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创业(283)
而曾茗茗却用实际行动扭转了导演的看法。演技的确生涩,好在和古装男主愣头青的设定吻合;为人谦逊有理,工作态度很认真,每天在剧组早出晚归,即便没有自己的戏份,也会看老戏骨的戏份琢磨演技。
这让导演成功从厌恶嫌弃,变得愿意教导提携。
曾茗茗:“抱歉啊导演,一会我妈要来接我。”
“那好,还是和家人团聚重要。”
导演离开化妆室,曾茗茗才苦逼兮兮地看着帮他拆头套的化妆师:“何姐,我快被你抓秃了。”
何姐一心二用,一边帮卸妆一边刷手机,两人关系颇铁,彼此都没芥蒂。
“靠靠靠靠!”何姐拍着曾茗茗的肩。
“姐,除非你告诉我火星爆/炸或者华国足球夺冠了,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曾茗茗鼓着腮帮子,摸了摸被□□的肩膀。
何姐:“柳中信和陈方鸽互动了!互动了!还@了彼此!我他妈见证了什么世纪和解!”
“我看看我看看!”曾茗茗立马顾不得疼痛,抢过手机。
何姐是隐藏的信鸽CP粉,她的手机桌面就是两人P图的合照。曾茗茗则和信鸽两人都有过交集,陈方鸽是他选秀节目的导师,柳中信则是在去年的一档户外运动综艺上有过合作。
曾茗茗非常欣赏这两人,两人也对他多有提携,他十分感恩。
当然,他也听闻过两人水火不容,说信不说鸽的娱乐圈准则。
“会不会是盗号啊?”曾茗茗看着前后一分钟内发的两条微博。
这一说,何姐也被泼了一盆冷水。“也对啊,柳中信不是今晚演小品吗?要发微博也是发和小品演员的后台合照。”
沮丧的何姐丢掉手机,专心为曾茗茗卸妆。
全部结束之后,曾茗茗看了一眼丢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APP提示:“何姐何姐!”
“怎么?”萎靡中的化妆师打着呵欠,打算和剧组喝到天亮。
“真的是他们本人发的!”
“什么!”
两人打开微博。
事实上,在陈方鸽和柳中信一前一后两条微博发出时,几分钟内便掀起惊涛骇浪。
粉丝也好,围观群众也罢,都只是震撼、质疑、看热闹,但有一群人,他们就算团圆饭吃到一半,麻将正在听,烟花刚点了头,也得立马结束手中的事情投入工作。
他们就是所有娱乐业相关的从业者。
和柳中信与陈方鸽交好的记者纷纷向其本人或经纪人、工作室求证。
经纪人:子虚乌有,我们会严厉追查盗号者的责任。
工作室:我们对情况不了解,正在调查。
艺人本人:嗯,是我自己发的,如你们所见。
媒体人:???
从不同口径得到消息的媒体朋友,写出了一大堆互相矛盾的通稿,并为了抢热度第一时间发布,以至于收到不同消息的群众一头雾水。
除夕罗生门拉开大幕。
关心这件事的年轻人甚至多于看春晚的。
好在最终,强势的微博出来定调了。
他们直接连线了信鸽当事人,而两人也接受了远程采访。
在曾茗茗点开的视频中,陈方鸽和柳中信并排而坐。
屏幕里,两个从不同框、提到对方名字都会面色为难的人,此刻都笑容满面。陈方鸽还笑得相对含蓄,柳中信则笑得眉不见眼。
视频很短,采访的记者显然也措手不及,提问时声音都打颤,而记者背后的背景音中,还有“信鸽是真的”“呜呜呜爷青回”的哭嚎,可见在微博总部,盼这两人结婚,不是,和好的人也很多。
“很多因缘巧合,我们产生了一些误解。不过也是因缘巧合,我们才有机会坦率的面对彼此。”
“很后悔错过了美好的十年,惟愿不再辜负今后岁月。”
“在这里提前半小时给大家拜年了!”
