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惘(100)
山。与。
三。タ。
晏钧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们忘了一个人。”
温予迟一怔:“谁?”刚问完他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名字——盛毅。
晏钧看出温予迟想到了谁,便道:“对,盛毅。你觉得,这件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么?”
“可能有吧…现在不好说,我们还不知道去年这几个想查出真相的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温予迟有些疲惫,一双桃花眼耷拉着,续道,“不过,这个人确实有点奇怪。我总感觉他在隐藏什么,而且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吧台点酒的时候,他表现得像是想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
“嗯。先不想这么多了。明天一靠岸回到局里立马开审。”晏钧心疼地拍了拍温予迟的后背,准备起身去洗漱,但刚起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停下动作,又说:“刚才在甲板上,我让你离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语气里算不上生气,但还是听得出明显的责怪。
温予迟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方才甲板上谢磊拿着刀子威胁晏钧的那一幕,不禁一阵后怕,打了个寒颤,他抬眼望着上方的晏钧,说:“我不想离你远。”
“但那个时候……”
没等晏钧把话说完,温予迟便打断了:“但是什么?你的外衣都被划破了,再往前一点就是你的胸口。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话一说完,温予迟就有点担忧。自己很少这么对晏钧说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房间内静默半晌,晏钧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我受伤没事。你不能受伤。”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扯开本就已经解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衣,将胸前展露在温予迟面前,俯身瞧着他,温声道:“你看,我这不是没受伤么。”
温予迟瞧着面前那片充满荷尔蒙气息的薄肌,簌簌地扇了扇睫羽,然后默默的咽了下口水。
“你咽口水了。”晏钧低沉的嗓音幽幽地在耳边响起。
温予迟在心里大大地卧槽了一声。
——这显得自己像是觊觎这货的身子一样。
温予迟翻了个白眼,急着否认:“我没有。”
“你有。”晏钧低声说着,把身子放得更低了些,然后在温予迟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直接用唇含住了他的喉结。
“你……”湿濡的触感猝不及防地传来,温予迟浑身颤了一下,“你放开……”
晏钧稍微离开了那颗喉结一点,幽幽地开了口:“你真的想让我放开?”
温予迟:“……”
也并不是完全想。
晏钧看出了温予迟眼里的犹豫,复又轻轻吻住他的喉结。那喉结滚动了一下,晏钧伸舌勾了勾,轻声道:“你又咽口水了。”
温予迟白眼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真的裂开……
而晏钧并不知道此刻温予迟在想的是自己是否要裂开。他吻得越来越重,像是要把唇下之人据为己有。
温予迟在那双温热的唇下还是决定不裂开了,他的双手缓缓攀上晏钧的肩膀,然后悄悄从那被扯开的衬衣领口滑 进去,抚上那片薄肌。
晏钧顺势将人按住,手从那人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窗内晚灯摇曳,窗外海面沉静。
安谧的月色下,海面波光粼粼,细碎的波澜荡漾着莹莹清辉。
忽地,有一条鱼,仿佛想摆脱浑身的燥热,倏地从海面破水而出,海面的破口随之紧紧闭合上。鱼的跃起惹起一片水花,湿漉漉地沾在了鱼本就湿润的身子上。
鱼在半空中摇了摇身子,像是要搅动些什么,片刻后才落下,复又破开海面,钻入海里。
方才鱼带起的水花已迅速和海面的波澜相互交融,渐而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第104章 幕后
“嘶——”温予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停止了转身的动作。
身后那人的声音传来:“怎么了?疼么?”
温予迟伸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瞬间清醒了:“你说呢??”说完又去喝第二口。
晏钧不紧不慢地从被子里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光着的上身就这么露出来,让刚刚回过头来的温予迟差点把水呛出来。
晏钧拍了拍温予迟的后背,又看了眼时间,才六点,距离靠岸还有一个小时。他的手从温予迟的背部缓缓滑到腰窝:“我给你揉揉腰?”
温予迟把水杯重重地放回床头柜,瞪了眼旁边悠然自得的晏钧:“不,要。”
“不要…?昨晚是谁一直说要来着?”晏钧的唇角弯起,瞧了旁边的人一阵,片刻才说,“好了,起来吧,准备一下靠岸前的工作。”
温予迟的腰其实没那么疼,只是方才刚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一下感官被放大了。他伸了个懒腰:“除了袁怡、谢磊、林茗和樊皓四个人之外,盛毅怎么办?也要带回局里么?”
“嗯。他的嫌疑并不能排除。”晏钧边回答边扯起另一张床上的衬衣穿上。
温予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好看的身子被衬衣遮住,才挪开目光,“那我们先去和林禾会合吧。他昨晚说一大早要把林茗带过来的。”
“嗯。”晏钧扣上最上面的第二颗扣子,回头看了眼温予迟,问:“你在看什么?”
温予迟翻了个白眼:我在看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末了,到晏钧去卫生间洗漱时,温予迟心里还不忘沾沾自喜一番——不愧是自己掰弯的男人,这身材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今天的天空很明朗,前几日时有的阴霾被昨夜的风一扫而空,留下波光耀眼的海面。
游轮上度过的一整周,本是让人放松的度假游轮,温予迟下船时只觉身心俱疲。这么想起来,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和晏钧两个人单独出去旅游过。
晏钧跟来接的警员寒暄两句,大致交待了下情况,便走过来把车门为温予迟打开,却见温予迟站在一边发呆。
“在想什么?”
温予迟一怔,迅速抽回思绪:“没、没想什么。”他拢了拢挎包,把箱子放到后座地上,然后俯身坐进去。
晏钧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便说:“我就在前面那辆车上。”
温予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在前面那辆车上,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直接说。
温予迟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旅游。”
晏钧一愣,随即弯了弯唇角:“嗯。这个案子结束之后。”
“真的?”温予迟连忙问,但外面其他警员来和晏钧交待事情,晏钧没听到温予迟的问话。
温予迟撇了撇嘴,自己关上了车门。坐稳之后,看见晏钧在走开前还隔着车窗对温予迟招了招手。
温予迟的嘴角又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心里悄悄骂了句,真腻歪……
嘻嘻。
从游轮靠岸的地方开车到警局有些距离。开在最前面的是带着那五个嫌疑人的三辆车,之后是晏钧所在的车,再后面是温予迟所在的车。
温予迟坐在车上没什么事干,就隔着车窗朝前面的车里望,可以看到晏钧的后脑勺。
然后,昨晚在床上某个不合时宜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昨晚因为被弄疼了,他的双手好像抱着身上那人的后脑乱抓。
今早起来床单上被他抓出来的皱褶还在,那晏钧的头和脖子的皮肤会不会被挠得很痛?
想到这里,温予迟用力地甩了甩头——为什么要管这个禽兽会不会被挠痛?他在我的身子里横冲直撞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会不会疼。
温予迟气得嘟起了嘴,默默地瞪了前车里那个后脑勺一眼,然后气鼓鼓地收回视线。
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屏幕上猝不及防地多了一条消息。
看到名字的一瞬间,温予迟的心蓦地一沉。他滑开屏幕,点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