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联姻对象一起人设翻车了(134)
小拾总确实很好骗。
梁寄沐这句话出口,反抗心思全无,自缚双手缴械投降。
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
梁寄沐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方逾拾忍着不适过去找他,在门口听到了点内容。
“我会考虑的。”
“枫御的消息我清楚,但如果他们能力足够,舆论可以下压。”
“最后评估下来后再商议。”
方逾拾脚步停了下来。
渡盛最近新开的项目需要找合作公司,枫御也参与了竞争,但同样参与竞争的公司里有一家很厉害,方案和枫御的一直相争不下。
而抛开方案不提,要说适配度,那家公司确实比枫御要适合。
梁寄沐原本有心让方逾拾来锻炼,卡着ddl没做决定,结果方廉又出了这种事,董事会催得急,实在祸不单行。
刚挂断会议,方逾拾久推门而入。
梁寄沐下意识关电脑。
方逾拾却先他一步,把奶茶塞进他掌心,大大咧咧坐他办公桌上:“我听到啦。”
梁寄沐无奈:“窃取机密?”
“是啊,你要罚我吗?”方逾拾说得理不直气也壮。
梁寄沐给他揉着酸痛的小腿:“今天不罚了。”
“……”方逾拾气笑了,“你是真不正经啊。”
他点点屏幕上的两份合同:“实话实说,对面的是不是比枫御更合适?”
梁寄沐从不在工作方面有所隐瞒:“综合考虑,确实。”
“那你纠结什么?”方逾拾在他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干脆删掉枫御的合同书,把另一家公司的发到了其他董事邮箱,“梁老师,虽然我知道你大概率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但还是得叮嘱你一下,别因为我影响工作,恋爱脑没有前途的。”
他操作行云流水,不给人一点反应时间,梁寄沐都看愣了。
“你都不问问我要选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方逾拾凑过去跟他喝同一杯奶茶,“我总不能真让你做决定吧?你选了我,我不忍心,你不选我,我虽然理解但肯定还会有点不开心,那我只能替你选择了。”
就像林釉那件事一样,有些问题不一定非要有个结果,作茧自缚。
方逾拾向来输得起,搞定完邮件,潇洒地拍拍屁股起身,留下一句好好工作,晃晃悠悠往外走。
梁寄沐看着那道背影,直到门关上,低头无声笑开,两指轻挑,翻开桌子上的另一份文件。
——他卖了人情,专门从鄢东手里拿到的同类型项目。
这个比渡盛手里的更适合枫御。
……
梁寄沐第二天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方逾拾没恋爱谈,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
这次事发突然,对枫御打击不小,申城和京城那边的分公司都收到了影响,幸好申城有夏澈和裴燎帮忙,京城还有个林家,在宋家两兄妹里外帮衬中,得以稳稳抓住枫御的股份,没把董事位置弄丢。
政府的审批不好拿,梁寄沐没能如期回来,这一趟京城去了半月。
期间果然如他所料,梁家那边以梁青为首,屡次三番邀他吃饭,他记得梁寄沐叮嘱,一一婉拒。
梁青碰过几次壁,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不再骚扰他。
至于其他,大事没有,小事一堆。
硬要说大事,可能就只有月末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方廉瘫了,袁莉弄的。
两人一个病房,免不了斗嘴。
方廉咒骂人的功夫略胜一筹,终于把袁莉心头最后一丝恨意激起,直接把被拷的左手折断,把吊瓶砸了过去。
曾经耳鬓厮磨的人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警察都没拦住。
方廉在ICU抢救了几天,出来成了不会说话的瘫痪。
至于袁莉,她情绪不稳,导致癌细胞疯狂扩散,没多久好活了。
彼时的方逾拾正在林北谦家里打游戏,闻讯感到医院,只看到眼斜鼻子歪的方廉在犯毒瘾。
那人半个月前还风光无两,在赌城挥金如土,在酒局侃侃而谈,如今只能沦落到大小便失控,浑身抽搐却说不出话的窝囊模样。
很滑稽,但方逾拾一点都不想笑,甚至内心无法升起一丝波澜,看方廉的眼神,只剩下缅怀过去的悲伤。
“方廉。”他缓步上前,拿走了护工放在他唇边的水,“你不能一直呆在这儿。我送你去疗养所吧。”
方廉说不出话,支支吾吾的模样,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
方逾拾没吭声,报了个地址给保镖。
方廉能听见,在他报完地址后,表情逐渐从祈求变为悚然,最后是刹不住的癫狂。
“呃!呃啊——!”
“你记性挺好的。”方逾拾短促笑了声,“对,就是你当年带我去的那个乱区夜总会。”
“那儿早就倒闭了,我买了下来,租给了一家私人疗养所,至于现在环境怎么样……应该跟当年夜总会差不多吧。”他后退两步,笑眯眯看着保镖控制住面目狰狞的男人,“你会一直住在那里,不用担心,你这辈子的赡养费,我会给你付。”
至于疗养所待遇护工是否好的问题……
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方逾拾说完,不再有留恋,转身离开病房。
木门一开一合,把嘶吼和哀嚎全部淹没在身后。
这件事的另一位当事人袁莉则是在看守所,放弃了后续治疗。
他坐在车上想了想,给律师发语音:“让她申请保外就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合法就行。”
律师诧异道:“安排治疗?那医院怎么安排?”
“随便安排一家医院。”方逾拾漫不经心道,“只要在房间里四面都装上反光材质就好。”
袁莉爱美爱了一辈子,宁愿死都不愿意化疗,他怎么会如她所愿呢?
他要袁莉死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这辈子造下的孽。
驾驶位上的林北谦看他一眼,道:“需要我给你做做心理辅导吗?你这样有点变态的潜质。”
方逾拾阴冷的表情瞬间垮掉:“……庸医。”
“你的朋友刚刚给我打电话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快走吧,他们等急了,说再不去,串就要吃完了。”
贪财的庸医今天终于大方一回,说为了庆祝他走上人生巅峰,请客吃饭。
……吃的路边大排档。
江麓和宋尧宋井溪虽然第一次见林北谦,但有方逾拾这个中间枢纽在,一点都不生分。
几个年纪相仿的人很快聊到一起。
林北谦看着他们拼酒,难得露出幅度较大的笑容,跟方逾拾碰杯:“早知道他们这么有意思,我就不故意选大排档败坏你的庆功宴了。”
“这算什么庆功宴?意料之中。”方逾拾咬着羊肉,道,“而且坑你钱有什么意义?那不有我的一份功劳?”
林北谦低调:“也没有特别多。”
方逾拾好奇:“除了我,还有哪个冤种被你坑?”
冤种正是你男人。
当然,林北谦这话不能提出来,不然新任方总真的会跟他拼命。
“冤种太多,记不清了。”他说,“我听老曹说,你最近状态不错啊。”
老曹就是方逾拾新的心理医生。
他们现在的关系远超医患,林北谦自认无法起到最好帮助,便转手把这个大客户让给了身为国际知名领域专家的师兄。
曹医生前段时间说,方逾拾不需要他们再去了。
所以林北谦很好奇发生过什么。
“确实还行。”方逾拾小口喝着奶茶,答得心不在焉。
林北谦手撑着脸:“你今晚看手机八百次了,等什么呢?”
“梁老师飞机晚点了,凌晨才能回来,我让他登机前给我发个消息,好去接人。”
方逾拾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哎,等会儿我要开车啊,你们别灌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