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123)
反正晚上去京城的飞机是九点多,不用去太早,下班的时间点刚好。
方廉和袁莉去岛上过年,方凯和狐朋狗友在一起,江麓和宋家兄妹也回家了,梁寄沐……
梁家重仪式感,大年三十前后几天都要一起吃饭,宴请这个长辈,会客那个亲戚,这个时候,梁寄沐说不定正在家帮爸妈做饭。
想到梁老师那个手艺,方逾拾不客气地笑出声。
这点还是他最近发现的。
梁老师之前骗他说会做点饭菜,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家努力了那么久,也就只能煎个蛋炒个饭。
不过那人烘焙确实有一手,小蛋糕小甜点什么的不输外面,尤其梁老师手巧,做出来的都特别好看。
方逾拾上齿轻咬下唇,胃部忽然缩了缩,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梁寄沐发了个消息。
他直接发的语音:“哥哥,我好饿啊。”
自从在床上发现梁老师特别敏感这个称呼,方逾拾就经常撩拨他。
那边回得很快,
【在追:还没吃晚饭?】
梁寄沐知道方逾拾喜欢听他说话,一般情况下也都发语音。
不发语音的时候,应该就是不方便。
于是方逾拾也换了文字输入。
不料还没发出去,对面又传来消息。
【在追:不用打字,你可以发语音,我带耳机了。】
【F>10:没事儿,打字没啥不方便。】
对面输入了会儿。
【在追:但是我想听。】
方逾拾手一抖,刚点燃的烟灰落在地面上。
他徒手掐灭烟头,清了清嗓子:“我等会儿上飞机吃。你干什么呢?”
【在追:给妹妹发红包。】
方逾拾不满地垂下眼,拖着调子道:“哦——我没有红包呗?”
【在追:你不是我的金主吗?】
方逾拾一想,也是。
当即打开网银,把两张卡的单日转账限额都转满了。
【在追:收到红包了。】
【在追:谢谢老板/亲亲/】
方逾拾看着亲亲的表情乐了半天。
有钱果然了不起!
他笑着发语音:“哥,我没有新年礼物吗?”
出乎意料的,那边直接打来了电话。
方逾拾惊讶接起:“不是不方便吗?”
梁寄沐言简意赅:“刚刚不方便,现在方便了。”
耳麦传来风声,对面人应该在室外。
梁寄沐问他:“还在公司吗?”
方逾拾点点头,想到对方看不见,才说:“在呢。”
“去一楼大厅等着。”梁寄沐说,“我送你去机场。”
方逾拾差点被口水呛到:“你现在要来?”
他忍不住看了眼表——5:20。
梁家在郊外,就算不堵车,过来也要三四十分钟车程。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拒绝了梁寄沐相送的原因。
来接他,再送去城市另一头的机场,最后再赶回去,可能就要错过饭点了。
就算梁寄沐说没关系,方逾拾也不会同意。
现在这家伙要赶过来?
疯了吗?
“嗯。”梁寄沐很平静地在疯,“骑摩托车送你,不会误机。”
方逾拾忍不住提高音量:“这是误机不误机的问题吗?太久了,你不用——”
“刚刚在厨房烤了饼干,总觉得我家金主会想吃。”梁寄沐忽然打断他,温声笑了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出来了。”
方逾拾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安静好久,才轻轻说道:“那我等你。”
海城的街道年味不重,打工人回家,有钱人无意炸街。
也就来来往往堵不断的车,才能显出几分热闹。
幸好梁老师的川崎不用杵在中间当装饰。
方逾拾还在托关系抢购某知名平拍新发售的摩托,脑袋就被头盔碰了碰。
他一边关手机一边抬头,和一身机车服的梁寄沐对上了眼。
梁寄沐单手插兜,笑着往他怀里塞了盒饼干:“老板,去哪儿?”
公司没有大灯,冷冷清清的大厅寥无人烟,却被一双灰色的眸子点的比外面霓虹夜景还亮。
从上次俱乐部离开,已经很久没见梁总穿机车服了。
方逾拾爱不释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最后抱着头盔和饼干,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脱口而出:“去开房?”
梁寄沐:“。”
梁寄沐扶额:“你真是……”
“怎么?”方逾拾虽然随口一说,但梁寄沐的反应还是让他很不满意,指责道,“和我开房委屈你了?”
“当然不是。”梁寄沐立即改口,拿手机就要订房间,“你机票退了,开完房我让私人飞机送你。”
论执行力,梁总比他金主更强悍。
要不是方逾拾手挡得快,这人几乎就要付款了。
方逾拾气笑了:“梁老师,你这么败家的吗?”
飞一趟几十万,再有钱也不能那么浪费啊!
梁寄沐认真道:“花你身上的钱怎么能算败家?”
男人的嘴在说情话方面从来都是无师自通。
方逾拾以前对这些免疫,但因为说的人是梁寄沐,还是忍不住受用。
他笑嘻嘻在梁寄沐微凉的唇上亲了一口:“算了,等我回来再开吧,我订房间。”
梁寄沐只好收起手机:“那我们现在去机场。”
方逾拾牵着他手,总觉得这人语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遗憾。
“路上开得快,你贴我近点,不用被风吹。”
梁寄沐仔细给他戴好头盔手套,又顺便在他肚子上贴了块暖宝宝。
方逾拾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老老实实站着任他摆布,一切收拾好,才长腿一迈,跨上摩托。
“这辆车……”他低头扫到后面的熊猫抽象纹样,惊奇道,“这他妈不是翟楠的吗!”
这辆川崎正是去年在F大附近商场地下停车库惊鸿一瞥,让他对摩托产生兴趣的启蒙车!
梁寄沐:“……”
梁寄沐咳嗽了一下:“抱歉。”
方逾拾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冷笑一声,环着梁寄沐腰的手往衣摆钻去,报复性在腹肌上抓了一把:“梁老师,你好会装。”
梁寄沐猛地抓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声音哑了点:“方同学,彼此彼此。”
方逾拾趴在他背上,没忍住,胸腔疯狂鼓动,笑了出来。
梁寄沐无奈:“就那么好笑?”
“我一想你把车钥匙扔给楠哥就心疼。”方逾拾说,“你怎么舍得的啊。”
梁寄沐随口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方逾拾没理解这句话的深意,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匹狼。
他只是问:“那楠哥当时开了吗?”
“没。”梁寄沐说,“我的摩托车从来不给别人坐。”
方逾拾:“你当时是不是从没想过会让我坐?”
梁寄沐低声回了几个字。
摩托车车速快,两人还带着头盔,本来对话就比较困难,此时又恰巧一辆车经过,鸣笛盖过了梁寄沐好听的声音,刺得方逾拾皱起眉。
他忍不住提高声音:“你说什么?”
梁寄沐叹了口气:“没事。”
那声叹气似乎是主人有意散到风里的。
但风的轨迹不受管控,在周围转了又转,最后落在方逾拾耳边。
他被这一声叹得心里酥痒难耐,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头飘过,抓也抓不到,只能任由它们流逝于指间。
梁老师骑摩托车确实不玩命。
不飚速度,不炫技巧,安分守己地过每一个红绿灯,仿佛那天死亡压弯的不是他。
方逾拾忽然想到一个几乎没可能的可能。
那天死亡压弯……不会是为了奖品吧?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包里隐约的小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