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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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圣白议会曾不止一次向河谷镇、埃雷博派出过说客，但这两个势力一直缺席了前面的多次会谈。
　　一直到这一次，瑞文戴尔的信使不仅带去了有关比尔博的消息，而且还说明了比尔博现在所面临的危险处境。作为朋友也是曾经的伙伴，矮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因为索林决定了要亲自前往，巴德在犹豫之后，也随同派出了使者。
　　按照使者所转达的说法，如果大家能一起抓住至尊魔戒现世的这个关键机会，战争就可以一劳永逸的结束了。
　　这当然也是说动了索林的理由之一。
　　只是他们的愿望虽然美好，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半兽人对旧林路的伏击是一个信号，一个警示圣白议会，说明事态的发展开始超出预期的信号。
　　当索林带着旧林路在顷刻间内被毁坏、完全丧失通行的消息一起来到瑞文戴尔，圣白议会也震惊了。
　　“一整条旧林路都被破坏了？”甘道夫听完索林的描述，仍然是觉得不可置信，“自西向东横穿森林的整一条？半兽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重修这条路都花费了超过一年的时间。但破坏它却只用了不到半天吗？这样的手法简直不可思议。”埃尔隆德也很惊讶。
　　索林的脸色非常糟糕：“这只有可能是因为卢修斯也在伏击的队伍里面。只有可能是他搞的鬼。”
　　“为什么会是卢修斯？”忽然又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们都有些诧异。
　　无疑，在沃德的事件之后，卢修斯已然确定是走到了他们的对立面。但比起黑暗势力的其他力量来说，卢修斯在那一次之后一直都处于相对静默的状态。也许卢修斯会是圣白议会之后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但没有人预期应该是现在。
　　“重建旧林路是我们和巴德，和精灵重建长湖镇时就定下的一个首要条件，这也是我会答应由卢修斯出任长湖镇镇长的理由。重建的工作将会是我们三方共同提供材料和力量，并主要由人类和矮人的工匠修筑完成。这重建的工作原本和卢修斯无关。但是在我们设计建设方案的过程中，卢修斯给了许多建议，能够有效的提高旧林路的使用效率。所以最后是他负责给出了最后的设计图纸，并且也负责调配所有重建需要的材料。”
　　索林说完，自己也露出颇为复杂的神情。
　　修建的时候，即使是对精灵抱有敌意的矮人也没有多想。因为卢修斯的合理调配让他们节省了不少修筑的时间，而新的设计也使得旧林路的通行能力超过了历史记载的水平，即使是最窄的地方也能够容许至少一辆马车通行。
　　这么做并没有多耗费什么，却实际打通了罗马尼安的商路。在这个结果上，整个罗马尼安地区的所有势力都是赢家。源源不断的商队、货物来到长湖，也支撑起了这个地区的快速繁荣。
　　那个时候，谁又能预想到卢修斯会在旧林路上埋下了这样的伏笔。
　　甘道夫听完也是一愣：“难道，卢修斯在那时就已经有了投效索伦的想法？”
　　这个提法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重建长湖镇的时候，卢修斯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难道就能与索伦有所来往还隐瞒了这么久？
　　埃尔隆德很快摇了摇头，分析道：“我认为这个猜想是不可能成立的。卢修斯第一次来到瑞文戴尔的时候，瑟兰督伊就和我说过他的情况。在和瑟兰督伊一起去到伊西立安之前，卢修斯根本没有过接触索伦的机会。在你们重建长湖镇之前，卢修斯最多也只是在五军之战时才第一次见到半兽人。卢修斯身上一直存在的一个问题是他的魔力和自身精灵血统的冲突。他的魔力里面带着与精灵血统冲突的、可以被定义为黑暗气息的力量。但实际上，这种黑暗气息与我们所知道的索伦、半兽人以及其他的黑暗生物都不相同。那个时候，相信旧林路至少已经在修建过程中了，而卢修斯如果已经和黑暗有过接触的话，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气息。但我们都没有发现。”
　　“确实。”甘道夫也点头，“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卢修斯接触到索伦应该是在他得到那枚魔戒之后。那枚魔戒应该原本是属于矮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一支人类商队的手中。这个商队去到了伊西立安，结果遭遇半兽人的突袭而全军覆没。卢修斯是在那个情况下得到了魔戒。但他那个时候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是我们会高度关注的魔戒，没有人有机会告诉他。他知道魔戒还是因为盖拉德丽尔女士察觉到了魔戒的气息。”
　　“那你们的意思是，卢修斯在知道索伦之前，就已经在旧林路设下了这样的陷阱？他费心的提建议，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在短时间内破坏它？”索林听完反倒更加困惑了，只觉得精灵的思维总是那么复杂。
　　“不是没有可能。”甘道夫说着，语气中就带出一些不满，“从以往的接触中可以看得出，卢修斯并不同于心思简单的精灵，他的掌控欲并不弱。”
