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171)
实力。
这个关键词顿时勾起了卢修斯这么多年来重重叠叠的无数回忆。
相似的一幕幕串联，几乎让卢修斯有一种已经穿行过无尽轮回的感慨。
第一次见到那位，他还意气风发。
年幼而羸弱的卢修斯处在自己父亲的羽翼之下，尽管拘谨，却也得到他的礼遇有加。相比之下，更加强大的同龄人还都处在多方寻求，仍然不得其门而入的状态。
所以他以为，实力强弱之前仍然还有感情亲疏的分别。
后来父亲去世，卢修斯也已经强大。他开始以为自己能够挺胸抬头地站在那位的身旁，成为助力。
结果却是将他的自尊心撕得粉碎。
人生之起起落落，卢修斯最后饮恨叹惋的，仍然是输得心有不甘。
实力高低的争夺实则永远无穷无尽，更多时候拼的不过是那情那景下，人站在何处。
现如今，他已经拥有了有记忆以来数十年间都未曾幻想拥有过的强大实力，事情又会是如何？
卢修斯对索伦这样的“诚意”手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然，他也不缺乏应对的手段。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带着安尼斯在森林中自如穿梭如同度假。
随手取出飞毯摊开，卢修斯悠哉地坐了上去，还给自己亮了盏灯。这个工具的速度远不及飞天扫帚，但胜在平稳易控。
蜘蛛群显然没有能力开口催促，卢修斯就选择了最舒适的方式。
反正，会着急的不是他。
蜘蛛的路线非常明确，出了长湖就进了密林，但不深入。它们甚至是沿着奔流河的河岸一路向南，直到远远绕过了幽暗密林山脉和旧林路，才绕着一个看不见的弧形向多尔哥多所在的西南方向转去。
蜘蛛群的行进路线让卢修斯想起了林地王国巡逻队的巡逻路线。
莱戈拉斯曾经说过，巡逻队的路线虽然时常变化，但有三个大圈是不会改变的原则。这个原则划定了巡逻的范围和工作内容。
第一圈是紧靠着精灵王大殿外围的“绝对线”。这圈防线距离大殿外墙最远的地方不超过一千米，将精灵王的林间宴会场、精灵们的种植田都圈在了里面。每天，在这条线路上经过的巡逻小队至少有三支，确保圈内的区域不会放进任何一个不怀好意的入侵者。
第二圈则是以精灵小道为主的“安全线”。巡逻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林地王国对外通行无忧。保证无论何种境地，都能使王国拥有足够的应对时间与空间。发生在这一领域中的异动往往不出半天就会被发现。
第三圈则是以古时旧林路为界的“光暗之界”了。在卢修斯协助长湖商人与矮人修葺重建起自带防御与驱逐黑暗生物能力的全新旧林路商道之前，这里也是巡逻队员最熟悉的战场。南边森林一直都是孕育黑暗生物的天堂，而当他们规律性地出现觅食压力的时候，就是黑暗生物最常染指北方土地的季节。如果没有及时的处理，繁殖能力极强的黑暗生物就会将森林寸寸腐化，化作他们的乐园。
当巨型蜘蛛入侵北方森林的时候，往往只是出于本能，他们并不会刻意区分精灵防御力量的强弱。
但眼下这群指路的小蜘蛛显然不是，而且，他们也同样熟悉这片被精灵摸透了的领土。
这不会是一日两日能够做到的效果。
如果不是这些小蜘蛛一贯生活于此，那便是因为它们背后立着的那个指挥者蛰伏已久。
卢修斯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飞毯上，实际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引路者”。
有了萨鲁曼这个间谍，光明的敌人显然比光明阵营所预期的还要了解他们。
相比之下，卢修斯这个外来者掌握的信息就更是少得可怜了。
一天不了解情况，他就将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在魔火焚天的事件发生之前，卢修斯以为索伦对自己的蛊惑主要就是为了自己手上持有的那枚矮人魔戒。既然他能派出恶龙来索要戒指，显然也是不会在意卢修斯自身的死活。
那个时候，卢修斯按兵不动，希望的是借助索伦对圣白议会以及瑟兰督伊的忌惮，以及索伦不想要与整个世界公然为敌的顾忌，为自己增强实力、了解和索伦有关的信息争取时间。
但紧接着，索伦超出包括圣白议会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期，高调宣布了自己的存在。
这表明了一个主动侵略的态度，他并不惧怕与光明阵营面对面的直接冲突，也就更不会因为顾忌什么而放任卢修斯在收到招揽信息之后，还逍遥自得的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
所以，卢修斯随后收到的那份邀请卡，以及不请自来、漫山遍野的小蜘蛛就是索伦给出的最后通牒。
但索伦为什么那么着急？
瑟兰督伊也分析过，魔火焚天，除了促使光明阵营团结、增加索伦征服世界的难度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尽管魔火、地震，这些索伦在直接汲取这个世界的力量来恢复自己的体现，但这样的做法并非没有坏处。除非，索伦所图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可能因为他的加速掠夺而变得残破不堪的世界。
一步步的推导之后，结论也就变得很简单了。
索伦觊觎的是卢修斯背后的那个他从未涉足过的世界。
只是，得出这个结论并无助于卢修斯解决自己的困境。
