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名(191)
上个月,粉丝们本以为他会参加冠军杯每年一度的分组抽签仪式全明星表演赛,但由于新赛季左正谊一场都没打过,不在全明星投票名单里,只在台下当了个看客。
这件事让很多人深感遗憾,但左正谊去SP的消息一曝光,大家又兴奋起来:全明星表演赛?狗都不稀罕!SP现在的阵容比全明星还全明星,下半赛季有好戏看了。
截止纪决关直播,弹幕上的黑子和粉丝都已经熄火了,主战场转移到了电竞论坛上。
当天晚上,论坛首页被屠版。
所有人都在讨论左正谊和SP的适配性、SP是否真成了毒瘤战队,以及,在这个吃战术的版本里,程教练真的能捏合好左正谊、纪决、封灿这仨人吗?
要知道,在左正谊来之前,纪决和封灿就不太兼容。
左正谊来之后,配合得好是选手和战队双赢,配合不好可就是双输了。
看好他们的人很多,唱衰的也同样很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电竞圈里所有人都很期待,恨不得冬季休赛期立马结束,明天就开始打比赛。
但越是着急,时间越显漫长。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冬休期也有一个多月,假期从1月10日放到2月15日,中间有一个春节,一个元宵节,还有左正谊和纪决的生日。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二十岁和二十一岁看似只差了一个“一”,但这中间的波折辛酸,远不是一个数字能概括的。
这两个传统节日和两个生日,左正谊和纪决都是在酒店里度过的。
他们鲜少有这么长的悠闲假期。
去年此时,左正谊在为转会而忧心,稀里糊涂地把纪决的生日都给忘了。今年他吸取教训,记得清清楚楚,提前半个月就给纪决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是一把新键盘。
准确地说,两把。
都是“剑炉”定制,设计的造型和配色都相似,纪决那一把上雕了“Righting”的职业ID,与之对应,左正谊给自己的那把上雕了“End”。
虽说在电竞圈里,送外设是最普通最敷衍的选择,几乎可以理解为不动脑也不走心。但左正谊不一样,键盘对他来说始终具有特殊意义,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不是键盘,是倚天剑和屠龙刀。”
“……”
当时纪决正在刷牙,一口牙膏沫喷出来,笑得咳嗽了好半天。
“你别不识好歹。”左正谊对他指指点点,“我可不会轻易换键盘,是为了跟你搭情侣,才给自己也换了一把新的,懂吗你?”
“懂了,谢谢End哥哥。”纪决十分领情,漱口,收起牙刷,回身抱住左正谊亲了一口。
不得不说,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左正谊的审美水平也在提升。
他定制的这两把新键盘比旧的好看多了,不再是中二少年酷炫风,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低调,也多了几分坚实感。
乍一看普普通通,但细节设计十分精美,充满独属于他们的个人元素,合金外壳质感奇佳。左正谊爱不释手,简直想把自己的键盘抱到床上搂着睡——被纪决给拦住了。
纪决不允许任何人抢夺他的位置,人不行,键盘也不行。
但纪决很喜欢这个礼物。
以后他和左正谊一起打比赛,两把键盘摆在一起,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了,简直太妙。
而纪决送给左正谊的生日礼物,则是一枚戒指。
很巧,准确地说,也是两枚。
很久以前,远在潭舟岛的时候,左正谊曾给纪决送过一枚银戒,后来他们分开,纪决把这枚银戒当吊坠挂在脖子上,一挂好多年。
再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有一回亲热的时候,左正谊碰了碰它,说这银戒太普通,他要给纪决换一枚新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换,他们就分手了。
跌跌撞撞,分了又合,他们有幸没失散,还能一起庆祝二十一岁生日。
纪决等不及左正谊帮他换了,他按照两人的尺寸,定做了一对新的情侣戒指,戒指的内侧也分别雕刻了“Righting”和“End”两个名字。
这件事他没和左正谊提前商量,由此可见,他们追求的仪式感大差不差,十分默契。
在左正谊生日的当天晚上,纪决拿出戒指,套牢了他的心上人。
“以后不准你离开我。”
纪决吻住左正谊,亲了又亲,亲了又亲。他好喜欢亲他,总也不厌倦。
他们一起享用烛光晚餐,一瓶红酒,两只玻璃杯,喝到醉意熏然。
左正谊生日那天,菜是纪决做的。到了纪决的生日,菜还是纪决做的。
倒也不是左正谊不愿意下厨,主要是他做出来的东西极具视觉杀伤力,恐怕不能下咽——天才中单End哥哥根本没有做菜的天分。
——年夜饭也是纪决做的。
左正谊不好意思看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就在一旁打下手,帮他择菜,递东西,洗水果。
两个人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
左正谊说:“哎,纪决,我突然想起来,我是你哥。”
“?”
纪决眼前冒出一个问号,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左正谊说:“我意思是,我应该给你包红包,发点压岁钱。”
纪决两边嘴角微微一抬,轻笑道:“可以,多包点。”
“有红包纸吗?”
“没有。”
“那怎么包?”左正谊思考片刻,放弃了,“算了,我微信发你吧。”
他心血来潮说干就干,立刻给纪决转了二百块钱。
纪决盯着那吝啬的二百,一时有些无语凝噎,还以为他郑重其事,是要来一波大的呢。
左正谊却把刚洗完的水果塞进自己嘴里,边吃边一本正经地道:“我又不是你亲哥,意思意思得了。”
纪决:“……”
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尽了,纪决哭笑不得。
但神奇的是,无论左正谊做什么,纪决都觉得他好可爱,哪怕他一脸凶恶地打自己一拳,眼前的“可爱滤镜”都碎不掉。
男朋友当到这份上,基本已经没救了。
整整一个假期,他们几乎每天都窝在酒店里,偶尔出门约个会,看电影,或是吃个饭。
但约会其实没什么意思,按纪决的话说,不如回酒店做一点爱做的事。
做是做了,但不是“一点”,是几乎每个夜晚,和白天。
纪决对这种事一直都瘾头很大,左正谊也早就品出乐趣了,两个人粘了胶水似的整日贴在一块儿,床上纠缠,沙发上纠缠,厨房里也要纠缠。
有一回,纪决把左正谊按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掀开围裙,衣服一剥,折腾得够呛。
那是除夕的前一天,左正谊闲得无聊说要学做菜。
他下厨也很讲仪式感,道理等同于“差生文具多”,他嫌酒店的厨具和调料太少,影响他的发挥,于是自费把“缺少”的东西都补齐,整整齐齐地摆好,又穿上围裙,准备开始干活。
左正谊有些日子没剪发了,耳后的头发稍微有些长,沿后颈垂下,柔顺而乌黑,映衬雪白的皮肤,美丽得很鲜明。
纪决在背后凝视他,不知怎么就失了神。
待反应过来时,已经遵从本能,把他压在料理台上了。
纪决用力咬他的脖颈,左正谊被迫仰起头,手上沾着刚才洗菜时的水,一片潮湿,抓向纪决的后背。
“……你干什么?”
“想哥哥了。”
纪决又凶狠又黏糊地咬他,亲他。左正谊双脚离地,被抱了起来。
他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倾于纪决身上,紧紧依附,知觉都恍惚。
快乐得令人失魂。
左正谊在纪决的肩膀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牙印,都是失控时咬的。
纪决很喜欢他咬自己,往往是他咬一口,纪决就回以一个深吻,直吻得他喘不上气,神魂颠倒。
如此无法丈量的快乐几乎消解了他们假期中的所有烦恼,过年时纪决的爸妈打电话来,也没能影响纪决的心情,左正谊就更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