……
曾茗茗和何姐仿佛也感受到屏幕内人的喜悦,一同笑眯眯地看完了三分多钟的远程采访视频。
曾茗茗:“何姐,他们这算和好了吧?”
何姐:“对啊。”
曾茗茗:“你有没有感受到一点暧昧的气氛,就是你平日老和我宣扬的CP感。”
何姐轻拍了下曾茗茗的头:“胡说什么,他们和好就足够了。”
卑微的CP粉,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还不敢接受,担心笑得太大声,上帝会生气,收回这份快乐,奔走在了“他们是纯洁好朋友”的科普前线。
最终,工作人员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小曾,有人来接你!”
“好的。”
曾茗茗笑意盈盈的收拾东西,和剧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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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离竖店的房车上。
曾茗茗看着身旁年近半百,却依旧风华不减当年的女人。岁月似乎格外青睐她,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曾茗茗对着女人撒娇道:“妈,你终于回国了!”
女人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二十年春节我们都一起过年,这规矩不能打破。”
曾茗茗头枕在女人肩膀:“妈,你别老板着个脸嘛,还有头发放着多好看,法庭上挽着个发髻就算了,怎么下了法庭还这么职业。”
黎芸理了理自己的碎发,揪了揪儿子的耳朵。
“痛痛痛!”曾茗茗故作凄惨。
黎芸放开了曾茗茗。
黎芸当年在山姆国产下曾茗茗后,便重回职场,成了在佛罗里达州小有名气的律所合作人。她在法庭上叱咤风云,而曾茗茗,是她心底唯一柔软的那块。
“妈,你看你这么年轻漂亮,完全不输长年在竖店拍戏的女演员,怎么不给我找个后爸?”曾茗茗道。
从曾茗茗有记忆起,便只有黎芸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女神,也是坚强勇敢的战神。
学生时代,他便很希望,女人能像自己同学的母亲,身边有个能够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可每次他提出找个后爸,都会被女人弹额头小训斥,转移话题。
他知道,女人是不想自己受委屈,毕竟她是民事律师,见过太多重组家庭发生的矛盾。
现如今,他已经长大,能够独挡一方,演艺圈的事业又让他无法陪在女人身边,他还是想有个人照顾她。
黎芸看了曾茗茗一眼,摇了摇头:“一个人多好,逍遥自在,何必这把年纪还给自己找不自在?”
曾茗茗嘟着嘴,对雷打不动的母亲无可奈何。
房车经过竖店外最热闹的餐饮一条街,哪怕是除夕,所有店都还热热闹闹地开着,一派灯火通明。
曾茗茗对司机道:“等一下,我去买杯板栗奶茶!”
黎芸看着他兴高采烈跳下车的背影,无可奈何。
和那人真像啊,不但越长越像,连口味也是。
从茗茗第一次吃板栗就爱不绝口,缠着她还要吃,她便知道基因的力量果然很神奇。
而当她带茗茗去看那人的电影,茗茗忽然说“好想学演戏啊”,她就知道,有些东西或许是注定的。
黎芸闭上眼,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和茗茗的父亲坐在火车站门口。他弄丢了去北城的车票,一个大男人在车站门口哭得像个雨人,最后还是自己在小摊车上买了两袋炒板栗,才哄好那个男人。
想到男人一边哽咽一边夸板栗好吃的模样,黎芸靠着车窗,痴痴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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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天佻从竖店酒店走出来透气。
酒过三巡,酒桌上气氛正浓,他倒也没喝多少酒,毕竟以他现在的圈内地位,也没人会不长眼的劝酒,基本都是“我干杯、你随意。”
今天是大年夜,剧组非常贴心没有安排他的戏份,不过他也没选择回家。那栋孤零零的别墅,除了富丽堂皇,哪还有一点烟火气呢。还不如就呆在剧组里,还能和相熟的人唠个磕。
当然,也有一些苍蝇式的小烦恼。
比如此刻忽然出现在他跟前搔首弄姿的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