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街一爸(52)
“好妹妹!这些年多亏了有你们!”龚侧妃走过去,亲昵地拉住了王大娘的手,明明这丫头比自己还小了几岁,可是摸着手里却都是茧子,想来这些年在外面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龚侧妃眼圈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家吧。”王鲲风招招手,命人将马车赶过来,让三郎和阿姌、王大娘先陪着龚侧妃回家,自己吩咐了几句,命人将龚侧妃的行李搬运下来送到自己家之后,便也跟着离开了。
回到家,看到那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龚侧妃刚停下的眼泪又忍不住如泉涌一般,关起门来,翻身便对着王大娘行了一个大礼。
王大娘吓了一跳,连冲过去扶都忘了。
“好妹妹,三郎能活到如今这般年岁,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日都不曾照料,这些年多亏了你和大公子,今后,你我姐妹相称,此处不是王府,他日我必想法子替妹妹除了这奴籍!如此,亦不足以报答妹妹对三郎的养育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给龚侧妃平反了,相信很多读者宝宝看前面几章的时候,肯定觉得龚侧妃是为了荣华富贵才舍不得离开王府的,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最开始娘家还需要王爷扶持,她想走也走不了,想死也死不成,就这么在后宅熬了十几年,一直熬到娘家有了自己的实力,现在反倒是王府离不开这股新势力的支持,这才顺从自己的内心去找三郎,这不是一个纯粹的爽文,但是,作者会尽量给大家喜欢的角色一个很好的结局。
第45章
“夫人, 夫人您快起来!奴婢当不起!奴婢本就是伺候大公子和三公子的……”王大娘醒过神来,急忙走过去扶起龚侧妃。
“妹妹何必哄我?当年跟随大公子一同去别院伺候的有多少?跟着你们从别院出去的又有多少?”龚侧妃苦笑一声, 人情冷暖, 她早已尝遍。这次离开王府别院,放弃侧妃的尊荣,她也曾逐一问过身边伺候的人, 结果,到头来,也只有几个当年陪嫁的丫头跟着她出来了。
想来也是,权势迷人眼,谁会为了一个注定被王府休弃的女人, 放弃豫亲王府的大好前程呢?
两人拉拉扯扯半天,王大娘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和龚侧妃姐妹相称, 在她看来, 龚侧妃即便不是豫亲王府的侧妃娘娘,也是平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哪里是她这样出身的婢女可以高攀的?
最后, 还是脑子灵活的白春笙给她们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论出身如何,王大娘到底养育了三郎一场,不如便让三郎认王大娘做干娘?如此,两家也算是干亲, 王大娘唤龚夫人一声姐姐也使得。”
“这法子好!”龚侧妃终于满意了。
三郎也感激地看了白春笙一眼,从善如流地跪下给王大娘磕了三个头, 口称“干娘”,龚侧妃亲昵地拉住了王大娘的手,不让她站起来,足足受了三郎的大礼,这才满意道:“本该如此,妹妹养育了三郎十几年,所谓养恩大过生恩,三郎该行了这个礼才好。”
“你这孩子也是个好的,我一路上都听说了,三郎多亏你们照顾。”龚侧妃亲手从婢女手中拿过一方雕琢精美的玉佩,让三郎去给白春笙系上,“我来得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玉佩乃是我当年的陪嫁,戴着玩罢。”
既然决定了要和豫亲王府做个了断,走的时候,豫亲王府所有的东西,龚侧妃一个铜板都没有带出来,也算是走得干脆。
王鲲风无奈一笑,他已经听说了龚侧妃出走的所有经过,对于这位敢爱敢恨、手段却简单粗暴的女侠十分的无语,又有些敬佩,这世间,不是谁都有勇气自请休弃的,更何况还是豫亲王府那样威名显赫的权贵人家?
