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81)
“好得很。”梁寄沐揉揉脖子,“就是头颈肩需要理疗一下。”
“你天天又是看仪器,又是批文件,确实需要注意。”自然卷躺在他身边的按摩椅上,“梁,你喜欢研究,为什么不在那边辞职?”
他知道梁寄沐有第二份工作,具体什么却不了解。
梁寄沐平静道:“你知道我辞职意味着什么吗?”
自然卷同事问:“什么?”
梁寄沐:“意味着我要把几百万亿的家产拱手让人。”
自然卷:“……”
自然卷悚然:“梁!你竟然这么有钱?!”
梁寄沐鼻腔里“嗯”了一下,用手机打字。
自然卷好奇得一批:“梁,你们总裁平时都用手机干什么?随便打几个字,就是几十亿的项目吗?”
“很好奇?你可以来看。”梁寄沐大大方方把手机歪给他。
【笑看人生:那家外卖多点,小拾喜欢。】
【笑看人生:花要玫瑰,小拾之前有过玫瑰的吊坠。】
【笑看人生:衣服内部纹饰……】
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梁寄沐这边句句离不开那个名字。
自然卷好奇道:“拾是谁?”
梁寄沐答:“我爱人。”
自然卷由衷感慨:“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
“是的。”梁寄沐垂着眼尾,镜片都挡不住温柔,“三天没见了,我很想他。”
自然卷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聊天?这是在跟别人聊什么?”
“他最近比较忙,我不好打扰,这是在讨论我们的婚礼,如果你感兴趣,可以给你一张请柬。”梁寄沐说完,秘书的消息弹窗蹦出,跳在两人视野里。
【1:梁总,您要的‘林北谦’的基本资料已经发送至您邮箱。】
梁寄沐还没回话,自然卷就叫了起来。
“梁,你认识林?”
梁寄沐手一顿,不动声色道:“还不算熟,你也认识?”
“当然,他可是我的校友。”自然卷自豪道,“我以前一届的,现在是个超厉害的心理学专家呢!”
梁寄沐嘴角慢慢绷直,喃喃重复了一遍:“心理学……”
“是啊,他修心理学博士的时候才二十三,毕业后在我家旁边那个私人高级咨询诊所工作,没两年有个年轻的有钱人找上他,一单赚了十万不说,隔年发表的情绪心理相关论文还获奖登上年度期刊了。”自然卷说,“不过应该也有运气成分在啦,当年他那位病人年轻钱多,可能消费比较冲动。”
“我们学院很多人现在都还记得林和那个病人的名字。”
“全名好像叫……方逾拾。”
哐当!
梁寄沐手机没抓稳,掉落在了地上。
自然卷浑然未觉,还笑呵呵道:“梁,你说是不是很巧?和你爱人名字有个字一样呢。”
第41章
国外的青少年不比华国的青涩单纯, 过于开放的成长环境是一把双刃剑,很容易让未成年的心理出现偏差。
所以心理学家在国外的业务更多。
林北谦当年毕业就是出于这个考量,没有立即回国。
他本想毕业后借着高级私人诊所的跳板跳去M国, 却不想辞职前两周, 诊室来了个不速之客。
“林医生,您好。”
少年扎着一个小小的马尾, 头发是满头鲜艳的紫, 耳钉眉钉应有尽有,穿着也很炸裂, 猛地看上去,是大多数家长眼中的“问题少年”。
林北谦见过太多的问题少年,不觉奇怪。
更能吸引他注意的,反而是对方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也用中文回敬:“混血华裔?”
“是同胞。”少年笑眯眯, 自来熟地坐在诊疗椅上,“林医生,我来给你送钱的。”
林北谦在抽屉里拿测试表的动作一顿,再抬头的时候,面上已经失去了和善近人的表情。
“我的诊所只接待有需要的病人, 如果你没事,还是回去上课吧。”
“林医生, 不要那么冷漠。”方逾拾好奇地把MECT用的仪器接在太阳穴上, “你现在不应该拿出调查表, 而是应该拿出身份证, 看看我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
林北谦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
知道对方认出自己的出身, 冷笑道:“我的兄弟姐妹太多了, 有钱人里占一半,你是那一支系?”
“林哥, 你嘴真毒。”方逾拾笑意不减,“我是哪一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能给林哥钱,林哥要不要?”
林北谦用笔敲了敲笔筒。
“多少?”
方逾拾侧过身:“十万。”
林北谦:“不——”
方逾拾:“镑。”
林北谦:“不错。你想要什么?”
方逾拾要林北谦成为他在林家的人脉。
林北谦听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方逾拾不紧不慢道:“哥,先不要着急拒绝我,听我把话说完。”
“我需要人脉,你需要钱,我能帮你进到林家的中心位置,而你要做的,只是关键时候帮我一把。”
“林医生,你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或许你之前的概念不大,但你看完这个清单,你觉得你手里那千百万,还能入得了眼吗?”
他把林北谦所有感兴趣的项目全部列出来,在后面逐一附上数字。
数额大得惊人,区区百万,还不够零头。
“我知道,知识不能用金钱衡量。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没钱的科研,寸步难行,我尊重你们知识分子,所以希望林医生能抓住机会,我们合作共赢,不好吗?”
林北谦当年很难想象,这句话是从一个十七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心里始终不愿承认的野心被三两句话激发,很快开始隐隐作祟。
意料之中,他答应了方逾拾的合作。
但也不是全无要求。
方逾拾第二次进入诊所,面前摆了一叠问卷。
“……您不会真的把我当病人了吧?”
“做做看吧,总没有坏处,不是吗?”
林北谦小口小口喝着奶茶,温良地对他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方逾拾一般挺好说话,见状也是叹了口气,认命抓起笔,一题题做下去。
他好几次都差点睡着,随心填完,才把卷子和笔一起交给林北谦:“考完了。”
林北谦认认真真扫下去,最后放下问卷,愉悦地得出一个结论。
“方逾拾,恭喜你,成为我今年的第七位病人。”
他的判断没有错。
方逾拾有轻微的躁郁症。
十七岁的方逾拾听完这句话,脸色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看:“林医生,你平时就这么硬拉客的?”
林北谦看了他一会儿,不仅没应答,还笑出了声:“啊,你知道自己的病啊。”
方逾拾:“……”
沃日,这家伙眼睛是x光吗?!
他要生气了!
林北谦摸摸下巴,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方逾拾,你的交易加个码吧。”
“你无条件配合我的诊疗,我无条件成为你的工具人。”
方逾拾当时听完,整个人往椅子上一躺,熟练的拿出几支镇定剂:“林医生,任割任剐。”
方逾拾是林北谦见过最有意思的病人。
发病的时间很短,短到一个月也未必能见一次,平时对自己的情绪把控简直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方逾拾知道怎么样能取悦自己,做什么才能让自己感到开心,也知道自己该通过什么方式宣泄情绪和精力,和正常人无二。
但他就是有病,不仅仅是躁郁症。
随着时间推移,林北谦还发现,方逾拾失眠,酗酒,神经敏感,心理洁癖。
他本人不仅不抗拒面对缺陷,甚至还比医生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