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情敌(112)
晏安嫌蜡烛插十八根太难弄,干脆就插了三根,代表他们三个人。
几个人围着餐桌坐了一圈儿,把灯一关,火光立刻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眼睛变得亮亮的,像泛着水光。
“许愿许愿!”谢兰兰说,“别说出来啊!”
许愿。
许个什么愿呢。
晏安看着蜡烛摇曳的火光,愣了会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很诚恳地在心底说出自己的愿望。
希望小予哥哥能更直白地表达自己。
希望谢兰兰和孙刻能一直好好儿走下去。
希望周围的家人可以一直不生病。
如果愿望太多,那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晏安睁开眼睛,想吹灭蜡烛,一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的江时予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蜡烛柔光的加成,他总觉得江时予的眼神似乎比平时还要温柔。
“一起吹吧,”晏安看着江时予,“你生日的时候我们都没给你过。”
“我自己没说啊,”江时予笑了下,“你快吹。”
“一起吹,”晏安重复了一次,“我还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呢。”
“嗯?”江时予愣了愣。
“待会儿给你。”晏安继续说。
江时予垂在身侧的手忽而收起,捏了捏裤兜里那个丝绒盒子,只犹豫了片刻,他点点头,凑过去和晏安一起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江时予说。
“生日快乐。”晏安对江时予说。
“祝你们三个都快快乐乐,”晏妈妈拍着手,说,“切蛋糕吧。”
江时予笑了笑。
蛋糕吃着有点儿像大块的黑森林,中间加了一层奶油和蓝莓果酱,上面有一些巧克力碎屑,吃起来口感非常不错,就是切的时候不太好切,最外面那层巧克力脆壳碎了个乱七八糟,晏安全给吃了。
吃完蛋糕谢兰兰把自己的礼物送给了晏安,还送给了江时予一份儿,估计又是什么隐蔽的情侣款,江时予没敢在晏安父母面前拆开。
不过这次生日过得挺让他意外的。
他没有想到,晏安会叫他一块儿吹蜡烛,仿佛给他补办了一个生日似的,谢兰兰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甚至提前准备好了礼物。
江时予看着晏安,有点儿感慨。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儿啊?”晏妈妈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这都几点了,今晚不回来啦?”
“今晚……看情况吧,”晏安说,“不回来的话提前给你打个电话。”
晏妈妈点点头。
谢兰兰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出去,今晚还约了常则林向骁他们,孙刻肯定要去,还有……阮余。
晏安一直想给阮余道歉,但阮余没给他这个机会,这次邀请他来玩儿也算是又一次求和的信号,他是真的很想认认真真地给阮余说一声对不起。
晏爸爸把几个人送到小区门口,给他们打好车,上车的时候,晏爸爸突然拉了江时予一下,江时予顿了顿,回头看着他。
“平时少抽点儿烟,”晏爸爸严肃地看着他,“下次再让我发现我就抽你了啊。”
“不是,”江时予连忙摇头,“我不抽烟……”
“得了吧,你摸打火机的动作快比我还熟练了,”晏爸爸没绷住,笑了下,“赶紧玩儿去,烟那玩意儿没瘾就戒了,听到没?”
“……好,”江时予顿了会儿,笑了,“我知道了。”
第80章
江时予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嘱咐。
妈妈会叮嘱他少抽烟,但不会说你再抽我就抽你,晏安会叮嘱他少抽烟,但永远都是说完就去探究更深层次的,为什么抽烟。
只有晏叔叔,像一个真正的家长那样,告诉他,不能抽烟,再有下次我他妈就抽你。
江时予突然就很后悔。
是不是不应该这样接触晏安的家人?
如果有一天,晏安真的出柜了,然后他的父母知道出柜对象是自己,他们会有多伤心?
接触的时间越长,他们知道真相时受到的伤害就越大也说不定。
前往定好的KTV的路上,江时予愈发心不在焉,晏安盯着他看了一路,最后没忍住,问:“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嗯?没什么,”江时予回过神,“就是让我少抽点儿烟。”
“你没瘾吧我记得,”晏安说,“要不然就别抽了。”
“好。”江时予点点头。
“我怎么没见过你抽烟啊,”谢兰兰问了句,“抽烟的人不是一般都会在饭后来一根儿么?我爸就这样。”
“我没瘾啊。”江时予说完,旁边的晏安突然乐了声。
这一声实在乐得太突兀了,把司机叔叔都乐得愣了下,随后勾着嘴角继续开着车。
“乐什么呢?”江时予凑过去小声问。
“饭后烟,”晏安嘿嘿嘿地乐了会儿,小声说,“还好你没瘾,不然那什么之后不得来根事后烟啊。”
江时予往后仰了仰,胳膊抵在车门上看了晏安一会儿,跟着乐了起来。
“这不一样,你明白吗,”江时予笑着,低声说,“如果我俩真那什么了,我绝对要靠在床头抽根烟。”
“刚才说不抽了呢?”晏安看着他。
“不抽啊,”江时予继续说,“点燃了放那儿,主要是要那个气氛。”
什么气氛啊?
点根烟能有什么气氛啊?
如果自己真的把江时予按床上了,江时予被弄完是不是还得爬起来,一脸倔强地抽烟。
晏安想到这儿,没忍住又乐了下。
江时予看着他乐,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坐在后排笑得旁若无人,前面的谢兰兰一脸无语。
“不好意思啊叔叔,”谢兰兰对司机说,“出门的时候忘给他俩买饲料了。”
“去你的吧!”晏安笑着喊了一句。
司机叔叔跟着乐了会儿,好像还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江时予没怎么听清,下了车三个人对视一眼,飞快挪开视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他们几个人不能对视三秒以上,一旦超过三秒就会毫无意义地狂笑起来,止都止不住。
为了避免出现三个人一起在大街上抽风的情况,他们机智的选择了避开彼此的视线,还他人一个清净的世界。
“常则他们快到了吧,”谢兰兰说,“我们先进去?”
“孙刻呢?”江时予问她。
“他说他得晚一会儿,”谢兰兰说,“有点事儿。”
“那我们先进去。”晏安说。
这个点儿来唱歌的人挺多的,从过道走到房间的时候就已经能听见各种好听难听或者根本听不出调,所以不敢说人家好听难听。
至少声音还是不错的。
“生日礼物等散场了给你,”晏安趁着谢兰兰去上厕所,抓紧时间对江时予说,“行么?”
“行啊,”江时予点点头,“我也等散场了再给你吧。”
晏安打了个响指。
房间的灯开的是最平静的那一盏,没有闪动个不停也没有暗得看不清人脸,晏安说我们是新时代的接班人,是即将高考的正经人员,灯光不用开得那么折磨眼睛。
虽然江时予没有听懂晃眼睛和新时代接班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不过还是随他去了,他过生日,他开心就好。
林向骁和常则他们比孙刻要早来,一人拿着份礼物就进来了,跟来拜年的似的,进门先对着晏安喊了句生日快乐,晏安差点儿给他们回一句:“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好在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孙刻晚了半小时左右,据说是被老妈按住写作业了,动用所有的脑细胞光速写完作业赶来的,谢兰兰没有一点儿心疼的意思,笑够了才敷衍性的安慰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