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情敌(105)
“我觉得不太可能,你别乱想,”晏安说,“她可能就是怕你过得不好然后给你转账呢?”
江时予沉默了会儿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搂松点儿,”晏安啧了声,“我想转过来看看你。”
“天天看我看不烦啊?”江时予问。
“这才多久啊,”晏安说,“现在就烦了以后怎么办?”
“看一辈子吗?”江时予接着问。
“是啊。”晏安回答得很迅速。
江时予又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没有说话。
他一直以为他和晏安是同一种人,压抑,能憋,最先考虑到的永远是别人,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二位或者更后面。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相同。
他不敢想象的与某人度过余生,凭借飘忽不定的感情过完一辈子,永远相信对方,永远坚持对方等等一切事物,毕竟他唯一见证的“爱情”,他的父母,是那样一副扭曲的模样。
可晏安都敢想。
晏安是一个勇于畅想未来的人。
他们两个相似,又截然不同。
但江时予想,如果是晏安的话,他或许也可以畅想一下未来。
“小予哥哥,放心吧,”晏安拍着他的手,说,“做个最坏的打算,就算你妈妈真的……反正我是不会不要你的。”
“你是我妈啊?”江时予说。
“你是你爹。”晏安说。
“晏安。”江时予轻声喊。
“啊。”晏安应了声,试图转过身,江时予搂住他的手太用力了,转身失败。
“喜欢你。”江时予说。
“……哦,”晏安愣了愣,“怪鸡吧突然的。”
“你丫就是个嘚儿。”江时予乐了。
第75章
江时予好像挺喜欢这样抱着晏安的。
看不到脸,晏安不会突然害羞一下有细微的躲闪动作,他只会顺从的一动不动的让江时予抱着,这样的感觉很
怀里的人没有半分挣扎的想法,就像个大型抱枕。
江时予的脸又往晏安背上埋了埋。
“哎,江时予,”晏安突然说,“问你个事儿。”
“你说。”江时予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嘚儿是什么意思啊?”晏安疑惑地问。
江时予沉默了会儿,突然乐了,脸抬起来:“你猜。”
“反正不是什么好词儿,”晏安说,“你骂我呢吧?”
“我在夸你可爱。”江时予笑着说。
“虽然我听不懂嘚儿,但是你丫这个词还是明白的,”晏安手肘往后捅了捅,“你就是在骂我。”
江时予笑着不说话了。
“算了,骂就骂吧,我问你啊,”晏安说,“如果你妈妈真的……嗯,就,你怎么想?”
“我没怎么想,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江时予说到这里,声音里的笑着明显收敛许多,“不如说从她和我爸离婚那天起,我就有这种预感了。”
晏安动了下,发现江时予搂着他的手没那么用力了,连忙转过身来,江时予的脑袋也抬了起来。
他仔细看了看,江时予的眼眶没有发红,没有要哭之前那种感觉,晏安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绷起来。
为什么?
江时予猜测他的妈妈要离开他了,为什么他还能这样平静?
大概是察觉到了晏安眼神里的担忧,江时予抿了抿唇,告诉他:“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我不会太难过的,很伤精力。”
“你像个机器人,”晏安说,“这种时候了,情绪居然还要平均分配。”
“是么?”江时予笑着说。
虽然他不允许自己太难过,但对事情的担忧和怀疑说出口后还是要好上许多,仿佛真的不会太难过似的,松了一大口气。
两个人又抱在一块儿聊了会儿,晏安感受到江时予的手,想起下午那阵儿江时予把自己压在床上时的动作,还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实际上并没有。
江时予看起来很累,他很心疼,疼到起不了什么反应。
把江时予送去客房睡觉之前江时予还在他唇上亲了下,说是晚安吻,感觉还挺奇妙的,晏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睡觉之前都要亲他一口。
江时予似乎很喜欢亲他。
毕竟是男朋友嘛,亲亲抱抱也没什么。
毕竟他们俩在谈恋爱。
晏安倒回床上,想着男朋友这三个字突然一乐,把旁边的小冰雹吓一跳,眼睛瞪得圆圆地望着他。
“哎,没事儿,”晏安揉揉它的脑袋,小声说,“要不要给你找个对象啊?你喜欢公猫还是母猫?”
小冰雹抬起爪子把晏安的手扒拉开,扭头跳下了床,钻进猫窝不动了。
“你有种晚上别来钻床。”晏安指了指它,摸过手机开始搜索:嘚儿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还挺神奇的,江时予来晏安家睡过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二次睡客房。
第一次是他刚来南方,来晏安家休息的那一个中午。
客房收拾得很干净,被子也有种曝晒过后的干燥感,床单上带着洗净后的香气。
江时予把衣服脱了放好,刚坐上床手机就震了,是晏安发过来的一条语音:我查了!嘚儿就是骂我傻逼的意思!你他妈才是傻逼!
江时予乐得不行,给他回:晚安傻逼。
-晚安大傻逼。
江时予又给他回了颗心,把手机插上充电器丢在床头柜上,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才七点江时予就醒了,学生似乎都是这样,不读书的时候起不来,放假的时候睡不着,生物钟跟闹着玩儿似的,故意折腾人。
江时予摸过手机看了眼,晏安应该还没醒,他们俩的对话框停留在昨晚,晏安给他回了一大片心,隔了十分钟,大概是因为没有收到自己的回复,还发了个问号过来。
江时予笑笑,穿好衣服出门,小冰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赶出来了,这会儿正窝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江时予一出来它就支起了脑袋,看见是江时予后又趴了回去,爪爪揣得很乖。
“你哥呢?”江时予走过去揉揉它的脑袋。
小冰雹用脑袋在他掌心顶了下。
江时予揉了会儿猫,听见主卧那边有动静了,连忙起身,飞快开门进了晏安的卧室。
这会儿起床的应该是晏安的妈妈,在自己洗漱完毕加上弄好早点前是不会来喊晏安的,还有点儿时间。
江时予反锁上门,几步走到床边,晏安还睡着,整个人蜷成一坨,身边没什么好拱的他就拱被子,被子也被拱成了一坨,江时予觉得好笑,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了下,江时予扭头看过去,是一条微信消息,不知道是谁发来的。
江时予想了想,还是没有摸过手机直接看,他坐到床边,伸手戳了戳晏安的背:“起床了。”
晏安没动。
“起床了!”江时予放大了点儿音量。
晏安眉头皱了皱,脸往杯子深处用力埋了埋。
江时予顿了会儿,深吸一口气凑到晏安耳边低声说:“谢兰兰和江时予同时掉水里了!”
晏安瞪开眼睛,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望着前方看了会儿,忽然说:“救我妈。”
“……哦。”江时予忍着笑回了句。
“等等,不对,”晏安扭头拉住他,“我妈没掉水里?”
“啊。”江时予应。
“那救你吧,我救谢兰兰怕孙刻吃醋。”晏安说完,居然要倒回去继续睡,手没松开江时予的,倒回去,江时予眼睁睁地看着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终于回过神了似的瞪着江时予,表情非常复杂。
“早。”江时予笑着说。
“早……早你大爷!”晏安又坐了起来,握着江时予的手腕甩了甩,“你去治治病吧我求你了!大清早的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