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有钱人(76)
“那倒也不是。”
舒书木发自真心地说。
也没确定说跟谁好了,这不是都在一块凑合过吗,还能分了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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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
谢思文跟着舒书木一块上车的时候,关衔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看了舒书木一眼。
舒书木凑在他耳边说话,表示自己跟他才是真玩,解释道:“他刚才哭了!”
话虽如此,谢思文现在看起来非常自得,端正地坐在窗边,背挺得笔直。
似乎察觉到关衔的目光,他还转过头来微笑。
明明是他追到学校来问人要名分,却比舒书木自然多了,像只是搭个车回家。舒书木在一边又是摊手又是拍腿,急着撇清关系,他看着舒书木为了他忙活,似乎还挺高兴。
舒书木顾不上管他,因为关衔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些暴力,他总怕他们打起来,当然实际上关衔并没有真的当他的面动过手——打他屁股那种不算。
关衔表现出了超乎他平常水平的淡然,甚至都没有给谢思文更多的眼神。
这种会掉眼泪的,也就是哄哄舒书木,本质上来说没什么竞争力。
况且舒书木给他戴绿帽子不是一天两天,那次晚饭过后,他们几个在一块对峙,算来算去他连做三都排不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最终不欢而散,与其在外面被气死,不如进到屋子里看看“罪魁祸首”在干什么。
舒书木站在客厅倒水,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黏在脖子上,按饮水机的时候像在操控宇宙飞船一样认真。
做小事太认真,看起来会有些不聪明。
不聪明的人惹人厌烦,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聪明人办事效率高,效率保证时间,而拥有时间的人才能拥有这个世界。
但是舒书木不一样,他做事认真的时候就很讨人喜欢。
关衔走过去抱着他,舒书木似乎也习惯了,并没有特别吃惊。
只要舒书木能够在夜风吹拂中,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忍耐的。
舒书木故作轻松地看车窗外的风景,警惕地用余光观察他们。
看关衔不计较谢思文的突然出现,就放心了,瘫倒在椅子上,他现在很容易感到累,走一会儿就想坐下来休息。
有些时候解释是苍白的,但是此刻舒书木的解释相当管用。
看到谢思文一个人站在街上时,他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散漫,如果不认识他突然被他抢了午饭,舒书木大概都不敢当面夺回来,只敢在背后骂一骂。如果是那样的谢思文缠着他,他肯定拔腿就跑。
而现在舒书木为他出言时,他便显露出一种柔顺可怜的情态,让舒书木觉得自己特别正义,原本就有义务为他说话。
对谢思文不同的情感交织让舒书木感到头晕。
他只好告诉关衔,谢思文是脆弱的,需要关怀的。
在关衔听来,既然谢思文还是需要舒书木解释的对象,那么更加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舒书木跟人好不需要解释,猫跑出去到别人家吃饭前,难道会跟家里报备吗。
谢思文既然这么想跟来,就让他来,白锐就在家里,他们两兄弟咬起来的时候,舒书木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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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思文是跟在舒书木后面进的门,但他的身高摆在这里,舒书木怎么也挡不住他多少。
白锐站在转角处喂鱼,巨大的透明鱼缸遮挡了刚进门的视线,并且使空间看起来更开阔。
里面游着几条颜色鲜艳的鱼,很像谢思文之前发过来的照片里的。舒书木有点惊讶,这些鱼之前就在这里吗,还是新买的,这里平常没有开灯,他不留意。
谢思文率先打招呼,他叫白锐“哥”,然后在舒书木反应过来前握住了他的手。
白锐撒了一把鱼食下水,引来水花四溅,斑驳陆离的灯打在鱼身上,翻滚着,像片片碎裂的玻璃。
还以为白锐不会理谢思文了,舒书木不想待在僵硬的空气当中,他们要打就打吧,打赢的留下来,别打他就行。
关衔刚停好车进来,看见谢思文握着舒书木的手,把车钥匙甩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很突兀。
舒书木小心地挣脱开谢思文的手,却也没看白锐,径直坐到了关衔边上,远离另外两个人。
要打去外面打,他看会儿电视就准备洗手吃饭了,别耽误他吃饭!
不过他觉得白锐应该不至于打架,他想象不出来白锐打人的样子。
就当他以为白锐不准备理会谢思文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问谢思文:“谁让你来的。”
虽然一见面就这样问很不客气,但白锐的语气非常温和,仿佛真是兄弟之间普通的交谈而已。
舒书木想起来了,谢思文说谢小姐鼓励他来……谢小姐真能添乱啊,到底谁是她儿子。
谢思文似乎对这个问题很疑惑:“当然是我自己要来的,你把木木藏起来,让我见不到他,我当然要来见他。”
白锐终于把目光从鱼身上移开了,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下面:“你凭什么见他?你能够遇见他是因为他作为我的女朋友跟我……”
舒书木突然把电视的声音放得特别大,盖住了白锐的声音。
干嘛算旧账?难道他穿裙子的事情必须让每个人都知道吗,他只是想进去宴会里面玩而已。
他感觉到关衔想要站起来,赶紧一边咳嗽一边用力按着音量键。
关衔的确起身了,只是给他倒了杯水。
电视里面播放着新电视剧的广告:“风流成性的丈夫,尖酸刻薄的婆婆,还有好姐妹的介入!这场豪门婚姻,她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敬请收看……”
连在楼上做饭的邵姐都跑了过来,手里的汤勺都没放下,生怕是舒书木出了什么事。
看见客厅有好几个人,舒书木坐得好好的,门口还有新鲜面孔谢思文。
邵姐没有丝毫停顿,目视前方,直挺挺地转过身原路返回,看来这里并不需要她。
舒书木看见那个勺子都饿了,他要吃饭,魂被勾走了一样跟着邵姐就上楼去了。
远离战场让舒书木心情畅快很多,邵姐看他来都来了,给他盛了一碗刚煮好的黄豆猪脚汤。
他把厨房门口吧台的椅子搬出来,坐了上去,呼噜呼噜地吃。
咽下软软糯糯的黄豆,他突然想起来,这菜不是下奶的吗?
舒书木惊慌地放下碗,想质问邵姐,却看见她自己也盛了一个小碟子夹了黄豆吃。
应该是他多虑了,生都没生有什么可下的,这菜荤素搭配多有营养啊,做得这么好吃,还要被他怀疑,舒书木羞愧地低下头。
他不管邵姐,邵姐却要管他。她不让他坐吧台的椅子,太高了,脚不着地,怕不安全。又给他盛了一碗,端到桌子上吃,他把猪蹄啃得干干净净。
天色渐暗,给舒书木的碗筷桌子都收拾干净以后,邵姐要回家了,她是专门帮助舒书木的,别的都是顺带,房子里剩下几个人要吃什么她不关心。
她干照顾孕妇这一行已经十二年了,虽然舒书木很特殊,不过跟她见过的一些扭曲的豪门比起来,这户人家都算和谐的。
临走之前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