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街一爸(77)
想了想,猫大爷气哼哼地将某只睡得香甜的河蚌从被窝里捞出来,狠狠叼住那香软的唇,大力吮吸了两口,又将人抱在怀中。低下头看着他的河蚌。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家河蚌简直美得好似美玉雕琢的玉人一般,如玉的脸庞上连一丝绒毛也无,鼻若琼瑶,两排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乖巧地盖在眼下,猫大爷越看越爱,忍不住凑过去,一路从额头亲到眉间,又从鼻尖亲到嘴角,连形状优美的下巴都没放过,细细啃咬过去,热烫的大掌捧着那如玉的脸庞,仿若捧着一件绝世珍宝一般,重一分,怕捏碎了,轻一分,怕摔坏了,偏又舍不得放开手,圈着河蚌的两条胳膊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却还是维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将他家的宝贝河蚌圈在怀里,整个猫都快神经分裂了。
半晌,猫大爷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怀中肉质鲜嫩多汁的河蚌,回到他们之前住的那个船舱,将白春笙的衣物找出来一套,替他换上,担心他醒了又像方才那样浑身散发着求偶的气息,也不敢叫醒他,只能将人抱在怀中,外面罩着一件纯黑色的披风,带着众人下船登岸了。
岸上,沿途负责接应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一应物件,还有些热的方便携带的饭食之类的,他们此番急着靠岸,码头也没得选,只能就近找了这一处几乎快要荒废的码头,附近没有街市也没有客栈,距离最近的驿站也要骑马走很远,没办法,这一夜,他们注定是要露宿荒郊了。
“大哥,春笙哥哥这样没事吧?”三郎走过来,透过马车的车窗,看了看在里面沉沉睡着的白春笙,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原形还是幼猫状态,不太清楚进入发/情/期是什么感觉,看着白春笙这样也不好意思问太多。
毕竟是嫂子。
他哥的小心眼和爱吃醋的性子,可是不分亲疏、无差别攻击的。
“无事,到时候迟了几日,他们问起来,就说你嫂子路上病了,船上不方便求医,买药也不方便,咱们便下了船走官道了,路上耽搁几日也是正常的。”白春笙这一“病”,可以说是病的非常及时了,又成功给他们拖延了几日时间。
为了防止半夜有不长眼的水妖偷袭,上岸之后,他们又赶着马车向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脚程,寻了一处废弃的茶棚,勉强能挡风,燃起篝火,便打算在此处凑合一夜。
“主子,这是刚熬好的汤药,是不是请白掌柜起来先把药给喝了?”毛大夫带着徒弟过来送药了。
虽然他老人家觉得成亲之前就圆房不算甚么大事,况且,白春笙现如今情况特殊,就算他们家主子真的与他提前圆房了,也算是为了他好,真不知道他家主子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他们家主子向来都不是这般迂腐顽固的性子。此番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他老人家费解!
“不急,先生,且与我来。”王鲲风让三郎在马车边帮他守着,自己带着毛大夫走到一边的篝火旁,清场之后,这才面色微红地低声问道,“先生,方才在船上时间仓促,不及问询,春笙现如今这样子,若是一味以药物压制,对他的身子,可有何妨碍?春笙的身子您也是知道的,素来娇弱……”
“主子,您既然这么问了,那老夫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毛大夫正色道,“若是偶然一次,以药物压制,事后辅以调养之法,倒也不会伤身。可是,白掌柜身子骨素来娇弱,此法绝不可常行!否则损了根骨,恐他日有损寿元。”
“好,我知道了,那就劳烦先生多多看顾了,缺了什么药材,只管命人去采买,若是铺子里也没有,就来找我。万事以春笙的身体为要。”
“不急于回京谢恩了?”毛大夫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个屁!”猫大爷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若非那一纸封赏,如今我已与春笙成亲圆房,哪里会让他遭这一回罪?”
王鲲风觉得他和自己那对亲生爹娘真是上辈子的孽缘,这辈子便一直犯冲,但凡与他们相关的事情,他总会倒霉,这次更是连累他家河蚌差点在外面出事,如果可以的话,这次回去之后,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那个地方了。
离那帮衰神远点,说不定他还能多活五百年!
毛大夫看到自家主子气得都快口不择言辱骂亲爹了,识趣地摸了摸鼻子,回去找人采买合用的药材去了。
王鲲风坐在火堆边生了一会儿闷气,到底还是回去,亲自将白春笙唤醒喝药了。
“我不会又生病了吧?”被自家猫爷半抱着唤醒的时候,白春笙懵了一会儿,想到自己之前几次生病的黑历史,顿时有些无语了。
他不是妖吗?为什么妖也会经常生病?这怕不是妖,是个病鬼吧?
“咳~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先起来,洗漱一下吃点粥,将药喝了,我再慢慢告诉你。”猫大爷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亲自取了热水和布巾过来,给他洗漱一番,又端了一碗粳米粥过来,让他慢慢吃了,肚子里有些东西垫着了,这才让人去将汤药重新热一下,待温了之后再拿过来给他服用。
趁着消食的时间,王鲲风一五一十地将毛大夫的诊断和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你是说,这个,春天来了,我、我们河蚌要、要求偶了?”白春笙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都凌乱了。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代入了动物世界赵老师的配音……
“哼!我听闻你们水中妖族求偶的时候,可不管是不是同族,只要在水下遇到了,便……”猫大爷十分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习惯性劈腿的渣男一般。
白春笙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他们家猫爷的醋罐子铁定又翻了,听听这酸溜溜的语气!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无端端扣上了一顶渣男的帽子。
不过,白掌柜深谙一个道理:千万别和盛怒中的猫讲道理,就像不能和盛怒中的老婆拌嘴一样……不然你以为那些女人们为啥都喜欢吃榴莲?剥下来的榴莲皮留着做什么用的?
