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88)
“噢。”许昼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斑驳陆离的光影在车内交错,车厢里充满独属于黑夜的荒谬与寂寥感。
车子突然右拐,明明司机拐得很平稳,但文怀君仍然像是被巨大的惯性甩到了许昼身上。
他靠近许昼,鼻尖凑在许昼脖颈边嗅着,也不知道他是太累了还是太醉了。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啊。”文怀君声线低沉,顿了一会儿又轻喊,“宝宝。”
许昼在昏暗的车里半身发麻,从耳根子酥到手指尖。
文怀君的唇离得很近,许昼头脑发昏地被蛊惑,凑上去清浅地啄了一下,尝到了一点酒气。
一只手按上来,不让许昼躲,文怀君在黑暗的车厢里无声而凶狠地吻他。
这人果然还是喝醉了,许昼失神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昼: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突然要开始同居了救命
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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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小天使们来深夜街心咖啡馆坐坐,能看到两个男的在车子旁边拉拉扯扯
第57章 和我住吧
很快就到了文怀君的住处, 司机老梁把后备箱打开,准备帮忙把箱子送上楼。
“不用了老梁。”文怀君一手握着一个箱子的拉杆,云淡风轻地站在中间。
那个青年从车上晃悠悠地下来, 略有倦容, 嘴唇很红,水光轻闪, 站到文怀君身边, 一手扶着箱子,目光落在文怀君的手背上。
文怀君没有向自己介绍这位青年,老梁自然也不会多问, 但他心里仍然升起少许的一些好奇。
从文怀君刚到西国开始,老梁就一直是文先生的司机, 做了很多年。
文先生一直是沉稳克制的,甚至有些过于寡淡, 从来不带人回家, 不像是传统印象中豪门子弟的形象。
车里总是干干净净,文先生身上偶尔会带着酒气和烟味, 但永远没有脂粉和香水味。
今晚的文先生却不太一样。
他在路上突然要老梁停车, 然后把站在路边的一个青年抱上了车。
老梁暗自心惊,如果不是他了解文先生的人品,甚至会以为文先生强抢良家男孩了。
老梁后来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猜测这位青年应当是文先生很熟的人, 因为他靠在文先生肩上休息,下车后还摆着一张不太高兴的脸。
而文先生面前的人一般都是堆着笑的。
“你公司在哪。”文怀君问许昼。
大厦里有好几个建筑事务所, 许昼便不遮掩, 直接告诉他:“克莱大厦。”
文怀君点点头, 又问他:“你每天早上几点去公司?”
“你几点?”许昼反问。
文怀君完整地说:“我想几点去就能几点去, 但最近我一般九点到。”
许昼说“哦”,名正言顺道:“我最近忙,要八点去,我自己走。”
文怀君选择性忽略掉他的自作主张,对司机说:“老梁,麻烦你之后都早些,七点四十五来接我们。”
老梁应下,临走前,看到那青年眼中毫不收敛的不爽。
果然应该是文先生的熟人。老梁心想。
“走吧,早点回家休息。”文怀君拉着许昼的两个箱子,领着他上电梯。
许昼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文怀君进家门,开灯,黑暗的屋子亮起来。
他的房子没有许昼预料中的豪华,顶楼复式公寓,地上铺着深灰色的地毯,家具称得上很少,所以显得空间尤其空旷,有一股淡雅的木香。
玄关处只有一双拖鞋,一看就知道屋主人独居,而且没什么客人。
“等一下。”
文怀君消失了两分钟,从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双拖鞋。
简约的样式,是文怀君的码数。
“你先凑合一下,明天给你换合适的。”文怀君说。
许昼张了张嘴,想说明天他就搬走了,但文怀君很快地走去厨房,他便没有说出口。
“你想吃什么。”文怀君拉开冰箱,淡橙色的光照在他脸上,“家里没肉了,但有苹果和车厘子。”
“不吃了,太晚了。”许昼换好拖鞋,他在车上又构思了几个建筑结构,现在他只想找个房间继续他的设计。
但文怀君不知道许昼很急,带着许昼转了一圈家里。
“我房间在这里。”文怀君指着主卧,又指着主卧对门的房间问,“你要不要睡这边,有独立卫浴。”
许昼不在乎睡哪,胡乱地点点头。
文怀君不是没动过要许昼和他一起睡觉的心思,但很快就掐灭了这个想法,因为许昼明天要上班。
“早点休息。”文怀君说。
许昼点点头,兀自下楼走到玄关口,弯下腰从行李箱里拿东西出来。
先是电脑,然后是睡衣、毛巾和牙刷。
文怀君站在他身后,看到许昼弯下腰后显出的一段洁白的腰,以及绷直修长的双腿,眼神飘到其他地方,又认命地转回来。
“我帮你拿上楼。”文怀君走到旁边,扶着那两个行李箱。
许昼拿着东西,看眼文怀君说“不用了吧”。
“反正我就只住一天。”许昼说。
文怀君愣了一下,没来得及说话,许昼就跑上了楼,过大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弄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文怀君今晚压根没想到会在街上碰到许昼,他看到许昼可怜地站在街头的那一瞬间就忍不住了,只想把他绑回家安顿好。
他没想到,即使两个人在同一座城市,许昼也会沦落到大半夜带着行李流落街头的境地,简直是在往文怀君心口扇巴掌。
许昼都回来了,他却还是不能保护他,好像一眨眼他又会飞走。
这个认知让文怀君气闷难耐。
其实许昼根本不需要出去租房子,他甚至不需要工作,文怀君想。
文怀君多想把许昼关在家里,每天回来能看到他安稳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晚上可以挤在床上一起追剧,每天早上他起床给许昼做早餐,然后讨一个早安吻,许昼会倚在门边跟自己说“早点回来”。
每当许昼离开文怀君可控的安全范围,他总会生出类似极端的想法。
把许昼关起来,藏起来,这样他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文怀君听到楼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安稳下来,像头把猎物藏进洞穴的狼。
房间虽然没有人用,但看不见灰尘,床褥也都很整齐,大概是常有人来打扫。
许昼洗完澡,换上睡衣躺上床,觉得这一天过得颠沛流离,他很累了,但工作不允许他休息。
于是许昼把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窝在被窝堆儿里画图。
他看着渊文科技复杂而详细的设计要求,觉得自己简直可以想象出文怀君在讨论这些要求时露出的神情。
房门突然被敲响,许昼缩了一下,随便扯了一篇论文把设计稿盖住了。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他一点都不想让文怀君知道自己正在做渊文科技的项目,大概是因为不想再接受他的帮助了。
“进啊。”许昼扬声道。
文怀君毫不客气地拉开门,看到许昼满脸不在乎地坐在床上看电脑,再次感到急火攻心。
“许昼,两点钟了。”文怀君连名带姓地叫,穿着睡袍站到许昼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一手要去拿他的电脑。
“睡觉。”
文怀君俯身下来拿电脑,许昼护着电脑往后躲,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我说了最近工作很忙,你别管我。”
许昼是真的有点生气,声音都冷了下来。
“工作忙就能不睡觉?”文怀君压着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乖,先休息。”
“乖你个头。”许昼回敬他,“别闹我了,让我工作完。”
文怀君坐到床边,敲敲手表:“行,最多到两点半,我就在这儿陪你。”
许昼蹙起眉,“啪”地把笔记本合上,扔到旁边的桌上,翻身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闭上眼睛,背对着文怀君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