“时辰也不早了,龚夫人,先入座吃个便饭吧,今后都在一起了,您想看三郎,日日都可看到呢。”白春笙估摸着瓦罐里的老鸭汤差不多也好了,忙请众人入座准备开饭。
白春笙猜得没错,这天晚上,无论是龚侧妃还是三郎,都没什么心情吃饭,一个将儿子紧紧拉在身边,吃一口就看一眼,简直是在拿三郎的脸下饭,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靠在亲娘身边,贴心地给她剥虾壳、挑鱼刺,龚侧妃每每吃到三郎亲手帮忙弄好的菜,那表情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白春笙毫不怀疑,如果此刻三郎是原形的话,说不定已经躺在龚侧妃的膝盖上打滚了。
吃完饭,王鲲风让三郎送龚侧妃一行去客栈安顿,晚上就留在那边陪陪龚侧妃,三郎笑着应下了,母子俩跟连体婴似的结伴离开了。
“走吧,咱们也别在这儿给大娘碍事了,到我那边去喝两口?正好香辣虾还剩下大半盆,那玩意儿隔夜就不能吃了。”白春笙拍了拍王鲲风的肩膀,龚侧妃送了许多礼物过来,摆了一地,王大娘带着阿姌在那边收拾东西,他也不好过去帮忙,只好和王鲲风一起去喝酒了。
白春笙已经很近没有跟人这么大半夜的吃着香辣虾喝酒了,这让他想到了上辈子,作为一枚习惯在夜间出没的宅男,他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天是晚饭随便一碗泡面对付了,等入夜再和一帮基友胡吃海塞去,都是拆二代,不差钱,哪里好吃跑哪里,他们胆子小,也不会去玩什么违法犯罪的兴趣,唯独都是吃货,只可惜,这里再也吃不到麻辣小龙虾了。
“这地方不错!你经常来?”白春笙原本想和王鲲风在家里吃宵夜,没想到家里那只螃蟹精赚钱上瘾,大半夜的竟组织员工在院子里剥大蒜,满院子大蒜的味道,都能辟邪了,俩人被熏得不行,尤其是猫大爷,鼻子本来就灵,被冲天的大蒜味一熏,整只猫都不太好了。
最后,俩人只好抱着香辣虾和酒坛子,来到码头公房,爬到屋顶上吃宵夜去了。
码头附近的房屋,建造的和别处不同,屋顶是平的,上面用青石板为顶,好像白春笙以前是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老式平房,据王鲲风说,此处夏秋季节常有大风,若是寻常的茅草屋顶的话,很容易便被吹散了,每年都要修补好些次,后来他们便用山里采来的一指宽的青石板为屋顶,将墙壁加厚,如此,多大的风都吹不动了。
这屋顶平台甚为宽敞,炎热的夏天坐在这上面吹着凉风吃宵夜,简直不能更爽!
白春笙都不想回去了,现在这个季节,他那个屋子里窗户又小又不透风,睡着十分闷热,他有时候一晚上都要起来两三次冲凉水澡,还屡屡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被热死的河蚌,干枯的蚌壳无力地张开,露出了凄惨的尸体……
“下面有芦席,吃完这个我去取来,今晚睡这里好了。”王鲲风也不太想回去睡觉,乳娘今晚看自己的眼神,又是怜惜又是心疼,肯定是担心三郎的母亲找来了,自己触景生情心里难受,说不定还有一肚子安慰的话等他回去说呢,虽然对乳娘的这份关心猫大爷很是受用,但是,被唠叨的痛苦他也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他还是在外面露宿一夜吧。
“这里偶尔会有半夜路过停靠的……那种船,油水不错。”王鲲风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算是对方才那个问题的回答。
“这里也有走私船?”白春笙惊呆了。
“什么是走私船?”
“额~就是逃避码头泊位费什么的,或者运送一些官府不允许私人贩卖的东西之类的?”
“泊位费算不得什么,那些人也不是给不起,后面那句话倒是说对了,那些东西,确实是官府不允许私人贩卖的,若是遇到了,便可小小地发一笔财了,当然,前提是你能打得过船上的打手。”王鲲风看了看白春笙纤细白净的小胳膊小腿。
“那我负责敲诈,你负责打架!咱俩就是这清水河码头的夜行侠!”白春笙兴奋道,谁也不会嫌钱多,虽然他现在手头还有好几千两银票,但是,能捞钱的机会谁会轻易放过啊?