求生欲十分强烈的白掌柜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顺便唾弃了自己为了撸猫甩掉节操的行为,熟练地在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凑到自家猫爷身边:“你看,幸亏我这次厚着脸皮跟你出来了吧?不然我这样要是在家里出事了,谁来救我啊?”
“哼!你知道就好!往后万不可离开我左右知道吗?”猫大爷被顺毛顺得身心舒畅,不过,想了想,还是哼哼唧唧地强调了一点,去了皇城之后,一定要听自己的安排。
这种时候白春笙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下来,说起来他和他家猫爷的性格也算是十分互补的,他这个人懒散惯了,万事有人替他做了,他能宅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而猫爷的性格却十分强势霸道,凡事都喜欢自己安排好,白春笙乐得让猫爷给他将生活都安排妥帖,到了皇城,他就跟着去玩好了。
顺便看着不让他们家猫爷做傻事。
那位陛下和皇后的心思他还没琢磨透呢,他家猫爷看着十分强横霸道,实则就是个心软又嘴硬的,在外面受了再多委屈,回到家也是一个字都不提,担心他一个人过来会受委屈,他自然是要跟着看着点了。
只是,咳!没想到半路竟然会发生这种乌龙的事情,简直是他妖生最大的黑历史!一想到三郎方才看自己的眼神,白春笙整个妖都不太好了。
晚上,为了防止随行众人想歪,白春笙坚决要求和王鲲风分开睡!大约也是担心自己受不了河蚌精的引诱,铸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猫大爷这次倒是没有反对,从善如流地将马车车厢让给了白春笙,自己却变成了猫,睡在车厢外面的马车踏板上。
夜深露重,车厢里的河蚌精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大概是白天昏迷的时间太久了,也大概是因为知道他家猫爷就睡在外面。这个季节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外面还有霜,他一个猫睡在外面,也没有盖被子,虽说有毛,可是……
白春笙在暗夜中睁开眼睛,耳边传来的是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还有巡夜的人踩踏草丛发出的声音,想了想,他叹息一声,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爬起来,打开车厢门,正准备将睡在踏板上的猫爷捞在怀中带到车厢里睡呢,就看到他家猫爷已经张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做贼一般的手。
“那个,更深露重,外面睡着容易着凉,你进来睡吧?”白春笙缩回手,半张脸卡在半开的车厢门上,一脸讨好地看着他。
“我不冷,快进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猫大爷酷酷地拒绝了心爱之人邀他同床的提议,内心的苦逼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是不是傻?你都变成这样了,难道我还能强逼你做什么非礼之事不成?”白春笙都快被他气笑了,他再没节操,也不至于连一只猫都不放过吧?
猫大爷酷酷的一张脸,瞬间有些崩裂。
对哦~他怎么没想到,他变成猫的样子,就算他们家河蚌有什么“遵循河蚌本能的行为”,对着一只猫也没法下口啊!
那他还纠结什么?
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寒露,猫大爷迅速钻进了车厢。
温暖的车厢里,有河蚌的味道,带着一丝丝水汽和不知名的香气,他知道,这大约就是毛大夫提到的“河蚌求偶的气息”了。心里不由得对远在皇城的新皇恼恨起来。
若是那圣旨晚几日到,此刻他与河蚌已然成亲,自然做什么事情都无需担心外人会说些什么。
可是,没有成亲,他想做的那些事,对于他家河蚌来说就是莫大的伤害,尤其是一旦被后宫那个女人知道了之后,一顶“不知廉耻”的帽子,定然会被扣在他家河蚌头上。
旁人怎么说他,他一点也不在乎,可是,说他家河蚌,半句都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想承认今天是五四青年节,感觉自己活得像是个七十岁的佛系养生老人,大家节日快乐!感谢昨天灌溉的宝宝们,被锁的章节已经解锁了,希望今天这一章不要被锁,大家抓紧看哈哈
第62章
“啊嚏!”皇宫内, 正在观赏新妃子献舞的新皇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旁边伺候的内监们忙着上前伺候, 又唤人去请太医来, 献舞的妃子早已胆战心惊地停下舞步,惴惴不安地跪下请罪了。
今夜为了得到陛下宠幸,她特意花了重金收买了陛下身边的内监, 在御花园内自导自演了这场十分清凉的献舞,美人月下起舞固然赏心悦目,然而大晚上的,外面的寒露之气也不轻,担心陛下因此染病, 新入宫的妃子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跳得不错,来人, 厚赏丽妃。”陛下又打了一连串喷嚏, 摸了摸鼻子,对这位新入宫的丽妃也有些不满了起来,跳舞便跳舞,燃这般浓厚的熏香, 难道是想弑君不成?
正阳宫,皇后听说了丽妃做的蠢事之后,冷然一笑,这个蠢货, 倒也不枉费她暗中助了她“一臂之力”,那般浓烈的熏香, 陛下厌恶尚且不及,又岂会临幸她?
解决了一个潜在的情敌,皇后娘娘的心情却依然没有太大的好转。
“清河郡王一行,到何处了?”
“回娘娘,郡王一行乘船离开清河县,船行不过百里,突遇水妖袭击,如今转走官道,尚未抵达绒城呢。”
“果然不愧是半妖,运道也是如此之糟,罢了,不提这扫兴的了,太子殿下今夜歇在何处?”
“回娘娘,太子殿下……今夜依然歇在书房,并不曾临幸两位贵人。”
“没用的东西!再换两个过去!”
精致的茶盏碎了一地,千金难求的极品春茶浸湿了华贵的地毯,却依然浇不灭皇后娘娘内心的愤怒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