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有钱人(51)
这些大人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平时生意忙可以理解,在这么紧张的关头,怎么都不照顾小孩。哪怕白天忙工作,下了班回来看看,也比就放着他一个人在家强吧。
谢思文:“每天有保姆阿姨回来打扫卫生做饭的,我都这么大了,其余也没什么需要别人照顾的。”
看着专心检查他作业本的舒书木,他补充说:“除了需要木木辅导一下功课。”
舒书木平时被这些人都叫习惯了,但是现在他的身份特别,自然不满意被学生这么叫。
他现在是有学生的人,是老师!
尊师重教是最基本的,怎么可以让学生叫他小名。
舒书木郑重地说:“你以后不许这么叫我,你要叫我老师,舒老师,知道不?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氛围,一门心思放到学习里面去,学问是要钻研的,就是要钻到书本里面。比如说,你说你语文不好对吧,像这种最前面的选择题,其实很多都是重复出现的,就是因为你第一次没有记牢,才不停地犯错,我会帮你加深印象,你钻进字眼里面死死记住就好了。”
后面一直没有回应,舒书木不满地嘟囔:“听没听进去啊,最重要的是要听老师的话!”
谢思文:“……好的。”
舒书木回头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
谢思文调整了一下坐姿,背挺得板板正正的,露出标准的笑容:“没事,我在听,说得太有道理了,舒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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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了很久大学生做家教犯不犯法…
第44章 44
当老师可太是舒书木的强项了,能让别人听他的话做事,他心里别提有多满足。
虽然很可惜的是学生太少了,要是听课的人多,他会更开心。
不过这唯一的学生可是谢思文,积极认真,脑子也很聪明,他就算上一整个下午的课也不会累,几乎可以算是完美。
为什么是“几乎”完美呢,因为谢思文会突然走神。
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也失去了往常的笑意,总要舒书木叫他才回过神来。
善解人意的舒老师也可以体谅,毕竟连他这样爱学习的人,连续学几个小时,也会感觉大脑变慢了,更不用说谢思文这种一般的学生。
“是不是感觉太累了,脑子记不下?那就休息一会儿。”舒书木盖上了笔帽,“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十分钟,一会儿学起来很快更轻松,你去窗边看看风景。”
谢思文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看着他按在试卷上的手。
“舒老师,我会觉得疲惫,不是因为学不下了,而是因为学习的目的性不够强烈。”
舒书木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毕竟他学习的目的性可太强烈了,这从小就是他心目中出人头地的唯一路径,不读书他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谢思文连烦恼都五花八门,事情真多。
不过舒书木毕竟现在作为教师,是不会和学生较真的,他不耻下问:“那怎么样才能有强烈的目的性,要不这样,走神一次罚款一千。”
谢思文:“木木,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钱全部给你。”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舒书木会觉得他在装,但是谢思文说出来就显得很真诚,让人相信只要他下一秒说句“要”,谢思文就会立刻无怨无悔地打给他。
舒书木抵抗住了诱惑,骗光人小孩的零花钱算什么事?他点点试卷:“好了,别聊和学习无关的事情,看题。”
谢思文却不依不饶:“你这么想要钱,我哥不给你吗。”
对于和白锐周旋这么久,却没搞到白锐的钱,还赔进去这件事,舒书木也觉得很亏,他不想再谈:“别管那么多,重心放在学习上。”
回避话题的意思太明显,在谢思文眼里却有了另一层含义。
“你需要钱,他有钱都不给你,你还这么喜欢他?”
如果谢思文的语气里带有一点点的震惊或者责怪,舒书木都会想要揍他,但是谢思文说话很郑重,没有调侃的意思,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舒书木看向他的时候,他垂着眼睫,显得有点难过。
到了嘴边的敷衍咽了下去,想了一会儿,舒书木说:“那喜不喜欢,又不是由别人对自己有多好决定的。我对你也不好啊,我还没钱给你,你也知道这样子很可惜可怜,就别再喜欢我了。”
他手上不自觉地折试卷的一个小角,把它折得皱巴巴的,他的心也变得皱巴巴的。想到有好几个人喜欢他,说要和他谈恋爱,多好的事,说明他很讨人喜欢,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飘飘荡荡的。
大概是他很难相信别人,毕竟从来没有依靠过谁,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谢思文对他说:“对不起,木木,我不该这么说,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他微微侧过头,扬起一点下巴,甚至是微笑的,像白锐平常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他们都说右边的侧脸和哥哥很像,你觉得呢。”
舒书木有点惊讶,还真是挺像的。不过他觉得,倒不一定是血缘关系相近的原因,年纪差不多的,鼻梁挺拔的男的,侧过脸不都差不多吗,他感觉应知节也长差不多。
正想看看别的角度像不像,谢思文转过了头。
他看着舒书木的眼睛:“我像他的话,你会不会更喜欢我一点?”
今天阳光很好,气候温暖,所以开了点窗户,吹进来的风都是宜人的,卷起被舒书木揉皱的试卷。
他不知道谢思文怎么会想到说出这样的话来,张了张嘴,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好在谢思文是不会非要他一个答案的,他似乎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份喜欢有多卑微,多没有底线,说完就完了,很自然地接着写卷子。
舒书木也安静地打开自己的教案,不过根本没在看那份特制的学习计划,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对的,喜不喜欢好像真的可以因为对方对自己好不好而决定。
他有点不敢看谢思文了,全程都低着头讲题。
到了下课的时候,保姆王阿姨上来叫他们吃饭,舒书木走到门口还差点摔跤,好在谢思文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王阿姨也愣了一下,看了看地板:“没有杂物也没有门槛啊,舒老师小心点。”
舒书木紧盯着自己的拖鞋,像把头埋进羽毛里的火烈鸟。
谢思文扶他的手也突然变烫了,他好像是刚想起来自己跟这个手的主人睡过这件事。他记得那个晚上,这双手怎么抬起他的腿,怎么摸过他汗湿的脖颈,怎么按着他的屁股,把硬挺的东西往他身体里挤。
他当时认错人了,就没有跟谢思文做爱的实感,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那只是一个误会,谢思文只是一个肤浅不懂事的高中生,他一直这么想。
只要他不放在心上,就等于什么事都没有。
谢思文拉过舒书木扶着门框的手检查了一下,没有受伤。站在身边的时候,谢思文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影子笼着他,
此刻处处都在提醒他,这是一个跟他发生过关系,并且对他有意思的男人。
舒书木把手抽了回来,跑下去吃饭。
王阿姨做得一手好菜,特别是辣炒鱿鱼,鱿鱼只有香味没有腥味,弹牙鲜嫩,连汤汁都很美味,舒书木全倒在碗里拌饭,还没咽下去就赞不绝口,企图让刚才停滞的空气接着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