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56)
手腕上传来尖锐的疼痛,许昼猛地咬住嘴唇。
许昼下意识就想反击,但心中似有一个人在悬崖边勒马,让许昼收回了想要挥出去的拳头。
就这么一闪神,苏锐已经夺过许昼的手机,狠命把他往前一推。
正前方放着一个石塔模型,许昼瞳孔收缩,尽力闪身往旁边躲,那尖锐的顶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许昼胳膊上划下一道血痕。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直守在门外的文怀君冲进室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捂着胳膊的许昼,和一旁捧着手机一脸羞怒交加的苏锐。
邮件已经发出去了,他的所作所为,他的一时糊涂,全都要被曝光了。
“我/操/你——”苏锐红着眼拽起许昼的领子,正想落拳,就被一条健壮有力的手臂牢牢拦住了。
文教授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满身寒气:“苏同学,建议你不要让自己罪加一等。”
苏锐不可置信地瞪着文怀君,不相信连这种时候都有文教授来救场:“许昼,你可真是他妈的好本事——”
文怀君郑重道:“苏先生,虽然这不关你的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追许昼。”
许昼抿着唇,文怀君一再地在别人面前强调,许昼不是在抱他大腿,甚至愿意把自己放在更弱势的位置。
苏锐彻底无话可说,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受伤了。”文怀君看着许昼,“处理一下吧。”
许昼起身离开前,在苏锐面前站了一会儿,有股给他说“对不起”的冲动,因为这次是他亲手让一个人付出了代价。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文怀君带许昼回了家,拿出药箱给他消毒。
刺痛袭来,许昼默默咬住下唇,文怀君垂着睫毛,凝眉,专注地用镊子夹着棉花球,把碘酒擦上许昼的皮肤。
“疼吗?”文怀君对着吹了一下,气息拂过,带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嗯…”许昼轻哼一声,摇摇头。
这声细小的鼻音狠狠抓了一下文怀君的心脏。
许昼居然有些炫耀地说:“我这次控制住自己了,没出手。”
文怀君心头猛地一酸,低声说:“我倒是很想揍他。”
“我会不会做得太绝了。”许昼小声问,“其实可以不报给学校的,这肯定对他的学术生涯有很大影响。”
“按照学术不端政策来,他罪有应得。”文怀君说:“你做得很好。是他有错在先,他和何天浩一样,都眼红优秀的人。”
不,许昼心想,我还远不够优秀,我想让所有人都闭嘴,让所有人知道我配站在你身边。
文怀君半蹲着给他清理完,绑上了干净的纱布:“对不起,我慢了一点才到,不然你就不会受伤了。”
“我总不可能每次都要你保护我。”许昼理所当然地说,“就像十五年前…你不是没保护好我。”
文怀君喉头震动了一下:“但下一次,如果你还需要我帮忙,还是直接找我,好不好。”
许昼点头,说好。
文教授满意了。
“对了,姜蓝说你会来听我们彩排?”许昼突然想起这茬,有些突兀提起,“他还说你那天在教室表现得很反常。”
“是的。”文怀君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又反问:“我有表现得很反常吗?我只不过是去要了一张入场券。”
许昼:行叭。
“我那天应该会晚点去。”文教授很有自知之明,“他们看到我在场,肯定就嗨不起来了,我开场十分钟后再偷偷坐到最后一排。”
许昼笑出声,“你也知道你学生不欢迎你?”
文教授无奈地点点头,又说:“所以如果你开场的时候没看见我,不要误会我鸽了你。我会到的。”
许昼“哦”了一声,又说:“我们彩排是为了去HEX表演。”
“嗯,我知道。”
“那…”许昼有点紧张地问,“你那天会来吗?”
文怀君看着他笑了,反问道:“难道我会不来吗?”
“这可是你的舞台首秀,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许昼抿唇笑了笑,抿出两个不明显的小梨涡。
-
彩排当天,排练室里从未如此热闹。
姜蓝招呼着观众们坐下,那几个西国老哥左顾右盼地嚷嚷,说文教授是不是要来?怎么他还不来?
姜蓝抬头望了一眼:“是哦,要等等吗。”
许昼没忍住说了句:“不用等他了吧,我们准时开始。”
文怀君到的时候,排练室里已经传出了鼓点震撼的音乐,他推开后门,却立刻被台上的人慑住了视线。
台上有四个人,但文怀君眼中只剩一个。
他想象过站在台上的许昼会是多么神采飞扬又潇洒无羁,但没想到他们为了彩排舞台效果,还化了妆。
许昼本来是如玉温润的面庞,现在画了并不夸张的眼线,黑发散着,露出半只洁白的耳朵,他微阖着眸,纯净中添上一层恰到好处的妖媚,十足诱人。
他修长的手指扣着文怀君送他的琴,身上穿了件左右不对称的衬衫,短的那边露出隐约的腰线和薄薄一层腹肌,薄汗为他细腻的肌肤覆上一层莹润的光膜。
许昼第一眼就看到了文怀君,他站在遥远的舞台上,直直地看进文怀君的眼里,手中的弦声愈发强劲,严丝合缝地和着震撼的鼓点,毫无纰漏地奏出一长串绚丽的solo,引得底下的观众发出两岸猿声啼不住的欢呼。
炫完技,许昼好像很得意,遥遥地朝着文怀君抬了一下下巴,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因兴奋而干燥的嘴唇,嫩红的舌尖一闪而逝。
文怀君站在最后排,心跳随着鼓点共振,从喉咙到五脏六腑都燃起干燥的烈火。
万般形容词在此刻都形同虚设,文教授博学的大脑里此时就剩下三个加粗大写的汉字——
干,好帅。
作者有话要说:
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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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春天快乐
他们一连演了六首歌, 许昼白皙的脸一点点染上兴奋的红晕,直到热汗淋漓,连手指的关节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台下的观众们早就坐不住了, 自发地站起来随着歌开始蹦,俨然把这儿当成了舞池。
聚光灯照在四个年轻人身上, 台下光线昏暗, 倒也没人注意到站在后排角落的文教授,他们自顾自玩得很嗨。
文怀君的视线只追着那一个人,眸中满是凶悍的墨色。
这是又一个陌生的许昼, 绚丽,充满野性, 毫不收敛他的攻击性和美感,像热带雨林里羽彩斑斓、身手敏捷的异兽。
文怀君高估了自己的淡定, 也低估了许昼带给他的冲击。
喉结沉重地滚动, 文怀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心中那即将破土而出的可怖冲动压下去。
他不敢承认, 看到这样的许昼, 文怀君只想把他拽进自己怀里,扯坏他的衬衫,让他身上红的地方更红,湿的地方更湿。
这样的念头一点儿都不能碰, 哪怕只是想到一丁点的内容,都足以让文怀君的思绪炸成一串烟花。
文怀君憋得辛苦, 愣是在一众蹦迪的妖魔鬼怪里绷出一脸冷色。
拜托, 想点儿别的什么, 比如下周给学生们出什么题目?
证明一下动量算符的……的……嗯, 许昼好帅。
根本移不开目光,所有的神经细胞都集中在许昼张合的嘴唇与翻飞的修长指尖。
放弃抵抗,文怀君放任自己醉倒在这首名为许昼的歌里。
气氛升至最高点,密集的鼓点敲打在所有人的五脏六腑,一串极考验技术的和弦收尾,丰厚的旋律刹然停止,只剩余音袅袅,满堂意犹未尽。
“呜呼——你们太棒了!”
两个西国老哥站起来吹口哨,飞身从房间里扒拉出一把键盘和一把吉他,一人一个拎上台插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