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127)
空姐不方便翻他的微信,就打开了联系人簿。
幸好这里的备注还是梁寄沐本人名字,她顺利找到,一板一眼帮方逾拾把行程交代清楚。
不省人事的方逾拾并不知道,这边刚挂电话,梁寄沐就立即订了目的地距离方廉私人小岛最近的一趟航班。
私人岛屿不是能随便降落的,方逾拾是方廉的儿子,当然有进出权,他想进去只能等方逾拾醒酒,或者硬闯。
硬闯不现实,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先到附近等着跟方逾拾联系。
……
方逾拾醒来的时候,手机上全是梁寄沐的留言。
他匆匆扫了一眼,回了个没事,揉着快要疼炸的太阳穴下机。
“方小先生。”
借机人员早早就在等着了:“方总让我们给你安排住处,这段时间您随意去哪儿玩都可以。”
“方总让的?”方逾拾皱眉,“什么时候?”
“就在今早啊。”总管说,“袁女士还说要做一顿大餐等你吃呢。”
方逾拾脚步微顿,心底略略下沉。
昨晚不是还说要出人命吗?今早又正常了?
他掏出手机,直接给袁莉打电话。
对面终于不再关机。
“你上岛了?”
袁莉有些意外:“方廉昨晚给你说了什么,你动作那么快。”
“你想让我来的吧。”方逾拾拧眉,“方廉呢?”
“他啊,卧室躺着呢。”袁莉调子高昂,很诡异,“啊,我看到你了。哎哟,脸色不太好,醉宿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方逾拾颇感头疼,“你别疯,小心你儿子政审过不去,耽误考公。”
袁莉:“……”
袁莉冷笑:“方家的孩子还需要考公吗?”
方逾拾要笑不笑:“他以后还是不是方家的孩子,得看我心情。”
峪席!
意料之外的,袁莉这回没生气,还心平气和给了他个地址,让他现在过来看好戏。
方逾拾心中的不安一直没消失过,恰好这时,梁寄沐的消息发了过来。
【在追:我距离你很近,不到一小时,有事随时联系。】
方逾拾眼眶一酸,看了好半天,对梁老师的行动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他抿抿唇,趁带路主管没看这边,悄悄给梁寄沐打了个电话。
袁莉给的地址就在芭蕉树林后的那栋双层别墅。
顶楼视野很好,怪不得刚刚能看到他。
方逾拾在袁莉面前三米左右站定,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把他怎么了?装鬼吓疯了?”
“我可没吓他。”袁莉亲昵地想去拉他,“你过来看就知道了。”
方逾拾嫌恶地避开,径直略过:“你最好别干蠢事。”
他前脚刚踏进房子,后脚就听到袁莉的手机在响。
他侧目望去,袁莉大大咧咧当着他面接起。
方廉的嘶哑声音再次传出。
“方凯……你在哪儿?”
方逾拾放在口袋里的手逐渐缩紧。
“你看,他到处乱喊。别怕,你爸就是癔症了,昨天给方逾栖和小凯打电话,对面都没接,就你接了直接飞过来,我都没机会阻止。”袁莉毫不留恋切断通话,比了个请进的手势,“进去吗?还是要先吃个饭?”
方逾拾默了几秒:“先吃饭吧。”
“好。”袁莉好脾气地带他去客厅。
方逾拾不紧不慢跟上,手在口袋的手机壳上不停敲击着。
1、9、7……
他敲出了串十一位的电话号码。
袁莉还在倒牛奶,语气温和地仿佛对亲生儿子一样:“你喝了那么多酒,早上喝点热的,对胃好。”
方逾拾步子越迈越小,试图延长时间。
从进到这楼开始,应该在二楼的方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这别墅里没有保姆和菲佣,以这两人奢侈程度,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正思忖着,又是一阵铃声响彻在客厅。
袁莉倒牛奶的动作一顿,牛奶从杯口溢出来,洒满桌。
两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她震动不停的口袋——那里放着刚挂断电话的手机。
气氛陡然变得冰冷无比。
方逾拾半秒都没犹豫,转身就跑。
那一定是接收到暗示的梁寄沐打的!
他给梁寄沐敲的是方凯电话号码,梁寄沐打过去,铃声却从袁莉口袋里发出,说明电话卡早就被袁莉从儿子那带过来了,昨天方廉的电话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接到。
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不让方廉把电话打给亲儿子,只能打给自己,让自己过来。
怪不得昨晚方廉直接开口就是求“方逾拾”救他,而不是求“人”救他。
因为他极有可能只有方逾拾一个选项!
“妈的。”袁莉见人离开,终于沉下脸,抄起花瓶追了过去,“把他给我拦住!”
方逾拾没跑两步就发现有不少人追了过来。
他怒骂一句,把自己定位给岛上两个内应发去,顺便吊着嗓子吼:“Fuck!救命!”
这回是真救命,喊给梁老师听的,他故意没叫名字,怕袁莉先找梁寄沐麻烦。
那个疯女人自己活不久,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不稀奇!
手机在口袋里,他之前怕被发现也没带耳机,梁寄沐有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大声应该听到了,方逾拾没再管,没了命的往前跑。
奈何他对这个岛实在不熟悉,跑了几圈还差点绕进死胡同。
“我他妈年少轻狂都没那么拼过命!”
以前听贵圈八卦,死活都没想到有天传说中的豪门生死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是手足相残,是跟后妈玩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方逾拾醉酒还没睡好,体力大不如平时,这会儿已经隐隐有岔气的前兆。
他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绕回来的地方距离那栋别墅楼并不远。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方逾拾还没验证过,这次要能逃过一劫,出去就把这名言改成个性签名。
他咽了咽口水,借着绿植遮挡,小心翼翼朝别墅挪动。
一楼全透明,站进去就是当活靶子,傻逼才会去一楼碰运气。
方逾拾三两下爬上树,望着和二楼阳台三米的空隙,心一横眼一闭,跳了过去。
万幸,今天幸运女神饶他不死,跳得稳稳当当,声响都没多发出一下。
方逾拾长出口气,猫着腰紧贴墙壁和地面,缓慢坚定朝里间挪动。
但刚一打开阳台门,他就隐隐意识到不对。
屋里黑漆漆一片,没有半分光,空气中有刺鼻异味,特别像空气清新剂。
喷了那么多,很有可能是主人为了掩盖什么。
方逾拾暗暗叫苦,不会那么惨真的进案发现场了吧?
很快,一道嘶哑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有活人。
不是案发现场。
方逾拾一溜烟钻进窗帘后面,用牙在帘子上咬出一小块破洞,朝四周观望着。
一只脚从浴室迈出,走进正对面的书房。
“小拾来了?”
是方廉?!
方逾拾瞳孔骤缩。
“啊,你先带他玩,都别来打扰我。”
方廉的语气应该是对楼下的追逐战丝毫不知,不耐地挂断电话,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一开始窸窣的动静逐渐变成巨响,还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动静。
大概是因为找东西的人找不到,逐渐变得暴躁。
方逾拾忍不住将那个洞扒大些。
下一秒,他借客厅落地窗看清了里面的情景,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发麻冰冷。
书桌上一堆白色粉末,而方廉的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眼睛红得仿佛被刀刺过。
……操。
方逾拾头痛欲裂的脑袋里冒出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这辈子真的不能考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