　　索林倒是立刻给予了认可的反应：“确实，否则他也不会成为长湖镇的领主。那座城市的重建完全是他一力促成了现在的局面。利用了我，利用了巴德，也利用了他的精灵王。”
　　“我也有听说过这个情况。”埃尔隆德略一思索，进一步分析，“所有更有可能是，卢修斯一开始就对经过他手的东西有更多一层考虑，同理，旧林路的设计也是，只是他会看什么时候能用得上而已。现在，大概是他判断需要通过这个向索伦展现自己的诚意，或者是为了完成索伦的什么命令。”
　　“那也就是意味着，长湖镇很可能同样是一个这样充满了‘埋伏’的地方。就算那座城市不是他设计的，他也毕竟掌控了这么长的时间。”甘道夫接着推测道。
　　“这个倒是不用猜测，长湖镇的框架同样是卢修斯负责的。”索林冷哼一声，意识到卢修斯曾经的“不怀好意”之后，更加不悦了。
　　“是的，这样想来就很明显了，比如那座凭空消失的城主府。卢修斯对自己地盘的掌控是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的。”埃尔隆德说完顿了顿，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想起了自己在长湖镇的一些见闻，“卢修斯在长湖镇的所有规划似乎都有很强的前瞻性。他曾经给我展示过长湖镇的战船，制造那个的目的说是为了防御东方人的侵略，甚至反客为主。”
　　“战船？那是什么？”听到一个从未了解过的名词，甘道夫立刻紧张起来，“那么现在，这个战船有没有可能反而成为了东方人攻击罗马尼安的道具？”
　　“你推测卢修斯现在的举动，是喻示着索伦接下来将要对罗马尼安发动战争？”埃尔隆德也明白了甘道夫顾虑的由来，“如果切断了旧林路，确实可以将罗马尼安的主要力量困顿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那我们就必须阻止这个情况的发生，我们需要接管长湖镇。”甘道夫立刻提议。
　　索林率先否定了甘道夫的想法：“这会很难。卢修斯控制那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而且他已经赢得了那里的民心。虽然那里驻扎的卫队分别来自埃雷博、河谷城和林地，但实际居住的人类却都只认得他以及他的女精灵助手。只有他们知道究竟应该如何维持长湖镇的稳定。我不是没有想过插手，但最后都发现没有办法。而且，如果你的接管引发了那里的混乱，卢修斯会不会反而启动那些本来没有被使用的‘埋伏’？”
　　“但我们至少应该控制住那条水道，不能让那里成为罗马尼安防御的缺口。”甘道夫仍不放弃。
　　“就算卢修斯有意为索伦服务并动用自己的全部能力，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本质问题。卢修斯自己想要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索伦的想法。索伦究竟想要做什么？”埃尔隆德提醒道，“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个，也就无从推断卢修斯的动作。我想，这才是我们最需要解开的困惑，有关于卢修斯为什么要攻击索林、切断旧林路？”
　　“如果索林没有逃脱，现在埃雷博可能已经乱了。”甘道夫叹息道。
　　一直听了许久没有发言的精灵王子这时忍不住插嘴了，事实上，至今为止，莱戈拉斯还不是很能相信卢修斯已经背叛了精灵的推测：“就算埃雷博乱了又会有什么影响？难道这意味着索伦就能赢得整个罗马尼安吗？”
　　真要细究起来的话，其实所有的推测都还没有证据。但这也正是圣白议会目前最大的困境，他们猜不透索伦的战争意图，就只能一直被动应对。像上次反击时埃尔隆德制造出来的奇迹终究是难以高频率复制的。
　　就在与会者都各自陷入思考的时候，带着信的侍卫快步走进埃尔隆德。
　　因为最近从各方传来的战报都很多，一开始，这个情况并没有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直到他们陆续发现，埃尔隆德的表情逐渐变得非常的难看，各自讨论的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怎么了？”同样沉默了很久的盖拉德丽尔首先开口问道。
　　埃尔隆德没有耽误太久就看完了信件，抬起头时，不禁神色复杂的看了莱戈拉斯一眼：“这是从林地王国送过来的消息，瑟兰督伊受伤了，他遭遇了袭击。”
　　“什么！”莱戈拉斯猛得站了起来，“是什么人？！”
　　闻言，埃尔隆德的神情和矮人这一批的新来客一同变得微妙起来。他们在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细节的情况下，就没有将可能只是传言的消息说出来。
　　“是卢修斯。”埃尔隆德继续说，“你父亲无意间发现卢修斯还住在长湖镇，随后就被卢修斯攻击受了重伤，没有危及生命，但是短时间内必须休养了。”
　　“不，这不可能！”莱戈拉斯满眼的不可置信，“卢修斯怎么可能会伤害父亲？”
　　埃尔隆德叹了口气，没再言语。他默默将手中的信卷好，捏紧在手里，并没有传阅的意思。
　　只有盖拉德丽尔注意到了瑞文戴尔领主的这个细节动作，但她只看了前者一眼，并没有开口问。
　　“现在看来，魔多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罗马尼安。只要有卢修斯在，就会有很多种办法让我们陷入被动。而我们现在甚至都还不知道多尔哥多里究竟藏有多少力量。”甘道夫紧了紧拳头，目光随即也坚定了下来。他在所有与会者的脸上看了一圈，最终丢出了一个提议：“索伦要攻击罗马尼安可能也是一个机会，我们必须尽快将至尊魔戒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