“好,下次若是遇到了,我定然喊你一起。”王鲲风笑了笑,决定下回若是遇到了不太危险的小船,便让这河蚌精过一把黑吃黑的瘾。
微凉的夜风,恰到好处地吹散了夏日的燥热,吃着香辣虾,不知不觉,俩人便将一整坛子的果酒都喝完了。这种果酒是上次猫大爷出门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山民自家酿造的,用的是自己种的粮食,山里摘的果子,虽不如酒楼里卖的上等好久澄澈,却是入口回甘,后劲十足。
白春笙上辈子酒量其实不错的,曾经跟人对吹过一瓶半斤装的老窖,却忘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算上辈子的了,一不小心就把这只河蚌给喝高了,喝到后来,整个人从脸红到了脖子以下,和下了油锅的大虾也没什么区别了。
猫大爷看着喝高了主动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有一句没一句安慰他的河蚌精,心跳迅速加快。许是夜风渐渐有了一丝凉意,河蚌精穿的单薄,便渐渐往他这边挤过来,猫大爷身上热乎乎的,简直就是个天然的小暖炉,挤到后来,更是半个身子差点都挤到猫大爷怀里去了,王鲲风浑身僵硬,两个人靠在一起,心跳声也噗通噗通的夹在在一起,如雷鸣般在耳边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春笙,该、该回去歇息了。”猫大爷结结巴巴地推了推他。
他后悔了,相比于在这里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他宁愿回去听乳母的唠叨。
再待下去,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毕竟,他已经是只成年猫了。
而怀里这只河蚌,据他所说,也早就成年了。
“不!我在这里睡!这里凉快!家里热!”没有空调的夏天就是耍流氓,他才不要回去被闷热的小黑屋耍流氓呢。
“你、你别靠过来了~”猫大爷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黏在身上的醉鬼却一个劲儿地凑过来,见他还要跑,这醉鬼干脆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这个暖呼呼的天然大抱枕,带着酒气的唇贴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好像在上面细细亲吻一般。
猫大爷被他无意间亲了一口,整只猫差点炸毛。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最好还是推开吧,毕竟还尚未成亲。
可是,身体的直觉反应却背叛了理智,他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胳膊,犹豫地搂住了整个人黏在他身上的河蚌精,小心翼翼地拿手掌试探了一下掌心下的细腰。
要不怎么说想要魔鬼身材,最好还是坚持游泳呢?许是常年在水下生活的缘故,河蚌精的身体比例简直让后世那些整天嚷嚷着减肥的女人们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不盈一握的细腰,却不是那种纤细柔弱的,而是充满了力量的劲瘦,猫大爷摸了一把,忍不住又摸了一把,简直爱不释手。
“春笙,”王鲲风忽然开口道,“我明日便请媒人去你家提亲,可好?”
“提亲?聘礼多少?”怀里的醉鬼习惯性地开始讨价还价。
“商船十艘,黄金千两,可好?”
“成交!”河蚌精听到黄金两个字了。
王鲲风笑了笑,空出来的那只手拖住他下巴,在那柔嫩细腻的肌肤上眷恋地磨蹭了两下,大掌托住他形状优美的脸庞,低下头,珍重地亲了亲那肖想了许久的红润双唇。
他们已经口头定亲了,这样,应该不算失礼吧?
这河蚌精果真是水中妖精,浑身上下都是水润润的,让人不敢用力触碰,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王鲲风热烫的唇,一贴上那水润润的唇便如中了某种蛊惑一般,一口、一口、又一口,跟小鸡啄米似的,怎么亲都亲不腻,偏偏他理智尚存,知道不敢太过非礼,只是搂着河蚌的手臂愈发收紧,恨不得将这只水润润鲜嫩多汁的河蚌给吞吃入腹。
“唔~”河蚌精嘤咛一声,仿佛有些不满似的,突然张开嘴,将那道带着水汽的果冻一般的物件儿猛地吸了进去。