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138)
刘德岩的学生虽然有钱,但他本人家庭普通,很少关注豪门消息,甚至都不知道方逾拾和枫御的关系。
范叔在大学听到的传闻要多些,但一时间也没能想起来,现在看到他们毫不避讳的亲密互动,心中暗暗流冷汗。
梁寄沐嘴角挑起微妙的弧度:“确实砸了不少钱。当年他处分挨得多,爸妈不给摆平,就只能出去自己挣钱。”
我靠!这么帅的吗?
十一二岁就靠自己挣了那么多钱?也太牛逼了!
稍有些慕强的方逾拾克制地问道:“你还真认识?你们不会同学吧?”
梁寄沐笑了声:“比同学关系更亲点。”
方逾拾:“?”
比同学关系,更、亲、密?
他嘴角一撇,肚子还没开始泛酸水,就见梁寄沐上前两步,和范叔浅浅握了个手。
方逾拾:“???”
他以为梁寄沐只认识刘德岩,没想到和范叔也有来往。
电闪雷鸣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划过大脑。
紧接着,梁寄沐就替他证实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没想到刘老师对我印象那么深。”梁寄沐笑得斯文得体,仪态翩翩,“以前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
方逾拾:“……?”
第62章
忙了一阵子, 最近都比较空闲。
今天既然事赶事撞在了一起,告别了两位老师,他们打算去原来的学校看看。
车还是梁寄沐开的, 方逾拾坐在副驾驶看窗外风景路线,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去正门的路吧?”
刘德岩给学校那边说好了,可以让两人进去逛逛, 报大名就能进。
梁寄沐笑了声:“我们不走正门。”
如果说刘德岩和范老师的描述, 只是让方逾拾对梁寄沐的“光辉岁月”有了模糊概念,那接下来, 梁寄沐本人就是切切实实给他搞了波历史重演。
车在伦亚后门南边几十米的地方停下,他们顺着崎岖小路往里走,走到了一处荒芜地。
当事人优雅地挽起袖口,长腿踩着弯曲的树枝往上跳, 三两下就轻轻松松翻上墙头,坐在上面冲他笑:“上来吗?好学生。”
这个点月黑风高,他坐那儿刚好淋着月光,挡不住的余辉落在方逾拾的眼睛上,闪着梁寄沐零星笑意。
“好学生”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 调侃意味十足。
方逾拾不置可否,看向那棵树:“我上学的时候没来过这儿, 这树是本来长得就歪, 还是你踩弯的?”
“应该是踩的, 但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从我翻墙事迹败露, 很多学生都有效仿。”梁寄沐眉宇舒展, 难得透露出一丝痞气, 散漫地冲他伸手,“要我拉你一把吗?”
方逾拾今天穿的嫩, 梁寄沐便也跟着他风格搭,休闲卫衣牛仔裤白板鞋,头发没梳上去,眼镜也带的黑边半框式,模糊夜色中看过去,还真有几分学生气。
到底也才二十多岁,理应意气风发。
方逾拾哼笑一声,扶都没扶,直接踩上树枝,毫无停顿地撑着墙头翻了过去。
他稳稳落在地上,向着还坐在上边的梁寄沐抬抬下巴,回敬道:“要我接你下来吗?”
梁寄沐跳下来,摇头叹道:“你这算是无师自通吗?”
“我翻的墙可不在伦亚,在高中,四面八方都翻过。”方逾拾阴阳怪气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梁老师这样早熟。”
梁寄沐挑了下眉:“我上初中才十岁多,也没有那么疯。这树是我上大学后回来找翟楠他们踩的。”
方逾拾想了一下时间,遗憾道:“我要是再早上一年学,说不定还能在学校碰上你。”
翟楠他们毕业那年,刚好是方逾拾小升初的时候。
“现在也不晚。”梁寄沐牵起他的手,“走吧,去逛一圈。”
时至晚修,操场上基本没人,只能偶尔遇见几个散步的老教师。
他俩倒是成了操场上最年轻的。
“以前在学校,会开心点吗?”梁寄沐问得很隐晦。
“那肯定啊。”春过夏换季的风是最暖和的,方逾拾舒服地眯起眼睛,“那会儿恨不得周末都留在学校住宿。你呢?你那两年也住宿的吧?”
