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情敌(45)
“……早,”江时予点点头,看向他身旁,“谢兰兰呢?”
“她今天有事,我们两个一起上学。”晏安说得很认真。
“哦。”江时予继续点头,走到了晏安身边,没想到晏安直接收了伞,躬身一钻直接钻到了他伞下。
“予哥,”晏安凑过来,“我请你吃早点吧?”
江时予下意识地往旁躲了躲,没躲过,晏安的胳膊已经搭过来把他往自己那边一搂:“快快快,吃早点。”
他说着就推着江时予往前走,江时予拧了下眉毛,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跟着晏安往前走去。
早点摊这会儿人挺多的,晏安叫江时予去占座,他自己去排队,不一伙儿端了一大堆吃的过来,江时予感觉自己要是把这些吃完能当场死在这里。
平时带上谢兰兰一块儿,他们三个人都没吃这么多,最后强行撑到胃里,再去教室的时候江时予撑得有点儿走不动路了。
进教室的时候碰到林向骁,不知道为什么,江时予感觉晏安似乎瞪了他一眼。
应该是错觉吧。
晏安和林向骁平时没什么交集。
江时予坐回自己位置上,揉揉肚子,没过一会儿晏安竟然背着书包走了过来,推推他:“进去。”
“你换位置?”江时予还是没压住那份惊讶。
“嗯,和你同桌说好了,”晏安点点头,把江时予往里推,江时予没动,他想了想,自己把后座的桌子推了推,坐到里面的位置上,“我请他喝饮料,他答应和我换一早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江时予无奈地问。
晏安看他一眼,把书包放好了,再转过来,冲着江时予比了个V,然后把手指头戳到地面,紧接着手指曲下来,磕在课桌上,连着磕了三下。
“别生气啦,”晏安很认真地说,“给你磕头了,砰砰砰。”
江时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弱智么?”
“弱智就弱智吧,”晏安叹了口气,“你别生气了,行么?”
“我没生气。”江时予说。
“你生了。”晏安说。
“没生。”江时予说。
“生了。”晏安说。
“生了几个?”林向骁路过,问他们一句。
晏安看着林向骁没吭声。
“走不走?”湛乐被堵在后面,推了他一下。
等他们俩走过去了,晏安才扭头看向江时予,江时予也看着他。
“我真没生气,”江时予叹口气,“你别多想。”
“那你今天早上不打电话给我,”晏安趴在桌上,小声说,“平常都打的。”
江时予看了他两眼,没忍住跟着他趴在桌上,俩人脸对着脸,小声说:“不是说过么,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
“哦……”晏安应了声,“那我现在心情特别特别好。”
“……是么……”江时予话没说完,晏安打断了,点着头说:“是啊是啊。”
江时予勾勾嘴角,很无奈地笑了下。
晏安见他笑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似的,就着这个姿势把腿抻直了伸了个懒腰:“哎,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真的和我生气了,你抽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但是不能不理我,我特别不喜欢别人不理我,你知道么?”
江时予看着他没吭声。
“小时候谢兰兰生我气,整整一个星期没理我,我当时就觉得……很害怕,她要是这辈子都不搭理我了怎么办啊?”晏安说着,话题突然回到江时予身上,“你也一样。”
“一样什么?”江时予问。
“不搭理我了,”晏安说,“我很怕啊。”
江时予愣了愣,心里突然被什么很软的东西塞满了似的,把昨天对于晏安和谢兰兰青梅竹马那点儿破纠结全都挤了出去,课桌是软的,凳子是软的,好像什么都是软的,晏安这个人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他这种人。
晏安看他不说话了,继续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江时予愣了会儿,缓缓坐直了,小声说:“……不会的。”
“什么?”晏安跟着坐直了。
“不会……”江时予皱了下眉毛,手指捏了捏自己的指腹,“不会不理你的。”
“哦,”晏安笑了下,“那就好。”
第33章
放学的时候又下起雨,谢兰兰没带伞,和晏安撑一把伞,悄悄问他:“你今天怎么走那么早?”
“有事儿,”晏安笑得挺愉快,“你不懂。”
“哦,”谢兰兰应了声,头稍稍偏了偏,看向旁边的江时予,顿了会儿有落回晏安身上,“解决了吗?”
“什么?”晏安问。
“你的事儿。”谢兰兰笑着说。
“解决了,”晏安打了个响指,笑了,“解决得特别好。”
“这样。”谢兰兰笑着往前走了两步,钻到江时予伞下,不知道她和他说了什么,反正晏安这会儿挺轻松的。
经过一天的观察,江时予确实没有再生他的气了,这是个很好的消息。
找个时间一块儿打球吧。
等雨停了,地面干了点儿的时候就可以去,孙刻似乎挺喜欢和江时予打球的,每次打球都习惯性在人堆里看一眼,看到江时予了再拿着球走过来。
体育课的时候两个班撞一块儿,刚好在一起打球,谢兰兰依旧保持着自己三班人三班魂但心属于七班的设定,每次给孙刻送水回来的时候江时予和晏安就坐一块儿,对着她啧得此起彼伏。
谢兰兰去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棍砸在他们脸上,嘴里嘟囔着什么,晏安笑太大声了江时予没听清。
天气逐渐热起来,小卖部卖得最多的就是老冰棍,一块五一根,没什么别的味道,就是糖水混出来的冰棍,化得还贼快,一边吃一边化一手水。
校服换成短袖,不过不管什么季节,早上起床都是很困难的。
江时予有时候会怀疑晏安晚上睡觉前会拿个胶水把自己黏床上,第二天起来和床融为一体了,不然他起床怎么会这么费劲,打三个电话都叫不醒。
好不容易等他们俩都来了,江时予下楼看着晏安和谢兰兰,一看见他们俩就想笑。
“困啊,”晏安打着呵欠走过来,胳膊抬起来搭在江时予肩上,“你是怎么做到这么风雨无阻的起床的?”
“闹钟啊,”江时予斜他一眼,晏安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印子,好好笑,“再说,还得负责您二位的起床大业……”
“我现在特别疑惑,”谢兰兰在旁边说,“你没来以前我俩到底是怎么起的床呢?”
“别疑惑了,”晏安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没来以前我俩一学期迟到三个月。”
谢兰兰笑了会儿。
“咦,”晏安忽然回过神,把手抬起来,站直了看着江时予,“哇。”
江时予很冷静地看着他,虽然并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神经。
“天呐江时予,”晏安的胳膊又压下来,“我现在这么突然地搭你肩膀你都不会抽我了。”
“废话,”江时予叹了口气,“你摸着你的良心仔细想想行么?”
“想什么?”晏安摸了摸胸口。
“哪天上学放学你胳膊不在我肩膀上,”江时予说,“跟长一块儿了似的。”
晏安哦了声,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江时予说了什么,乐了半天,把手抬起来绕到江时予另一边,抬胳膊搭好了。
“我换一边搭,”晏安一本正经地说,“免得给你压高低肩了。”
江时予扭头看着他,做了个口型,晏安愣了愣:“嗯?”
“骂你傻逼呢。”谢兰兰玩儿着手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