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99)
梁寄沐晚上就不爱太亮堂的环境,客厅只开了一盏在廊道上的壁灯,怕方逾拾出来的时候碰伤。
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来。”
方逾拾喉结颤了颤。
自己穿得那么幼稚,就很像被某人包养的男大学生。
梁寄沐没用吹风机,头发还湿漉漉的毫无规则垂在额前,和平时那种精英典雅的做派大相庭径,尤其身上的浴袍系得并不规整,松松垮垮挂着,一拽就能全拽掉。
以前见到的梁教授太成熟,总是让别人忘记,其实在商业和学术圈大杀四方的梁总才三十岁不到,是最有资格狂妄的年纪。
他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调整了一下对方鼻梁上的银丝眼镜:“你没考虑过带链子的眼镜吗?或者金边的。”
梁寄沐敲击键盘的手不停,吻了一下唇边的腕骨:“你喜欢?下次买。”
方逾拾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以为这是合格的情人应该做的。”梁寄沐低笑一声,空出一只手揽住他腰,“你不是说这种关系就是图开心吗?如果做不到这点,也没有意义了,对吧?”
方逾拾被说服了:“有道理。那我是不是也得想点让你开心的办法?”
“你现在这样就蛮好的。”梁寄沐垂眼,揽着他腰的那只手撩起睡衣衣摆,露出一部分腰腹,“这是喷绘吗?”
“嗯。”方逾拾诚实点头,“不过我有考虑过纹身。”
梁寄沐拧了下眉,没立即发表意见,指尖从那串数字上扫过,问道:“洗也洗不掉?”
“多洗几次就能掉,这颜色已经淡很多了。”
方逾拾被摸得发痒,腰腿一软,半坐在他腿上。
梁寄沐调整姿势,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他问:“喷绘师男的女的?”
“男的——嘶!梁寄沐我之前没发现你手劲儿那么大呢?”
方逾拾腰上吃痛,不满地拍掉他的手。
某人有分寸,其实不怎么痛。
但那种直击神经末端的酥麻感太要命,陌生得令人心慌。
“抱歉。”梁寄沐松开手,把目光重新放回笔记本上,“其实不用纹,你这样就很好看。”
“再说吧。”方逾拾没多想,以为他单纯的不喜欢纹身,转而好奇道,“你不介意我打耳洞吗?”
打耳洞又不会被人摸腰,有什么介意的?
梁寄沐没把心里话说出口:“疼吗?”
“什么?”
“眉钉,耳钉。”梁寄沐捏了捏他耳朵,毫不掩饰心疼道,“打的时候疼吗?”
江麓和宋井溪见到他打眉钉耳洞的时候也问过疼不疼,要么是好奇,要么是佩服,头一次听到有人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心疼。
他不自在地挠挠眉毛:“疼。”
梁寄沐差点被气笑了:“疼还打那么多?”
“跟美丽比起来不值一提。”方逾拾骄傲道,“不好看吗?”
“……”梁寄沐头疼地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还要接着打吗?”
“不打了。”方逾拾的骄傲逐渐消失,“年纪大了,要学会收敛。”
梁寄沐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借口:“不敢了吧。”
方逾拾:“。”
确实,越长大越怕疼,都不知道当初一股脑打五个洞的自己怎么那么勇敢。
“打不打都好看,如果不敢,也不用勉强自己。”梁寄沐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放了放,“明天下午,枫御要参与一个线上竞标,项目是和当地国家协会的合作,如果你拿下,渡盛可以给你配团队,独立项目和资金有合同一次性审批,就算是方廉,也没有插手的权利。”
方逾拾还没回过神:“嗯?”
“我给你说一下这个项目。”梁寄沐说,“手里有三年期的官方项目,袁莉不可能在公司内动你。”
“等等。”方逾拾让他暂停,荒谬道,“你让我洗完澡出来,就是为了方便工作?”
“嗯,这样你累了可以直接睡。”梁寄沐看了眼沙发,“不然去卧室说?”
方逾拾:“……”
所以他刚刚到底在紧张什么?
不愧是拿下双博士学位的男人,什么都耽误不了工作。
方逾拾也是服了,什么兴致都散得一干二净,从他怀里挣开:“走吧,去卧室,躺着舒服。”
梁寄沐拉住他手腕:“地上凉,鞋子呢?”
“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没穿。”方逾拾心道谁知道今晚是金融频道,不是18+频道?
梁寄沐看了他一会儿,把笔记本塞他手里:“要怎么抱?”
方逾拾挑了下眉。
梁寄沐说:“没穿鞋过来,不就是要我抱你进去?”
该get的get不到,这种反而get得挺快。
虽然后续发展不一样,尝到甜头也是安慰了。
方逾拾踩上沙发,正面圈住他的脖子。
梁寄沐心领神会,拖住他的大腿和臀部,下一秒,腰就被圈起来了。
方逾拾趴在他耳边问:“重吗?”
梁寄沐走得很稳,气都没乱:“体重还有两倍的发展空间。”
方逾拾笑了起来:“真厉害,梁老师。”
梁寄沐甚至没把他带去主卧,而是放回了之前的那间客房。
客房干干净净,还若有若无的檀香,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这里已经一个月没住人了。
还真是天天打扫。
方逾拾被轻轻放在床上,抬头看梁寄沐整理了一下衣领,很有分寸地坐在床边,问他:“开始了?”
方逾拾坐起来,靠在他肩膀上:“嗯!”
梁寄沐在他腰后塞了个靠枕,放低肩膀,方便他靠得舒服。
梁教授不管是讲课还是开会,每一句话都在重点上,叙述方式和音调都恰到好处,一点不会让人觉得枯燥。
方逾拾听着听着,就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忘了。
怪不得这人的课在学校那么受欢迎。
抛开脸不说,单凭授课能力,也能成为F大的招牌。
“你的胜算很大。”梁寄沐喝了口茶润嗓子,“你要做的只有让方廉同意你参与竞标。”
“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到消息,估计他不打算让我参与。”方逾拾讽刺道,“他现在很害怕我参与这种相对独立的项目。”
“不用怕他,就算彻底闹掰了,渡盛也会保住你在枫御的职位。”梁寄沐的话堪比定海神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从暗斗变成明争,大胆去做就好了,我给你兜底。”
方逾拾心不在焉点了几下键盘:“那么多钱,我舍不得。”
渡盛当然可以帮他把方廉挤下去,但明争起来花的钱太多,他肉疼。
“你在给我省钱吗?”梁寄沐没忍住,乐了好一会儿,“看来我们公司洗脑还挺成功,小拾总都开始心疼渡盛的钱了。”
“怎么不说我的洗脑也很成功呢?”方逾拾不甘示弱道,“渡盛的老板都开始砸钱给我买枫御了。”
梁寄沐坦然:“好吧,你技高一筹。”
方逾拾赢得不光彩,别扭道:“让你帮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明天的竞标我会自己解决的。”
“可以。”梁寄沐没有强求,“但如果有事,一定要来找我,不要硬抗。”
他把资料全部拷贝到U盘,把小熊猫的U盘放在他掌心:“表格都整理好了,早点休息,明天下午之前有空再看看。”
U盘刚结束工作,此刻不断发着热,灼得掌心滚烫。
方逾拾问:“你要回去睡了吗?”
“嗯。”梁寄沐开玩笑道,“你要跟我一起吗?”
方逾拾认真点头:“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