梁寄沐却摇头:“我是走读。”
方逾拾愣了一下。
伦亚为了学生学习效率,一直以来都是强制住宿,除非身体问题。
梁寄沐胳膊腿健全还能办走读,想来是梁青的主意,下了大功夫。
被抓住的那只手有点凉,起初方逾拾以为是风吹的,过了会儿才发现,凉的不是自己的手,是梁寄沐的。
他抽出五指,在梁寄沐诧异的注视下,两手合拢,像咬合珍珠的贝壳,紧紧裹住那只泛凉的手,捧到唇边吹了口热气,抱怨道:“你今天穿的有点少哦。”
梁寄沐薄唇微张,半晌,极轻地笑了声:“那你要多抱我会儿。”
方逾拾弯起眼睛:“找个角落啊。学校操场上,影响不太好。”
“这个有点难办。”梁寄沐犯愁道,“我违反校纪扣的分里,没有早恋这一条。没经验,找不到地方。”
“所以你把我带坏,还要我找地方?”方逾拾轻轻踢他小腿,谴责道,“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吗?”
梁寄沐说:“我只负责领进门,你要青出于蓝。”
混账的措辞,怎么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方逾拾勉强道:“行吧。”
他忽然加快脚步,拽得梁寄沐都踉跄一下。
教学楼偶尔会传出老师的授课声,或者学生的哄笑。
方逾拾跑过熟悉的两栋楼,问他:“你以前在几班?”
“跟你不一个班。”梁寄沐说,“我在国二。”
“哦,我是国一……”说到一半,方逾拾停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个班?”
梁寄沐坦然道:“我查过你,百度百科上都有。”
方逾拾点点头,没当回事儿。
当年联姻他也查过,梁寄沐查他无可厚非。
他顺着记忆里的路绕了好多弯,在内心向自己发出质疑前,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栏杆。
蕍皙——
“还真在!”方逾拾指了指东南角的土坡,“你当年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有。这里是我初二时候,学校操场施工,我和江麓他们趁乱买了杆放在这儿当记号,一般不会有学生来,但其实跨过这个栏杆,能直通后山坡,溜出学校。”
“……”梁寄沐语调顿挫,“好学生?”
“差不多行了啊。”方逾拾推着他往上走,“我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他初三开始烟酒就都来了,跟梁寄沐当年差不多的年纪。
梁寄沐无声弯起眼睛,跟着他翻过两米多的栏杆。
方逾拾前脚刚踩到土坡,顺势后脚就转了个弯,搂住身后那人的腰:“抱抱。”
梁寄沐稳稳接住人,声音轻而缓地落在他耳中:“嗯,很暖和。”
“刘主任说,以前学校垃圾桶里的烟头都是你的。”方逾拾得意地用下巴失意角落里某荒废的垃圾箱,“我都扔这儿,专门买的垃圾箱,从没被发现过。”
梁寄沐乐道:“是我技不如你。”
其实梁寄沐如果想装,可以装的比方逾拾还要天衣无缝。
那么嚣张,无非是在明目张胆反抗家里。
方逾拾不知道他为什么后来忽然收敛妥协了,现在也不打算多问,打着手机手电筒往前走了很久,差点迷失方向,才离开校园。
用梁老师的话说,这趟来得首尾呼应有始有终——来的时候不走寻常路,离开的时候也没走。
从山坡下来,正好到荣誉墙所在的巷子里。
方逾拾点点自己的名字,指腹再次走过那道坑洼:“我就是因为这个发现咱俩一个学校的。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