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193)

　　这是他没有见识过，也不愿意面对的卢修斯的面孔。
　　他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被盖拉德丽尔抬手的动作阻止了。
　　这个动作在一片屏息静气、严阵以待的阵营中格外明显。卢修斯见了，便又追加了句嘲讽：“论知情识趣、因势利导，我倒是最钦佩你了，呵。”
　　一句话再又激怒了几乎所有精灵，而卢修斯却丝毫不惧。看着所有人都只能仰头望着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尤为明显，令人心情更加愉悦：“既然你们不准备阻拦的话，那我可要走了？”
　　招人恨的姿态瞬间为卢修斯树敌无数，但他们终究对巫师的行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卢修斯大笑着抓上萨鲁曼离开。
　　随着这一出闹剧的谢幕，艾辛格终于彻底落入圣白议会的掌控。
　　除了萨鲁曼，其他残存的黑暗余兵都沦为了阶下囚。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约定，洛汗的人类军队作主接管了这座要塞，也就自觉负责押解那些俘虏。
　　甘道夫那边领着的队伍也快步向盖拉德丽尔靠拢过来。
　　莱戈拉斯还没从受刺激的情绪中调整过来，神色剧烈变幻。
　　见状，甘道夫犹豫了半晌，隐藏在心里的复杂感受一时也没有办法说得清楚，欲言又止。但他最后还是半遮半掩地感叹了一句：“你不该在这种时候开口，吸引卢修斯注意的。”
　　“为什么？他应该也不会知道魔戒现在就在我们这里。”莱戈拉斯还有些愤懑，就直接开口反驳了。
　　“但他会认出我，莱戈拉斯。”一个全身笼罩在破旧斗篷下的高大身影随着甘道夫走近，低声说道。
　　这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让莱戈拉斯露出满眼震惊，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斗篷下目光锐利的双眼：“父亲！”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应该还好。”甘道夫担心瑟兰督伊还会继续责怪莱戈拉斯，连忙开口说道，“你的替身还在多尔哥多与他们对峙，他应该没有发现你。”
　　瑟兰督伊抬眼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高塔塔顶，摇了摇头，紧绷了很多天的脸色罕见的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容：“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了。”
　　甘道夫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而莱戈拉斯已经涨红了脸了。
　　瑟兰督伊是和甘道夫一起，领着来自伊利雅德的游侠一起出现的。在卢修斯来到之前，甘道夫他们的队伍已经和莱戈拉斯这边的精灵军队混在一起，并肩战斗了一段时间。但莱戈拉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的存在。
　　“哈迪恩也许能骗过其他的精灵，但不可能骗得过卢修斯的。这种能够转换外貌、改变体形的魔药本来就是他留下来的。”瑟兰督伊向身侧抬了抬下巴，示意一直低头跟着自己的两个人类走上前来。
　　就见这两个身形普通、完全不会惹人注目、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人类分别抱着一个小箱子和举着一把略显秀气的剑。
　　莱戈拉斯还没有搞懂情况，就听旁边的盖拉德丽尔开口问出声：“这两个人类就是霍比特人比尔博和阿拉贡？”
　　见瑟兰督伊点了点头，精灵王子非常吃惊：“这到底是……”
　　“阿拉贡是自己偷偷跟着你们离开瑞文戴尔的。我赶上你们的步伐之后就发现了他。”瑟兰督伊语气平静的叙述，“为了避免被其他跟踪的人发现，我就一直带着他一起行动。萨鲁曼袭击你们的时候，阿拉贡就找到了机会潜行到比尔博身边，在关键时刻推着他下了水。我在下游的方向把他们捞了起来。幸好索林反应及时，带着其他矮人也都跳进了河里，伪装成其他的霍比特人分散了戒灵的注意力。所以我带着两个‘人类’回到罗斯洛立安的时候没有引起追踪者的注意。这个变形用的魔药和可以隔绝至尊魔戒气息的箱子都是卢修斯之前特意留下来的。”
　　瑟兰督伊说完，又想起了之前卢修斯离开城主府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引导瑟兰督伊帮他清理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卧室，在魔药间的工作台下方发现了龙皮与特殊金属打造的箱子以及一组各式各样的药剂，而且上面都还附有极为详细的用途说明。那时还未被带走的画像完全没有阻止他们拿走东西的动作，甚至还没头没尾的解说了几句区分不同药剂的注意事项。
　　如果那些都只是卢修斯自己要使用的东西的话，作为亲手制作了这一些药物的他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写下那些说明。
　　如果不是因为比尔博和阿拉贡的身形普通得无懈可击，他们也不可能彻底躲开戒灵的搜索，得以用最快速度绕路红角隘口，穿过伊利雅德，并混在游侠的队伍里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艾辛格而不被怀疑。
　　负责召集游侠的甘道夫就是去为他们作掩护的，而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通过艾辛格就是盖拉德丽尔大张旗鼓围攻艾辛格的最重要理由。
　　这一切的配合都是源自瑟兰督伊的主动策划。只是参与配合的精灵领主和灰袍巫师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计划能成功的关键竟然是卢修斯提供的。
　　甘道夫皱眉琢磨“那他……”
　　“所以，你判断自己能够继续深入魔多而不会被索伦发现也是因为卢修斯做了什么？”盖拉德丽尔更快想通了其中的关系，“那个诅咒？”
