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87)
方逾拾要笑不笑:“清白坦荡?天地可鉴?”
梁寄沐:“……”
他不得不转过头,对阳台那边问:“你衣服穿好了吗?”
方逾拾:“?”
我靠,这么大胆的吗?这是可以当着正宫面直接问的吗?
阳台那边窸窸窣窣地回答:“快好了!我靠,梁寄沐你裤子的腰也太紧了吧?我他妈穿不上!”
方逾拾:“??”
他手指都哆嗦了:“你、你们……”
梁寄沐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语速飙得飞快,“这是我一个朋友,叫唐倾,平时工作上有交集。我今天晚上有应酬喝了酒,让他代驾的,回来后我就睡了,他自己去洗澡换衣服我没在意,还是听到你电话才醒的,绝对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方逾拾冷艳地一抬下巴,眼神里写这几个大字:听起来很荒谬。
梁总一个洁癖,能是那种随便让人在家里洗澡的人?
梁寄沐当然看得懂这眼神。
但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要说唐倾是他的医生,以这小子的聪明程度,就该猜出来了。
双博士学位面对这种情况也无法满分解答。
梁寄沐只能曲线救国,采用迂回策略,垂着眼睛放出必杀技——真诚。
“你相信我吗?”
方逾拾呼吸一窒。
哥们还带作弊的?
任谁被梁老师这么盯着,也没法给不及格的分吧?
他轻哼一声,闭上了眼。
你的小拾总拒绝了你的battle请求,并使用了闪避技能。
梁寄沐好笑又好气,只能行动上取悦这人。
“你先进来坐着吧。衣服脱掉,我给你挂起来。”
方逾拾把眼皮挑起一道缝隙,动手脱衣服。
脱到一半,发现梁寄沐视线复杂地落在他衣服上。
他低头一瞧。
……哦豁。
完蛋。
随手一拿,拿成上次梁寄沐在京城留下的那件了。
抓那个啥还穿着人家的衣服,气势瞬间丢了一半
方逾拾沉默地抓着衣领,半脱不脱,以一种死气沉沉的姿态彰显男子汉大丈夫遇到问题不动如山的美好品质。
最终,还是梁老师善解人意,懂得给人台阶下。
“这件衣服确实质量不错,保暖,下次我让人也给你定一件。”
“那好吧。”方逾拾当即顺着楼梯下坡,呲溜一下脱掉衣服递过来,“麻烦梁老师了。”
梁寄沐差点绷不住嘴角。
要命。
他家小拾总不管是得理不饶人,还是夹尾巴心虚,都太可爱了。
他接过衣服,忽然蹙了下眉。
“小拾,你喝酒了。”
方逾拾惊呼:“闻得出来?!”
他出门前还特意漱了口换了衣服,那几瓶洋酒后调不怎么呛人,只有淡淡的香味,一般不爱喝酒的,根本察觉不到。
梁寄沐却道:“很明显,而且还喝了不少吧?”
啧。
果然有钱人就算不爱喝酒,对酒多少也了解些。
虽然梁寄沐的话不是质问,方逾拾还是稍有几分心虚。
“喝了一点点点。”他用手指捏了个米粒大小的缝隙,“是酒熏得。”
反正梁寄沐不爱喝酒,胡诌起来可谓得心应手。
梁寄沐深深看了他一眼:“去洗个手,吃点水果,我给你煮茶,醒醒酒。”
怪不得今晚那么狂妄,搞半天是酒壮怂人胆,跑他这儿来大闹天宫了。
方逾拾被他哄得晕晕乎乎,整个人仿佛陷进棉花里。
来得气势汹汹,这刚到玄关,气就散了一大半。
所以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才能对着梁寄沐发出火?
他鸠占鹊巢,窝在客厅最大的单人沙发里,旁边还有个超级大帅哥给他洗葡萄削水果。
“梁老师袖子沾到水了,要挽起来吗?”
“不用,反正要换洗。”梁寄沐垂眸看了眼,无动于衷。
长袖口能遮住手背上的针眼,他皮肤白,打针青红的一片太明显,掀起来肯定要被发现。
“好吧。不过都这个点了,不打算睡了?”
酒精还是催眠的,方逾拾没多想,屁股刚沾到沙发垫子,身体就软软靠在巨大毛绒玩具熊里。
“嗯,回来之前我补过觉了。”梁寄沐把苹果削成刚好一口一个的大小,伺候到位,直接送到他嘴边,“你要是困了,就先眯一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没有问为什么没睡,也没问为什么忽然要过来。
方逾拾品着酸甜的苹果,敢向全世界笃定道:和梁寄沐相处就是全世界最舒服的事情。
他脖子彻底软下来:“那个……梁老师,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点不在状态,脑子一热就过来了。”
梁寄沐开玩笑道:“原来是这样。听你电话里的语气,我差点以为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惹你来找我算账了。”
方逾拾:“咳。”
可怕的男人,第六感真准。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哪里的话,就是心情不太好,不想一个人待着,来骚扰您了。”
“随时欢迎骚扰。有不开心的事,你想说的话,我很乐意听,下次别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梁寄沐就坐他旁边,伸手捏了捏他后颈,“枫御的事吗?”
“一半一半吧。”
方逾拾心道:另一半还和你有关。
当然,这话不能说。
梁寄沐听完他说的,若有所思按了按太阳穴,思忖后尝试问他:“你介意我去查你家的情况吗?”
“嗯?您之前没查吗?”方逾拾诧异,“不过查了可能也没用,我爸和袁女士那边我查了很久,各种说法都有,很难断定哪个是真。”
“有些事你现在可能还没有途径亲自去查,我有特殊人脉,按道理来说会更方便些。之前查的都是皮毛,没经过你允许,我是不会查你家里人八卦的。”梁寄沐说,“不过现在知道了你的态度,后面就好办了。给我半个月,保证完成任务。”
方逾拾没忍住,笑了开来:“梁老师,你好像在普度众生。”
“不太准确。”梁寄沐指尖一勾,掀起茶壶,沉厚的茶叶香味瞬间盖过了隐约酒意,“我只度一个。”
方逾拾眉心一跳。
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或许应该现在就明说,而不是在这儿装什么好学生。
但嘴唇张张合合,就是蹦不出一个音节。
梁寄沐问:“心情好些了?”
方逾拾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抓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方逾拾,如果一件待办事件让你感觉到不舒服,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去做。”
“你有很多的时间,不急。”
方逾拾把被压下去的衣领重新竖起,翻了个身,侧躺在玩具熊里,缩着腿和梁寄沐对视。
其实,时间并不多。
只是因为梁寄沐愿意给他很多时间,才让节奏慢了下来。
人都是贪心的。
他一方面试图找到和梁寄沐说开的缺口,一方面又贪恋梁寄沐给结婚对象的偏爱,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方逾拾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该下决心的时候,痛死也要说下去。
“我——”
“哎,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
一道声音忽然从阳台传来。
两人齐齐望过去,一个欣慰,一个敌对。
1 唐倾被盯得浑身发毛,仿若冰火两重天。
“实在对不住,本来想再等等的,但是阳台太冷了,遭不住。”他讪笑着套上外套,“你们聊你们聊,不用管我,我这就走了。”
方逾拾努了努嘴,礼貌道:“路上注意安全。”
“客气。”唐倾笑笑,“我回去补个觉,晚上你们婚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