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39)
文怀君居然装傻:“哇,谁送的?”
许昼抿着嘴笑,端详了一下那琴身,笑意淡了点,问他:“这是什么牌子的?我查不到。”
许昼习惯计算文怀君送给他东西的价格,不求全额回报他,至少心里要有个数。
文怀君回复他:“路边捡的。”
这谎话编得太敷衍,许昼心里翻白眼。
文怀君突然发过来一条:“你的手怎么了?都红了。”
许昼:“啊,没事,刚开始大强度练琴都这样。”
文怀君:…
过了十几分钟,工作室外突然传出两声敲门声。
许昼拿着手机去开门,结果刚打开门就有只手伸了进来,捉住了许昼的左手指尖。
文怀君侧身进来,手里捧着个保温壶。他行云流水地把门关好,在许昼惊讶的目光中,脚下生风地往工作室里面走。
“要化了…你们这儿有碗吗?”
许昼困惑地从橱柜里给他拿了一个,文怀君把保温壶打开,乒铃乓啷倒出来一堆冰块。
看到里面的冰块都好端端的,文怀君才不疾不徐地往碗里倒了些水。
“你千里迢迢就是为了给我送冰?”许昼脑门跳出问号。“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文怀君向他伸出一只手,“手,给我看看。”
许昼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看着文怀君宽大修长的手掌,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
三个葱白般的温润指尖现在都红肿肿的,上面还有琴弦深刻的压痕。
文怀君稳稳地托着许昼的手,眉头轻皱。
他轻轻触上来,许昼猝不及防地“嘶”了一声,敏感的指尖轻微瑟缩。
“疼?”文怀君低声问。
许昼摇摇头:“还好。”
“我查到说用冰水泡泡应该会好一些,实验室冰块多,我就顺路来了。”文怀君平静地解释,把许昼的手指慢慢浸到冰水里。
“好点吗?”
热烫的指尖被冰凉的水包裹着,红肿的皮肤似乎都舒展了。
许昼撩了撩手指,把碗里的冰块拨弄出清脆的响声。
“你就为了给我送冰?”许昼又问了一遍,声音带上笑意,“我没这么娇贵。”
文怀君看他一眼,大言不惭道:“我不是说了在追你吗?”
许昼的脸不声不响地红了,文怀君看着他的粉耳垂觉得心痒,觉得它们应该拥有细腻软糯的口感。
“但其实真的还好,等练出茧了就好了。”许昼说。
“还要练出茧?”文怀君是个连吉他门槛都没跨过的音痴,不懂玩音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们是在准备什么表演?”
许昼实话实说:“学校附近有家酒吧开业,找我们去演出。”
“什么时候?”
许昼回想了一下颜羽庭跟他们交代的死线:“3月19号,还有一个月左右。”
文怀君重复一遍:“3月19?”
文怀君提醒他:“可你20号过生日。”
许昼愣了,他早就忘记了这码事,从小就没人给他过生日,唯一一次还是20岁的文怀君和他一起过的。
“过生日也和表演不冲突啊。”许昼觉得指尖好受很多了,捻着一块冰玩儿。
许昼垂着眸,把话酝酿了又酝酿,最后还是心一横,问文怀君:“所以这把吉他……几位数?你就告诉我几位数。”
这话一出口就让文怀君蹙了眉,他上前一步站到许昼两腿中间風,顶着他不得不往桌上坐。
文怀君居高临下地盯着许昼,声音沉闷:“老毛病又犯了,嗯?”
许昼平直地回视他,并不躲闪:“我就想心里有个底,等我之后……”
“有个什么底?”文怀君打断他:“等你以后有钱就送我等价值的礼物?我这儿是放高利贷的还是当铺的啊?”
许昼皱起眉:“你说话太难听了,我只是想让你收到和我差不多的快乐。”
“那也不许用金额衡量。”文怀君呼出一口气,垂下脑袋,额头和许昼碰了一下。
“要我说多少次?许昼,你配得上任何礼物,你配得上任何价值。”
这问题他们吵过不止一遍,每次都无解。
许昼不想要他送,而文怀君不想要他还。
许昼有理有据地陈述:“我觉得我至少应该拥有对礼物价格的知情权,至于之后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
“价格”这两个字刮得文怀君耳朵生疼,他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每次我送你东西你都像是欠了我一笔债,你总是在乎它的价格。”
文怀君毫不留情地剖析道:“所以这根本不只是礼物的事儿,你觉得我家里很有钱,但你没钱,所以你配不上我。”
文怀君眸色越发地黑沉,欺身把许昼禁锢在桌角间的方寸之地。
“我看我还是太心慈手软,我就应该每周送你一个大钻石,每个月送你一辆超跑,每季度送你一套世界顶尖的豪宅,每年送你一座太平洋上的心形岛!”
许昼被这夸张的发言惊到了,背脊冒出热汗,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两人胸膛起伏,谁也不让谁地交战。
文怀君继续:“收礼物的胆量也是练出来的,我多送你点跑车,你就不会在乎这鸡零狗碎的手机和吉他了。”
许昼眸光闪烁,背后的肌肉紧紧绷着:“文怀君,你这是在羞辱我。”
“何天浩好像说的没错…我像是被你包养的。”
文怀君从来不会对许昼发脾气,但他此刻浑身戾气暴涨,突然强势地钳着许昼的下巴尖。
“许昼,如果你执意认为你配不上我,那你就努努力,配上我,骑到我头上,当我的金主,包养我,把我踩在脚下。”
文怀君落字如铁,每一个音节都在灼烧:“收收你那没用的自卑。学着向我索取,要什么都可以。”
许昼心如擂鼓,喉咙干涩。
“我知道有人叫我暴君。”男人凑近许昼的耳边,颗粒感很强的低音吹进他敏感的耳廓。
“但只有你能驯服我。”
震颤的电流从许昼脊髓深处涌入四肢百骸,那些始终被许昼压在心底的东西被文怀君掘地三尺地挖了出来。
从来都只有人向许昼要东西,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有价格的。
父亲找他要钱,学校找他要成绩,但没人告诉他,你也可以找我要,要什么都可以。
许昼不懂爱,他只懂讨好别人,他以为爱就是平等地回报,但文怀君揪着他的领子跟他说不是这样的。
二十岁的文怀君就试图告诉许昼这些道理,但他们时间太少,文怀君也不太会教。
许昼把双手贴在文怀君颈边,大拇指掐着他的喉结,手掌环成一个项圈的形状。
文怀君目不转睛地凝望他,平静地把最脆弱的脖颈完全交到这个青年手里。
给我你的,给你我的。
不准不要,不准吝啬。
被冰水浸过的指尖还是有些痛,许昼轻轻把食指按在了文怀君嘴唇上。
这两片用于讨论全球最艰深的科学问题的唇,其实是这么柔软。
教授的睫毛颤了颤,接着他小幅度地撅起嘴,虔诚而驯顺地吻了一下青年的指尖。
呼吸骤乱。
许昼总是在等风来,这样他才能飘上天空。
但现在文怀君告诉他不必等风,因为他天生就拥有翅膀。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你的,给你我的。
不准不要,不准吝啬。
出自陈粒歌曲《周游》
恭喜三位小天使收到小昼送出的纪念版吉他拨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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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提第一次被锁,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缓缓点烟
第28章 紧急电话
其实文怀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他只希望许昼更自信一些。
许昼明明拥有耀眼的天赋,他却不敢放开手脚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