　　闻言，瑟兰督伊的平静变得深沉起来，眼底的心痛一闪而过：“那个印记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
　　缺失了很多关键信息的莱戈拉斯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父亲跟甘道夫他们打哑谜，在沉默中思索了半晌，才一点点推导出了可能的真相，眼底的惊讶猛然就转变成了震撼：“难道……”会是因为用了卢修斯曾经提过的那个方法吗？
　　精灵王没有再回答这个疑问，只是他再抬眼望向南方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无比锋利：“他只能护送我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苦战。我们必须用最快速度赶到魔多，结束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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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骨龙的飞行并不需要依靠扇动翅膀，用爪子抓着萨鲁曼也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所以刚飞离艾辛格联军的视线范围，卢修斯就用魔力将爪子底下的萨鲁曼甩到了骨龙的脊背上。
　　没有□□的骨龙即使是骨骼密集的背部也还有很多的空隙，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直接摔下龙背。被眼睛看不见的力量甩上来的萨鲁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视线都还没清晰就感觉到自己失重要掉下去，连忙手脚并用的挣扎了半天，才终于将自己稳固在龙脊之上。
　　当他有空抬起头看向卢修斯的时候，后者早就摆出一脸戏谑，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了。
　　萨鲁曼即刻就气得瞪大了眼睛，但愤怒的话语还没冲出口，就又被他自己生生憋了回去。
　　他们正飞翔在超出地面数百米的高空，自己没有飞行能力的萨鲁曼根本没有发怒的资本。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陷于极其被动的处境，但不得不压抑下来的情绪还是让他憋得老脸发红。
　　“终于坐稳了？”卢修斯笑道，“果然是老了。”
　　“你！”萨鲁曼恨得咬了咬牙，有一次把自己的冲动憋了回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卢修斯笑了笑，还戴着那曾被萨鲁曼嘲讽过的戒指的左手就伸向了白袍巫师，掌心向上，语气没有半点着急：“魔杖。”
　　萨鲁曼立时就是面色一紧，绷着嘴角回答：“落在艾辛格了，要就自己回去拿。”
　　“呵呵，萨鲁曼啊萨鲁曼，你还真是喜欢自作聪明。”卢修斯的手并没有收回去，“就算你以为的我没有办法感知到自己魔杖的想法能成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真的落下了魔杖吗？以你的贪婪，费尽心机才骗到手的东西还没有被研究透，你怎么可能舍得离手？”
　　萨鲁曼两只手都在费力的抓紧龙骨才能将自己固定住，没有多少活动的余地，目光闪烁。但听到卢修斯的话，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他也不想就这样妥协。
　　“你的贪婪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都猜不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魔杖的。是我投诚的时候？听说我杀了那头蠢龙的时候？还是在我和盖拉德丽尔正面交锋的时候？”
　　卢修斯对萨鲁曼的那点盘算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了，一点都不担心对方突然发难。
　　“你现在还咬紧牙关是想着我没有拿回魔杖就没有战斗力？”巫师笑容满面的看着萨鲁曼，越是好看就越是让人感到恐惧，“那你倒是真的可以现在尝试一下，动手除掉我，赌一把看看这只骨龙能不能坚持到把你送到东方，或者能够让你安全的回到地面？那点高度的塔顶你都不敢跳下去，倒是有勇气挑战现在这个高度？”
　　“需不需要我称赞你一声勇气可嘉？”
　　卢修斯没多说一句，萨鲁曼的表情就多冷冻了一分。这样他还听不懂卢修斯的言下之意的话，他就真的是没有脑子了。
　　但听懂了是一回事，真的心甘情愿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咬牙切齿地腾出了一只手，从白袍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根魔杖，想卢修斯的方向递了过去。
　　不过在龙背上，萨鲁曼和卢修斯之间的距离并不相近，至少不是能够直接传递魔杖的距离。而他并没有等卢修斯作出靠近或者其他可能的动作，就在这骨龙飞行的半空中松了手，失去依靠的魔杖就向龙骨缝隙之间掉了下去。
　　不情不愿的白袍巫师想给卢修斯制造新的麻烦，但可惜错估了对立双方的实力对比。
　　卢修斯伸出去的左手掌心翻转向下，还在掉落过程中的魔杖就像遇上了一股强烈的吸力，生生逆转了方向，径直朝上，飞回了卢修斯的掌心。
　　下一刻，任萨鲁曼如何研究都没能发挥出一点作用的魔杖就从杖尖喷出了一道浅白色的光，带出一股力道撞在了萨鲁曼的身上。
　　白发老头根本没有防备就被撞得松了手，顺着龙背向后方翻滚了下去。
　　他惊叫了起来，两手在空中奋力挥舞、寻找可以借力的点，在翻滚了至少三圈之后，他终于碰到了龙尾骨上突出来的刺面，拼尽全力的抓住才让自己没有彻底摔了下去。但是这个动作也让他的手心划出了一道明显的伤口，鲜血立刻就涌现出来，疼得他又叫了一声。
　　“刚才说你的那句话还真的没有说错。”卢修斯嗤笑一声，“你猜，魔君陛下吩咐我来救你的时候，有没有猜到现在这一幕？”
　　“陛下让你来救我，不是让你来公报私仇的！”萨鲁曼气愤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