因为他决定独自承担索伦带来的压力，也就放弃了从瑟兰督伊那里得到更多关于索伦的情报，同时他也就无从得知瑟兰督伊究竟为什么一再强调，不让卢修斯靠近黑暗世界的真正理由。
原本，卢修斯还能根据精灵的历史记载和索伦忌惮光明的这些表现大致推算出索伦手中的筹码。
但在他强行汲取这个世界的力量、强势出击洛汗的当下，魔多的情况又再度回归未知。
在这种情况下，卢修斯不知道索伦的脾性，也不知道他的实力高低，就更不可能预期自己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观察身边的一切可供参考的线索。
如果情况理想，卢修斯甚至可以设想从“来使”的身上套出更多。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需要面对的，是这样一群甚至没有独立思维的蜘蛛。
如果索伦索要的不过是那枚戒指和一个跨越世界的媒介，他大可以采用更强势的姿态。而那样姿态下的可能，卢修斯都能替索伦想出很多。
索伦没有必要显得如此“绅士”。
虽然受了黑暗力量的滋养，这些蜘蛛明显比普通的蜘蛛要大上不少。但仔细看来，蜘蛛群中最大的个体也没有超过人类的一个拳头。这对卢修斯当然谈不上什么威胁。
显然，索伦确实不准备在夜晚森林这样恶劣的地理环境之外，再给卢修斯增加什么困难。
卢修斯困惑了。
而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蜘蛛群原本一直围在卢修斯身周的一米范围外，并不越界。仿佛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这群低智能的生物在匆忙的行进过程中也能分毫不差地守好某种分寸。
而在卢修斯展开飞毯之后，蜘蛛群避开的范围更大了。
卢修斯一边以稳定而微弱的魔力输出控制着飞毯，一边感受蜘蛛群恪守的距离，不禁兴起一个猜测：难道蜘蛛群畏惧的不是卢修斯本身，而是拥有他气息的一切，比如巫师的魔力？
按照常理推断，被精灵领主们鉴定为带有黑暗气息的魔力理应表现出对黑暗生物的亲和力才对。
光明、黑暗、世界、巫师、通道、魔力……
这让卢修斯不禁重新拾起一个几乎被他遗忘了的怀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了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到，祝各位财源广进、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圆圆给各位小可爱们拜年啦，祝每天都能发现心爱的好文，篇篇都是完结大长篇？嘿嘿~
时隔数月，圆圆又出现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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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埃尔隆德非常头疼。
会谈的局面又演变成了和从前无二的僵持局面，来往吵闹，没有确切的结果。
作为几乎是每一次三方会谈的组织者，也许他真的是最想希望会谈能够得出一些结论的那个人。
不可否认的是，洛汗、刚铎，还有精灵、矮人之间，相互之间存在着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不是一朝一夕、一得一失之间就能弥合的。
当然，如果仅就目前已经获得进度来说，这一次的会谈在魔火焚天、洛汗城破的背景下，已经取得了比之前所有会谈都要好的结果。这一点，从两个南方人类国家派来的使节的身份上也能体现出来。
刚铎摄政王特刚之子，艾克希里昂二世，仪表不凡且十分年轻。但在谈判的过程中，这位年轻人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沉着冷静，有自己坚持主张，他总是用温和却坚定的语气回应洛汗愤怒的责难：“我明白洛汗现在所面临的紧迫处境，但刚铎也有自己难以克服的困难。海盗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而且在最近几年还有逐渐加强骚扰力度的趋势。这使得我们难以同时抵御南面的巨大压力。这样的现实并不是我们的想法能够决定的。如果洛汗的人民全部进去刚铎避难，刚铎的南线一样无法承受敌人的冲击。”
“况且，”他皱着眉强调，“如果洛汗全线转移，整片草原上将不再有丝毫阻挡之力。如果刚铎同样失去足够的抵抗能力，魔多北进的脚步将再无阻力。我想，这也不是精灵领主们愿意看见的结果。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讨论如何提高洛汗防御能力的会谈目标上呢？”
洛汗使者攥紧了拳头，还要反驳，就见这位年轻的摄政王之子竖起了一只手。他点了点宽阔桌面上摊放的地图，选中了刚铎西面腹地的摩颂河：“我们愿意开放西边的这片土地，以供洛汗的老弱妇孺避难生存。但在正面的战场上，仍然必须有我们两国的人民，必须有所有的人类、精灵和矮人的力量去共同抵抗。”
洛汗使者盯着那个被圈出来的地方，神色莫测，仿佛再一次陷入僵局。
即便是数量最多的西尔凡精灵，其总数都不及人类的十之一二，即便战斗力明显强于人类，这也注定不会是他们主导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