾,还能意志坚挺地回到家中。
他的小狗撒欢地跑来,李秋词象征性摸摸它的脑袋,“你等等啊……我有点事情。”
他匆匆走进卫生间,脱光了衣服,浑身上下全是咬痕和青紫。
易感期的alpha太能啃人,弄得他浑身都要擦药。
现在更糟糕的是,许嘉羿又在他体内成结标记了。
李秋词苦恼地自行清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收拾完毕,穿着舒适的睡衣,倒在沙发上。
小狗担忧地在他身边窜来窜去,舔舔他的手。
“嘟嘟,我没事。”
嘟嘟发出嘤嘤嘤的哭声,明显很不安。
“真的没事。”
李秋词裹了毯子,打高了暖气温度,不想挪去床上,直接把嘟嘟抱在怀里,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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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里不痛快
李秋词睡到了后半夜,陡然被冷风吹醒。
他一动,嘟嘟也醒了,咬着李秋词的睡衣领口呜咽。
他仰头一看,昨天晚上太累,忘记关窗,外面下起了雨夹雪。
冷风一吹,他清醒不少,困意消退,行至窗边,“三点了,还能睡四个小时。”
李秋词叹息一声,手摸到窗台上的一沓账单。
被水淋湿了表皮。
他都不用拆开,只摸一摸,就知道里面装了多少费用的账单。
二十七万上下。
他呼出一口白气。
每隔半年,就会有2530万不等的费用支出。
他再怎么拼命,也难以有存款。
单单是支付,就已经是殚精竭虑。
李秋词摸摸嘟嘟的头,“哥哥好穷啊……”
“呜!”
嘟嘟不是品种狗,这些年一直很少生病,算是给李秋词省心很多。
不挑食,不拆家,乖得要命。
李秋词刚说完自己穷,给嘟嘟开了罐头,它却迟迟没有下口。
眼睛滴溜滴溜地转。
李秋词搓搓它的脸,“吃吧,不差这个罐头。”
他安抚了嘟嘟很久,小狗才勉强低头舔罐头。
李秋词蹲在他身边,肚子很酸,这样蹲着会舒服很多。
他晚上没有吃饭,现在也有点饿了,随手摸了饼干,随意地吃着。
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个beta。
如果是omega,那么娇弱的身体,怎么扛得住高强度的工作?
还要花钱买抑制剂。
他的一切,都挺省心的。
欣慰一笑后,李秋词在静谧的夜里,想到了许嘉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